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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红颜(11)

“你说我编个什麽理由好呢……非要帮你不可的理由。”沈肜随口问了一声正在忙碌中的轩辕。

“还有什麽理由啊。把我捡回来就要负责咯。”

沈肜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想。然後动笔,如果不看他拿笔的方式,那端的是一手好字。

“徒儿自下山以来,多灾多难,夙遭闵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次险些丧命於贼人之手,多亏轩辕兄仗义相救,剑伤难愈,久在c黄蓐;轩辕兄待汤药,未尝废离。想当初,师父临别之言,言犹在耳,师命不遵,是为不忠,以下犯上,是为不孝,有恩不报,是为不义,背信弃义,是为不友,忠义难两全,师父之言,陷徒儿於不忠不孝不义不友之徒,徒儿枉为人矣。徒儿之处境,实为狼狈。沈宅一战之後,轩辕兄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师兄逼迫,催吾上道,咪咪临门,急於星火。徒儿欲奉命奔驰,则轩辕兄病日笃,欲苟顺私情,则大师兄曰不许。徒儿无轩辕兄,无以至今日。轩辕兄无徒儿,无以终余年。彼此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皇天後土,实所共鉴。愿师父矜湣愚诚,听吾微志。徒儿生当陨首,死当结糙。徒儿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沈肜写好後,轩辕好奇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是惊异。叹道:“没想到沈兄居然写得一手好文章。”

沈肜心想自己将这样一篇传世佳作改的面目全非,居然还得到几声赞扬,不由心下暗叹,又想既然读陈情表不落泪者,不为人也,说不定师父还真会网开一面。

於是将纸条绑在咪咪的腿上,过来半晌,那只猫头鹰居然又从客栈的窗户中飞了回来。只见它腿上已经绑了一条新的字条,於是打开来看,见是“肜儿……我偷看你的文章,感动的不行,江湖险恶,做师兄的也理应助你一臂之力,咪咪先寄放在你那,有事可以用它来通知我,我会不留余力的帮助你们。师父的信我替你带回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附注:我刚才在赌场又赢了。

大师兄字“

沈肜细看那信,居然是写在一张面额千两的银票背面,上面还有隐隐的泪痕,弄得一些字微微化开了。轩辕看到那张银票,唏嘘不已。

而沈肜则是仿佛看到又是一家赌场,被大师兄无数个通吃弄得倾家破产的情景。

“没想到你大师兄那麽好人,居然把心爱的猫头鹰留给你了。”

“白痴,你忘了我们刚才只顾著自己洗脸,忘了帮咪咪洗洗吗。”

沈肜顿了一顿,用手抚摸那银票上的泪痕,喃喃的说道:“大师兄看到咪咪变成了一只鹦鹉,一定很伤心。”

第17章 有如皎日

夜,半夜。

黄沙翻滚,冷月无声。

深夜中,传来一两声猫头鹰不吉的鸣啼。(配音:喵~~)

两个黑色的人影屹立於晚风之中,风吹动,衣袖飞,月正圆,刀光现。

“喂喂……先别摆造型了,我一直奇怪要翻墙怎麽偏要选晚上翻啊。”轩辕推了一下正在摆“居合斩”预备动作的沈肜。

(沈肜:那是天翔龙闪的预备动作……怒啊)

“别那麽多废话,你快点过去吧。”

“为什麽不一起过去。”

“罗嗦。”

轩辕被催促的无奈,於是只好先翻墙了。其实那城墙实在算不得高,顶多三米,只见轩辕潇潇洒洒一跃而过……

咪咪也跟著轩辕潇潇洒洒的从墙头上一飞而过。

沈肜冷冷的打量这个高度的城墙,眼瞅著四下无人,不由自主的就留下两行清泪,然後可怜兮兮的掏出中衣上别著的昨晚DIY的翻墙易……嗯……这个就是一根绳子加上一个挂蚊帐的钩子……

(老眉:小肜肜……你怎麽可以去偷别人客栈的钩子呢……你知道我开一家分店多不容易吗?啊!)

