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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龙榻(11)

作者: 甜文咕咕 阅读记录

公验即是那些人的户籍,也就是说姚镜珩挑中了谁,只要取走对应之人的公验,那个人就归姚镜珩所有了。

姚镜珩笑着点头:“我还对一人有些兴趣,不知温酒官可否满足我的窥探之心?”

温止寒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但面上却未见波动,他问:“王要看,臣自然不敢不从。不知是何人?”

“我听说温酒官在为孤准备这场宴会时,常流连于男风馆,还献了一位伶人给嬴雁风,可有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出自《诗经·江汉》

第6章

“王的消息果然灵通。”温止寒答,“嬴雁风好男风,臣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温止寒进一步解释道:“臣一来怕对方趁我太康骁勇善战的猛将还未到达偃都时发起进攻,此为示好;二来痛心于九黎王的叛变,臣百思不得其解,我太康肱骨为何会如此轻易投敌,臣想会一会嬴雁风;三来,臣想着借献伶人之机,勘察一道枫亭的地形地貌,待圣上一统天下时,或有大用。”

“哦?”姚镜珩不置可否,“此等军情大事孤不懂、也不该管,温酒官向孤的父亲汇报便是。孤听闻那位伶人嬴雁风并未收下,那位伶人如今何在?”

温止寒面上有几分羞态:“不敢隐瞒王,那位伶人臣也已窥觑多时。嬴雁风既不要,臣便将其收入房中了。”

“这倒有趣。究竟是怎样的妙人能入温酒官的眼,孤今日是否有缘一见?”

温止寒侧头向下人吩咐:“让修文过来。”

姚书会今日穿的是火红色的圆领袍,外罩了一件雪白鹤氅,衬得人唇红肤白,分外漂亮。

“见过大王,见过温酒官。”

姚镜珩打眼瞅了半天,才道:“不错。当得起温酒官的夸赞。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姚书会垂着眼,也不问温止寒,只道:“是。”

姚镜珩问:“除了方才的节目,温酒官还为我准备了什么?”

温止寒答:“还有一出傩戏,想必京中也不常有,臣便排了。”

“如此。”姚镜珩说,“今日来的乐工伶人都留下吧,那出戏我日后再看。”

姚镜珩说完,向立在一旁的奴仆吩咐道:“取前庭的壶和屏风来,我要与温酒官再比试一番。”

温止寒和姚书会都清楚,姚镜珩起疑心了。

姚镜珩虽为皇帝六子,但论文韬武略不输其他兄弟,只是太康与颍川不同,选储以长不以贤,故而他只能到这边疆做一诸侯王。

姚书会在七年前去过京城,和姚镜珩玩过几次投壶,两人难分伯仲,最后得了个平手的结果。

而此时姚书会的身份是个伶人,自然不可能精通投壶之术,所以他只能输不能赢。

伪装结果容易,伪装过程难。姚书会玩了近二十年的投壶,姿势、小动作都很难轻易改变。

若说投壶还能在保持高度警惕下不漏出破绽,那么输了就得喝酒,姚书会是个一杯倒的事实就会暴露。

而作为伶人,陪酒几乎是不可少的,只消半年时间就能让人从酒蒙子变成量如江海的好酒量。

姚镜珩设下的基本是一个死局。

壶被拿了上来,分别放在姚镜珩和温止寒面前,屏风则被放在了人与壶间。

姚镜珩一挑眉:“温酒官,开始吧。”

温止寒行礼示意姚镜珩先请。

姚镜珩不再推让,依旧是像先前那样漫不经心地隔着屏风朝壶里一投。

箭入壶中,上下跳了几下,最终还是立住了。

温止寒也投,但他显然没有玩过这种玩法,箭擦着壶嘴过去了。

姚镜珩轻笑一声,又取一支箭,信手一掷,箭入壶后又反弹出来,姚镜珩接住那只弹出的箭再投,如此反复数次。

温止寒身为权臣,显然没有姚镜珩这样的贵族会玩,平时苦练投壶也仅仅是为了与同僚玩乐时不至于太过丢脸,他干脆利落地捞起漂到他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后认了输:“臣技艺不精,愿认输。”

姚镜珩再次接过从壶中弹回的箭,放到侍者的盘子里,朝温止寒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既然温酒官认了输,我也不勉强,不过今日大家都玩过了,只有修文不曾上手。温酒官还少我一箭,不如这一箭便由修文代劳?”

立在温止寒身侧的姚书会不敢推辞,从盘中取了箭,朝壶的方向一掷。

他的动作迟疑中带着几分生涩,那支箭堪堪擦过壶口,离投中不过差之毫厘。

姚书会投完,捞起面前的酒,喝光,便又肃立在温止寒身后。

姚镜珩探究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但姚书会没露出什么破绽,他也就未再发难。

温止寒这时又拍了拍手,十位击缶的少男少女重新从各个方向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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