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朕真也想做明君(155)+番外

作者: 照破山河 阅读记录

这个笑作伪居多。

事实上,谢之容觉得自己已经快笑不出了。

萧岭亦笑道:“之容细致太过。”

沐浴而已,能不堪入目到哪去?

但还是折身,又回到刚才所在。

谢之容随着萧岭过来。

萧岭目测一下,谢之容散下头发时长度大约到腰间,知道这个长度擦起头发来不便,就顺手抽走了谢之容手中的擦巾,“朕来?”

谢之容可以阻止,犹豫一刻,手指还是没有用力,任由皇帝将擦巾抽走了。

布料擦过手指,带来一阵痒。

谢之容眼下红得宛如点染了胭脂,“臣受之有愧。”

萧岭站在他身后,顺手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跪坐下,但不知为何,指下肌肉紧紧绷着,压都压不下去,“不受就是抗旨不遵。”萧岭开玩笑道。

谢之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不再和萧岭争辩,顺势跪坐在坐席上。

指下肌肉却丝毫没有放松。

萧岭心道我今天晚上很吓人吗?随口道:“之容很紧张?”

谢之容轻轻摇头,“没有。”

他不紧张,他只是……

萧岭觉得他按着的那块肌肉都快要硬成钢板了,还不紧张?

萧岭松开手,转而撩起谢之容的头发,以擦巾垫住,自上向下慢慢地擦,调侃道:“之容硬如磐石,还说不紧张?”

不知为何,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听谢之容蓦地喘了口气。

他似乎不想面对萧岭似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也可能是,不敢面对。

谢之容这是怎么了?

萧岭暗道。

不知是不是用冷水受了凉,面颊一直泛红。

且谢之容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

那是一种竭力想自己看起来正常,强作镇定,又有点,似乎是愧疚羞耻般的眼神。

萧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撞破了谢之容的什么好事,比如说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谋反了之类的事情,不然萧岭很难想象为什么谢之容用这样一种眼神看自己。

谢之容也知道自己闭眼的举动太奇怪,于是轻声说了句,“臣失仪,让陛下见笑了,臣方才头疼,一时难以克制。”

萧岭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便是用了冷水受凉才头疼。”萧岭身体弱不禁风,以往都是别人苦口婆心地劝他陛下要保重身体,要怎么做,不要怎么做,今日终于轮到他和谢之容说了,“日后要少用冷水,之容现在年轻,不注意身体,日后有得受。”

谢之容闻言,似乎笑了一声,“是。”

萧岭轻哼一声。

谢之容为什么笑他很清楚,无非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也是,凭皇帝这样几乎把自己半截身子折腾到棺材里的生活方式,来劝谢之容保养身体,好像并无立场。

手指穿过长发,让谢之容惊讶的是,萧岭的动作非常轻柔细致。

像萧岭这样的身份,该很少伺候,或者根本没伺候过人才对。

萧岭不是第一次擦头发,但确实第一次给同性擦长发,体验非常微妙。

乌发如云,绕在指腹,柔软细滑。

黑发之下,谢之容的皮肤愈显素净。

像是一尊白玉神像。

一滴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然而谢之容闭着眼,仿佛对此无知无觉。

萧岭本想顺手拿擦巾给他擦了,但是想想谢之容方才的紧张,便没有动手。

一时之间,房中只有擦巾与长发擦磨发出的声音。

许久之后,萧岭才听谢之容道:“陛下找臣,可有什么事吗?”

萧岭直白道:“有。”

谢之容轻轻地嗯了一声,等待萧岭的下文。

萧岭道;“后日朕要去城外大营,想让之容陪朕一道。”

谢之容点头,言简意赅地回答:“是。”

他现在声音有些哑,恐怕萧岭听出任何不对,因而尽量少说话。

萧岭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一边道:“季咏思既然说银钱俱用在了中州府军上,朕便要看看,操练的结果如何。”

手指不经意间擦过脖颈,谢之容开始后悔说自己头疼,然后把眼睛闭上了。

没有了视觉,一切触觉都被无线地方大了。

萧岭指尖的触感,他不经意地落在谢之容皮肤上的吐息,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气。

因为,萧岭方才在他的床上,所以身上才会染上了降真香。

这个认知叫谢之容觉得双颊愈烫。

方才被强硬疏散的欲望又一次蠢蠢欲动。

他不该后悔说自己头疼,而是该后悔,让萧岭进来。

“是。”谢之容回答。

萧岭觉得谢之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知道萧岭说了什么,只是凭着本能般地出声应答,但是鉴于谢之容以往的语言习惯,萧岭并没有坚定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