武功被废的沈肜一边流泪一边将翻墙易扔到墙那边挂牢,然後很不潇潇洒洒的,一步一步爬上墙头。墙那边的轩辕看到沈肜终於现身了,而且不过几分锺,沈肜就从一副侠之大者的样子转变成一副受人凌rǔ的模样,大为吃惊。

“沈兄,你还好吧。”

“还好。”沈肜说是这麽说,脸上的悲戚之情不减反增。

(沈肜潜意识:糟了,我现在我该怎麽下去。

老眉:只好跳下去了

沈肜:刚才谁把城墙设定成三米的?)

“沈兄,快点下来吧,我们还急著赶路呢。”

沈肜被催促的厌烦,於是索性将两眼一闭,左脚向前走了一步,一脚踏空,身子就往墙下倒,等到惊觉身体悬空的时候,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那把随身带著的焚天随手cha在墙头,下坠之势骤停,然後沈肜看似轻轻悄悄的落在地上,拔下刀送还鞘。然後在背後轻捏自己已经被震得麻木的手臂。

迎上轩辕的目光,发现他一直一来随便的目光变得很是认真,於是强忍著疼痛,笑了一下问了声怎麽了。

“沈兄,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你的轻功……”

“轩辕兄多虑了,我不过是有些惧高。”

轩辕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默默的向前走。这次不得已翻墙逃脱,却是再无法将他们租来的马匹带走,於是只好缓缓步行,等到他们沿著大道走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天空已经微微破晓。

“累了吗?沈兄,要不要我背?”

沈肜大窘,踢了轩辕一脚,问:“轩辕兄,你还好吧。”

轩辕又是沈默,然後用一脸“这年头好人做不得”的表情继续向前走,看到一家还没有开门营业的酒家,停了下来,又踢又踹的,然後愣是敲开了门,买了一大包馒头包子桂花酒,扔给了沈肜,然後随手在酒馆前的柱子上牵了两匹马,轩辕做完这一切之後往身後的酒家老板的方向扔了几两碎银,於是连那刻意压低的谩骂声也消失了。

然後轩辕一手牵著两匹马,沈肜用两只手抱著一大堆包子,远处天空蒙蒙破晓,一只回复白皙的猫头鹰痴痴的落在沈肜肩上,在这无声无息的静谧中,唯一动著的,只有那些翻飞的衣襟,那些飘舞的发丝,那些摇曳的写著酒字的幡布,那些晃动的,长年累月的,黯淡了色泽的灯笼。

沈肜一口一口的吃著包子,轩辕微测著身子,微笑著的看沈肜的吃相,两人从从容容的走在满是苔痕的石板路上,享受著难得的闲逸。

等到太阳再升高一点,金色的光线洒遍整个视野的时候。轩辕看著吃得饱饱的沈肜,说了一声:“上马吧。”

沈肜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吞咽著食物。於是轩辕翻身上马,马儿从快到慢的款款起步,沈肜看著轩辕的背影发了一会呆,然後也上了马。晨光把两人的背影找得老长老长。

别人总说幸福总是一瞬,接踵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但是,为什麽,还是会有人希望得到幸福呢。

因为,再痛苦,用过,那一瞬也值了。

第18章 习习谷风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给两个人清绝的面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风尘。然後在半月的快马兼程的赶路之後,他们终於到了,所谓的,轩辕的地盘。

说是地盘,也许更近於城镇,甚至是国家。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给两个人清绝的面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风尘。然後在半月的快马兼程的赶路之後,他们终於到了,所谓的,轩辕的地盘。

说是地盘,也许更近於城镇,甚至是国家。

根据轩辕所说的,这一片土地,曾经是蚩尤被分封的领土。而面积,已经被压缩的,不到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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