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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77)

就说他大半夜不睡吹什么冷风,原来是烧得睡不着。卧槽,米大友你这坑儿子的货,完了完了……

“你现在难不难受?要不要去医院啊?”我一会儿揉他的胃,一会儿搓他的背,整个人只有两个字形容——慌张。

贺南鸢脸上浮现出类似痛苦的神情,一下按住了我揉胃的手。

他张了张口,舌尖都抵住了下齿,却还是恪守修行,没有吐露一个音节。

“胃痛吗?”人在极度慌乱的时候是没有智商可言的,一想到没有贺南鸢的未来我可能会死得很难看,我连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你胸闷不闷的?”我将脸贴到贺南鸢胸口,想听他心跳正不正常,结果因为静不下心的关系压根啥也没听到。

我不死心,又捧住他的脸,问他有没有出现幻觉。

“我去打电话,120是几来着?”我转身就要上楼找手机,没走两步,贺南鸢从后面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扯了回去。

背脊抵住墙壁,他捂住我的唇,哪怕方才在飞雪的户外坐了那么久,手心还是滚烫的。

花园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让室内不至于漆黑一片。暗色的光线下,贺南鸢微微张着口,呼吸有些急促,犹如野生动物的眼眸第一次出现了“责怪”的情绪。

怪我什么?怪我太慌乱,乱摸乱碰把他弄得更不舒服了,还是怪我不听他解释?

那他倒是说啊,我又不是故意不听他说的。

“都火烧屁股了,你就不能开口跟我说一句话吗?”贺南鸢没有捂得很紧,所以我仍可以说话。

吐出的字全都被他拢在手心,一个字比一个字更潮更热。

他眼里有着挣扎,仿佛在权衡什么。

“恰骨……”

我想接着劝他,不要讳疾忌医,可话还没说完呢,身前的人就难受地一头磕在了我的肩上。

闷哼着,身体一阵剧烈颤抖,他的呼吸声更大了,细微的震颤透过收紧的指尖传递给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你他妈别吓我,我这个人不禁吓。”

他有些虚弱地挪开手,指腹拖曳着划过我的双唇,最后握住了我的肩。

撑着我的肩,他直起身,脸上是深深的疲惫。

带着些轻颤的指尖划过我的掌心,我忍着痒意,一字一字读出他写的字。

“我……没……事……现……在……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句话他写得特别用力,恶狠狠的。

我不放心,再三确认:“你真的没事?可你的体温……”

你刚都抽抽了,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他这次笔画都连到一起,写得飞快:“没事。”

见他神情坚定,又好像是比刚才看着好点了,我也就没再坚持。

“好吧,那你……那你要是再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贺南鸢移开眼,点了点头。

大半夜折腾了一圈,回到卧室,兴许是出了汗的关系,贺南鸢进浴室洗了今晚的第二个澡。我困得不行,简直是一沾枕头就想睡了,可又怕贺南鸢晕在浴室,就强撑着等他出来了再睡。

没想到这一等等了大半个小时,等得我差点要破门而入看他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失去了意识,他出来了。

明明洗好澡应该神清气爽的,我却在他脸上看出了一种熬了三个大夜的憔悴。

躺到床上,他关了灯,直接背对我入睡。

“我摸摸你还烫吗?”我把手伸过去,想摸他的额头,被他用胳膊挡开了。

他把脑袋整个缩进被子里,不太配合。不过我方才摸到他胳膊,温度已经没那么烫了,甚至还有点凉,应该是没事了。

到底是从小劈柴爬山的体魄,生病都是快进版。到这会儿我才真正松一口气,并且决定明天起来再骂米大友一顿。

“行了,不碰你,出来吧,里头不闷吗?”我拍了拍他的被子包,睡回自己那边。

这一觉我睡得很好,醒来时,发现贺南鸢就跟我闭眼前一样,睡得离我很远,并且一夜都没有换姿势。

第34章 会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当郭家轩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从楼上下来时,我再次确定,米大友的酒果然有问题。

“你昨天是不是也不舒服了?”我替郭家轩碗里呈上白粥。

郭家轩在我身旁坐下,扫了圈周围,道:“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有点……热。贺南鸢呢?”

“还在上面睡呢,昨天把我折腾得不行……”

我正要跟郭家轩好好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喝着粥突然毫无预兆剧烈呛咳起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你慢点喝,这怎么喝个粥都能呛着呢?”我忙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