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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也想做明君(319)+番外

作者: 照破山河 阅读记录

萧岭笑道;“孤可不想让之容觉得孤养在深宫娇生惯养,四体不勤,不堪造就。”

谢之容清隽的面容上浮现出了几分无奈。

萧岭是个好学生。

这是无论什么时期谢之容都能意识到的事情。

思维敏捷,触类旁通,听人讲解时神情专注,一眼不眨地望着对方,时不时轻轻颔首,恍然大悟时眼中顿时盛满笑意,让谢之容心情也随着萧岭的唇角上扬。

手指压在书页上,萧岭朝谢之容笑道:“孤不若去向父皇请旨,让之容来教孤。”

经过这几日的锻炼,谢之容已然开始慢慢习惯萧岭的天马行空,只颔首笑道:“臣才疏学浅,不敢担此大任。”心里却有点微妙的高兴,恍若有一汪甜水流过。

无论什么事,萧岭似乎都对他报以绝对的信任。

对能力的信任,对品性的信任。

为什么?

谢之容疑惑地想,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可他并不讨厌这种信任,更不愿意去辜负这种信任。

天色渐晚,萧岭礼貌告辞。

偏殿的书房中在一人离去后立时安静了下来。

谢之容缓慢地眨了下眼,然后转身,将桌上刚刚翻过的书收拾起来,放入书匣——萧岭忘记拿走了,也可能是刻意放在这的,以备下次再用。

之后如是几月,皆是如此。

萧岭待他亲近,甚至称得上亲昵,而这份亲昵中并无任何不亵玩的意味在,仿佛是萧岭融入骨髓中的习惯,每一次靠近,都无比的亲密、自然、坦荡。

触碰从开始无意识般地勾住袖口变成了,变成隔着衣料攥住手腕,第一次是萧岭不经意,隔着单薄衣料骨肉相硌合时原本在为萧岭解惑的谢之容语音一顿,然后平静地讲了下去,仿佛谁都不曾在意。

再后来时是偶尔的搭肩,如同军营中最常见的同袍兄弟,还有不隔着衣料的相握,萧岭思索时喜欢擦磨摆弄手边的东西,有笔,有镇纸,还有谢之容搭在案上的手指,摸起来微微热,手背光洁,手指修长,像是一块温热的美玉。

萧岭自小养在深宫中,不曾受过一点皮肉伤,皮肤冷而滑,他摆弄的很细致,往往要从指根摸起,用一点力道下压,往上擦磨,到骨节处要停一停,揉蹭两下,光滑的甲缘在指缝出刮擦,乐此不疲。

是萧岭意识到了不对,立刻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朝他道歉,谢之容当然要大度地说无事,眼中明明有一层薄薄血丝,却还要故作淡然地说:“臣与陛下同为男子,不必这般扭捏。”

姿态自然,声音清润柔和,只是微微沙哑,听起来却愈发动人。

像是默许,像是在暗示着萧岭可以得寸进尺。

谢之容说话语气淡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头狂跳的有多厉害,呼吸微乱,紧张得竟微微沁出了汗珠。

萧岭那天离开时天色微暗,待萧岭离开,谢之容如获大赦,以丝帕擦拭,布料被弄得潮湿。

谢之容垂着眼,原本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喷薄而出。

他在心中唾弃着自己的无耻。

他明知道萧岭待谁都非常亲近,微笑可以随意给予,触碰与抚摸也不是有意为之,待不曾熟识的青年才俊他也会起身虚扶,面对亲眷友人更是如此。

谢之容深知自己绝非特例。

更知道这种程度的触碰似乎也谈不上暧昧。

他明明心有二意,却不拒绝,不曾划清界限,甚至给予若有若无的暗示。

双眼用力阖上,谢之容沉沉地,颤抖地喘了口气。

夏日转冬,又夏。

一年时间里萧静勉将东宫除却太子三师以为的讲师换了几次,他不问萧岭觉得如何,只认可谢之容的眼光。

萧岭之后平白多了四个严厉老师指导,叫苦不迭,若是先前那种,他可以全然无视,只是现在这几位先生都满怀报国热忱,非为禄位,而是为了将来为天下教出个好皇帝来,学识渊博,持重慎重,一行一止皆是当世士子的楷模。

虽然知道萧静勉与谢之容都是为天下计,萧岭却很难心平气和地接受。

毕竟不是谁也不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日以继夜996好几年,然后到梦中世界读高三。

萧岭见到萧静勉的次数不多,与他朝夕相处的是谢之容。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谢之容已然非常习惯萧岭的接触,以前被拽一下袖口都会僵住,现在被兴奋太过的萧岭扑过来抱住都能面不改色地提醒萧岭注意仪态。

可只是,表面游刃有余。

如同在冰下氤氲着的熔岩。

总有,喷发灼烧之危。

萧岭在学业上被折腾,遂去折腾谢之容。

萧岭同狐狸精谢之容相处多年,对此人的脾气秉性癖好都一清二楚,凭借无与伦比的了解,凭借前者的心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