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189)+番外
这才几行,萧岭又和谢之容交流了一下廷试的心得体会,把自己看重的几个人同谢之容说了一遍。
这处占了相当大的篇幅,萧岭不谈中州军的公事不代表他不谈其他的公事,说的可谓事无巨细,欣赏之意不加掩饰。
谢之容唇边的笑容浅了。
信中也说了这几个人的长相,当然说长相只是三言两语,萧岭在心中开玩笑说这四人的样貌都不负探花之名,读卷排名时礼部官员恐怕有的头疼。
谢之容的笑容更淡。
他看看前一页,萧岭对他的关心不过四行,对于这四个人的描述居然占据了一页多。
萧岭表达了对他健康的关心,提醒他注意身体。
谢之容还没来得及动容,萧岭又在后面加了句,不知之容以为几人如何?
谢之容轻轻放下信纸。
思索片刻,给皇帝回信。
据在不远处偷看的人说,谢将军一夜未眠,想来定然惶恐非常,所以请罪的书信一大早上就递上去了。
萧岭拆信。
谢之容对这四个人评价有四行,一人一行,言简意赅。
中州军的公事,萧岭不问,不代表谢之容不说,他详尽地同皇帝说了自己的打算。
萧岭失笑。
然后他看见谢之容用了两页多纸对萧岭进行了非常详尽的关心与身体方面的叮嘱。
而后写道:无陛下旨意,臣不敢去信。
末了,道:不知陛下新纳良臣有何卓然之处,请陛下细细讲与臣听,臣定然,好好效仿。
效仿那两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萧岭喃喃,“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请陛下告诉臣,臣一定会好好学的。”
嗯?谢之容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安。
第六十九章
萧岭心道这难道是谢之容觉得自己的地位可能被旁人动摇?
可这些人多会去吏部户部为官, 绝不会染指军权分毫,谢之容不会不明白。
萧岭虽然疑惑,但还是出于安抚手书一封, 这次倒没有公事, 也简短了好些, 除了关心谢之容的衣食起居还在末尾夸之容世间无两, 怀才抱德,不需效仿任何人。
他晃了晃脑袋。
这封信很快被送到了谢之容手上。
谢之容收到信时既欣喜, 又有几分惊讶,待拆开信封,读过心中内容后,原本略有些阴郁的心情立时开怀。
将信收好。
收拾文书的时候谢之容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奇怪——因为他已经唇角含笑地收拾了小半个时辰了, 尤其是萧岭命人送来的两封手书, 他竟翻来覆去地看,看过之后放好, 收拾东西收拾一半又想起来了, 就放下手中文书又看了会。
骤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谢之容按了按眉心,本要将信放下,思来想去, 又重新读了一遍,才将信放好。
压在眉心的上的手指愈发用力。
我这是, 在做什么?
便埋头继续看文书,待全部看完, 又提笔给萧岭回信, 关乎中州府军的要紧事, 写到最后, 他极其自然地添上了句:臣想见陛下。
待回神,已经写完了。
这张纸已被写满,前面都是正事,只后面一句不是。
若是毁去,还要将前面的重新抄录一份。
谢之容心道。
将前面的重新抄录未免耗费时间,他还有许多陛下交代的事情没有做。
岁不我与,要惜时。
遂,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到了萧岭那。
萧岭看后深以为然。
有些事情繁杂,在书信上可能说不明白,的确应该面谈。
或许是因为皇帝催促了太多次,终于在谢之容到军中半个月时,不痛不痒地罚了几个喝酒宣淫的公子哥,于是人心更定。
对此,京中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并没有太大反应。
廷试的名次初定下来后,将名单送到了宫中。
萧岭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江三心为一甲第一,以其答案中透露出来的沉稳细腻,思虑全面,他为魁首,再合适不过。
陆峤一甲第三,如其貌,探花倒也相宜。
萧岭往下看,他表妹二甲第二,这个成绩其实已令读卷官员颇为纠结,给低了,不忍埋没其才,给高了,又觉得见文章如见人,这等酷烈之人为官,于国于民,不一定是件好事,斟酌许久,几个读卷官员商量之下,点为二甲第二,觉得此人实在锋芒毕露,不过倘一朝入仕,性格或许能被磨砺得稳重不少。
萧岭将人名看过,还是看到最后,方见陈爻,三甲最后一名,赐同进士出身。
如陈爻那个答法,谁也不能说出一句好。
但廷试不淘汰人,只排名次,读卷的官员几乎是捏着鼻子给陈爻放到了三甲最末,若非要糊名,定有官员到陈爻面前,问他一句:写的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