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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87)

“那你和我睡。”我仰躺在他身下,因为姿势的原因,毛衣向上提了一截,整个腰腹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

贺南鸢长发垂落下来,定定看着我,兴许是被我缠得有些恼,眼里仿佛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

“你怎么这么粘人?”

发尖蹭到我的脸,痒痒的,我偏了偏头,道:“我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你少诽谤我。你要是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就去和黎央睡吧。”

好冷,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贺南鸢垂下眼,往我的腰看了眼,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先是一紧,再是一松,直起身扯过一旁被子就盖在了我身上。

他的嗓音有些哑:“行了,你先睡吧,我洗完澡就来。”背对着我,他边整理衣服边离开了房间。

确实是累了,虽然是陌生环境,但我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贺南鸢什么时候进屋的我一点印象都没,反正晚上被尿憋醒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我边上了。

怪不得一点都不冷。

钻出温暖的被窝,我披上羽绒服,打着手电摸黑下楼上厕所。

神庙的洗手间可能是后来建的,靠着墙角,离舅舅居住的主屋和我们居住的小楼都有段距离。

应该有十一二点了,望了眼天上高悬的月亮,我快步冲进厕所,解完手后又快步出来。

冷到想骂脏话,明天睡觉前上个厕所吧,不然半夜出来上厕所实在太折磨了。

佝偻着经过主屋,忽然,我眼角余光瞥到对面墙上有一道暗影一跃而下。猛地刹住脚步,我惊得连寒冷都忘却了。

那人影该是没发现我,落地后,左右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进了主屋。

啥呀?这深山老林,偏得连个超市都没的地方,居然还有贼惦记?天理何在啊??

我连忙跑回小楼将贺南鸢摇醒:“快起来!”

贺南鸢睡眼惺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我替他披上袍子,拉着他就往外头走:“舅舅有危险!”

主屋那儿也没别人,就舅舅一个,要是小偷撞上舅舅,两人发生什么激烈搏斗,我怕舅舅吃亏,毕竟对方看上去不像很能打的样子。

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贺南鸢逐渐清醒。

“什么危险?你拉我去哪儿?”

我嫌他磨磨蹭蹭的,干脆松开他,一个人往主屋赶。

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差点把我绊倒,我低头一看,是把扫帚。

正好!

我拿起扫帚,猫身来到小偷翻进去的那扇窗户下。侧耳听了一阵,好在没听到打斗声,正要大喝一声吓退里面的贼,模模糊糊的,听到里头传出两人的对话声。

“唔……不是说我俗欲太多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有些熟悉的声音,破碎而断续。

“闭嘴。”不久前才听过的,犹如雪山上流淌的泉水一般清澈的声音,此时就跟被冰封住了一样,半点温柔不存,只剩冷硬与凶狠。

另一个声音痛苦地惊叫了声,忽地笑起来:“……频伽,背叛山君的滋味,唔是不是很爽?我也很爽……操,你轻点!”

“波旬。”在吐出两个意味不明的字眼后,屋里的对话便结束了,只剩一些含糊的宛如呜咽一般的声响,和奇怪的“吱呀”声。

我又细细听了片刻,越听越不对劲。这是不是……床在响?

两个人,在床上,来回动……

我瞪大眼,站起身,不敢置信地一声“我操”就要脱口而出,才张开口,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捂得结结实实。

贺南鸢贴着我,凑近我耳边轻轻“嘘”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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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旬,魔王,会变化成各种模样扰乱佛祖和他的弟子修行。

第38章 想要他开心

要不是风实在有点冷,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舅舅跟人……还是在神庙里……

一想到一墙之隔是别人的活春宫,我就尴尬的脸都热了。

“别出声,跟我走。”贺南鸢用气音说着,松开了捂住我的手。

我任由他牵着手,悄声远离主屋,走下台阶时,回头看了眼那扇传出暧昧声响的窗户。

或许,圣洁、温和、亲切,这些本就是演给别人看的品质,真正的舅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接触到。他一如窗户后的那道声音,冷漠、凶狠、沉溺欲海。

回到小楼门口,贺南鸢拿掉我手上的扫帚倚在门边,随后推着我进了屋。

之前以为进了贼,肾上腺激素飙升,后来听了墙角,肾上腺激素进一步飙升,我完全不觉得冷,这会儿经过一路的冷静,激素水平下降,身体就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感知。

一进贺南鸢的房间,我就两步窜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