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来。我们的寿元还有很长的时间，一点点来呗，找什么急啊。”秋济慈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的，她对秋怀朔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了，毕竟指望秋怀朔一下子就变得可以亲近那也不现实。
那就不是秋怀朔了。
“好。”秋怀朔答应了下来。
“对了，你那个傀儡术蛮有趣的，以后要是我看你这张脸有点腻了，你应该可以给自己换个样子的哦——”
“啊啊，疼疼疼，哥，你握的太用力了。”
……
2
在拿到两颗混沌无极珠之后的某一天里，秋济慈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了两个穿着不同服饰的女子，看她们的打扮似乎和现在修真界的潮流截然不同。
秋济慈如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她可以看，可以听，却似乎不能发出声音。
“……朱鹮，我们不是说好了，就算到了仙界也要继续做好姐妹么？我们明明是这么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砍断升仙之桥，你不知道我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飞升了么？”一个样貌冷艳的女子抑制不住的对着另一个女人大喊。
这个说话的女人秋济慈从来没有见过，然而在她的身上总能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感觉。
“阿冰，飞升又有什么好的？”名为朱鹮的女子缓缓摇头，脸上却带着张扬的笑容，“在修真界里好好的度过你的生命，难道不好么？飞升之后可是什么都没有哦。”
“不好。朱鹮，你已经飞升了，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朱鹮脸上闪过一丝没落的神色，随即又转变了样子，“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是这样的。我朱鹮告诉你，从我以后，这个世界都不会再有修士飞升！仙界的人已经太多了，多飞升一个，就要多分掉一份资源！阿冰，你要是不服气，就努力活下去吧，只要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
秋济慈看着两个女子分道扬镳。
最后，只有那个名为朱鹮的女修，仰头看着天空。
“我费尽心思的重回下界，也只能做到砍断升仙之桥这么一件事了。”朱鹮突然朝着秋济慈所在的方向直勾勾的看了过来，“可我没有办法完全毁掉升仙之路，这两颗混沌无极珠，我会将它们抛在一南一北，希望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秋济慈有满心的疑惑想要问这个女子。
“已经没有仙界了。”朱鹮似乎已经知道秋济慈想要询问什么一样，“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因为每一个修士的目标都是飞升，所以他们无法相信自己辛辛苦苦修行最后得到的是空虚。但是仙界，真的已经不适合仙人生存了。”
“你可知道一个世界想要供出一个仙人，需要消耗掉多少天地灵气？而修士有那么多，飞升的仙人也有那么多，修真界里那些源源不断的灵气都是从哪里来的呢？”朱鹮继续说道，“是从仙界来的。仙界和修真界相接，唇亡齿寒。仙界容纳不了仙人，修真界也要灵气枯竭，所以天道干脆就将仙人的身躯全部重新毁掉重来，让他们变成仙气，仙气再转换成灵气运输到修真界，由此循环，就能保证修真界一直都欣欣向荣。至于仙界的仙人，对于天道来说不过是可以牺牲的极少数。”
甚至对天道来说，这些超越了生死轮回还拥有无穷力量的仙人是相当不稳定的因素，还不如直接让他们造福修真界了。
秋济慈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她只是听兄长秋怀朔说，仙界可能出现了问题，但她不知道问题居然有这么大？
“凡人寿命不过寥寥百年，修士已经可以活上千年甚至几千年，在凡人看来已经是神仙了。”朱鹮缓缓闭上眼睛，“再过追求永生不死，那便是与天地为敌。我想要说的只有这些，信不信在你。混沌无极珠可以留着，留着用来吸引那些一心飞升不惜祸害天下的人，至于别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秋济慈从梦中惊醒，看见身边的两颗混沌无极珠，不由的捂住额头。
这个梦，会是真的么？
3
“应该是真的。”秋怀朔在听见秋济慈诉说自己的梦之后，并不觉得奇怪。
“哥，你还好吧？”秋济慈忍不住询问道，“一下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飞升了，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算是彻底了结了一个念头吧。”秋怀朔想了想说道，“我原本想要飞升是因为永远不会再被人威胁，可以拥有安全自在的生活。但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已经有了，所以飞升不飞升的，倒也无关紧要。倒不如说，知道不能飞升的原因之后，我反而能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