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之旅(348)

蕾拉如今的身体就是一副具有实体的全息投影。这个“具有实体”的定义并非是单纯的“能被触碰到”，而是具有一切现实中的相应物质应有的属性。摸上去的话，肉体会有肉体的触感，衣服也有衣服的触感，并且具有完全精确的模拟质量，可以说表象上来看这就是一副完美的人造身躯，但本质上却是徒有其表的“投影”。

这种同样源自超古代Terran的投影技术，其最基本的原理是以形态力场将光子固化，再进一步借由各类高深的技术，模拟出各种形状和包括质量在内的物质属性。这虽然和伊迪亚与露普斯那种疑似凭空造物的不明能力没法比较，但至少在表象上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可是这和那个卧底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那家伙当时用出了多种魔法和科技武器攻击我们对吧？现实中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绝不可能同时精通多种魔法能力，最多做到主修一个系别、再以此为基础学会一两种其他系别中原理简单或有一定共通性的术式，就像我所掌握的空间屏障和身体强化...”

“但你们却说真的遭到了那样的人的攻击？”

“遭到了那种攻击是不假，而且那些攻击的确都具备有威力，但威力却远比我的预想中小得多。别的不说，娜可我问问你，如果找一个资质最差的火系魔法师，让他放出一发直径在1.5米左右的火球术，威力会有多大？”

“资质最差吗...火系魔法的‘火球术’本质上就是超高温的等离子气团，就算是让个猴子来放，1.5米直径的威力也足够炸碎半栋楼的了。”

“没错，但昨天我们遭到类似攻击的时候，我只用了一层薄薄的水墙就把攻击挡下来了。虽然确实能感觉到温度，直击的话杀伤力也不俗，但威力却远比看上去要小。”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跟你提到的那个投影技术有关？”

见莉娅终于想到了点子上，伊迪亚肯定的点点头，同时再度环顾四周以确认所有人的反应。当然，这一次同样没有人露出马脚，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对方的沉着冷静。

“事实上早在我们出发的时候就预想过会与对方遭遇，甚至是爆发战斗，所以我提前让蕾拉注意金鹿号舰内的传感器系统。她虽然没法靠那些相对简陋的传感器防止对方的侵入、或是看破对方的真身，但却在那场战斗的过程中监视着我们的战场。整个过程中她的确监测到了大量魔力和各类元素的流动，但这些魔力和元素却并非被注入到了对方发动攻击时表面上所释放的术式中，而是统统流进了对方的身体...或者说是在那黑袍下所发动的另一个隐藏的术式里。事后那些战斗的痕迹并没有消失，足以说明那并不是单纯徒有其表幻觉...”

“你是想说...那些攻击其实都是模仿投影技术所开发的一种...呃，幻术魔法？”

“是的，虽然在受到攻击的第一时间曾经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但那确实是幻术，或者准确的说...是和全息投影的原理一样，借由对‘光’的高度精密的控制所形成的，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真实杀伤力的‘幻术’。”

结论一出，所有人的表情尽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在这其中，有一个从始至终都保持面不改色的身影，尽管此时的她同样没有丝毫反常的表现，但也正是因此才让她显得“不合群”了起来。

许是察觉到自己终究还是露了馅，她抬眼看向伊迪亚，果然正面迎上了对方的视线。朝那边耸了耸肩，她作势转身打算离开。而伊迪亚自然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走掉，但却也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大声开口道：

“话说我从露普斯那里打听过，光系魔法其实还有着能够直接干涉大脑、构建心理暗示甚至引发精神幻觉的效果，为什么你没有对我们这么做，而是选择了手段相对拙劣的全息投影呢？光？能请你至少给我一个解释吗？”

被叫出姓名的人、从始至终站在众人最后方面色平静的人，也是露普斯曾经的同伴，与伊迪亚她们同行了这么长时间的伙伴——出云光，此时的她已经起身要走，而伊迪亚的质问让所有人将目光汇聚到她这边。同样做出要离开动作的，还有她一旁的风见凪。

许是觉得终归还是不可能逃得掉，也或许是并不打算和现场几位已经明显表露出敌意的人开打，光终归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根据我对你们两人的‘能力’的了解，单纯的精神幻觉是很容易被你们识破的才对，而露普斯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幻觉，我不能保证这么做就一定起效。当然，幻觉没法在现场留下战斗痕迹，也是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