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山神(20)

钟灵对村子的路已经十分熟悉，径直往种下那两袋种子的农田方向走去。卫长铮每天雷打不动出门打猎，昨夜是卫家二哥守了一宿，此时应该是朱氏在看农田。

经过一夜，卫家捡了个女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一路走过来，都有村民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直到遇到了一群熊孩子拦路。

“站住！”

一个六岁的男童跳到路中央堵住了她的去路，身后还有四五个般大的小孩子。为首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仰首挺胸地叉腰，下巴朝钟灵扬了扬：“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钟灵点点头：“是吧……”

为首的小男孩拍了拍胸脯：“我齐小虎是这里的老大，你叫我一声虎子哥，以后我就带你混！”

钟灵上下打量着他，呵呵一笑，发出真挚的疑问：“凭什么你是老大？”

“就凭我尿得最远！”齐小虎得意洋洋、颇为自豪地说，随即做了个扎马步的姿势。旁边的小弟们跟着附和：“就是！没错！我们虎子哥每次撒尿能撒有三尺远呢！特别厉害！”

“……”钟灵嘴角抽了抽。

这都什么熊孩子？

等等，齐小虎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她瞬间恍然，齐小虎不就是那个祈求自己保佑他不再尿床的小孩吗？

钟灵懒懒地环胸，狡黠地笑：“尿床也能做老大吗？”

齐小虎大惊失色，连退两步：“你、你胡说！谁、谁告诉你我尿床的！”

“我会看相，看出来的。”

钟灵笑得愈发灿烂，小崽子还治不了你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绿林强盗还当老大？

“小虎哥，你真的尿床啊？”

齐小虎脸涨得通红：“我才没有，你听她瞎说！”他转头，朝着钟灵恼羞成怒的放狠话，“你、你等着！你不认我做老大，我们就不带你玩！”

“齐小虎！”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钟灵身后传来，那几个孩子顿时像老鼠见了猫，呜呜喳喳地作鸟兽散，一边跑一边喊：“卫家的怪人来啦，快跑啊！”

齐小虎跑得急，有什么东西从他兜里咕噜噜地掉了出来，正滚到她的脚边。

钟灵低头看见，顺手捡了起来。

第10章

钟灵拿起来一看，是一只木头雕的小老虎，雕得活灵活现，蛮可爱的。

她顺手揣进了兜里。

转过身，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五官清秀白净，气质儒雅，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他懊恼地抓抓有些凌乱的头发：“这些小崽子跑得真快，不过是要点尿而已，如此小气……”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月娘的二哥，卫长风。

钟灵眨巴眨巴眼：“你要他们的尿做什么？”

他蹲下身来，一脸这你就可问对了人的自豪：“小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童子尿可以滋阴降火、散淤凉血，是绝佳的药引子。”

钟灵无语地呵呵笑了两声，怪不得齐小虎如此怕他，一上来就要取尿，这不是变态是啥？

卫长铮身材魁梧，眉眼深邃，更像朱氏，而卫长风则像他父亲卫樟多一些，欣瘦温雅。

他伸手捏捏她的脸：“你是不是就是大哥昨天捡回来的小丫头，可不像阿娘说的那般乖巧，齐小虎刚刚都快被你说哭了。”

钟灵扒拉开他的手，两条眉毛皱在一起：“是他们先仗势欺人，小小年纪不学好，下回见到我还要说教他们。”

卫长风彻底被逗笑了：“你不是小小年纪？语气倒是像活了几百年的老神仙……”

钟灵一吓，赶紧捂住嘴巴，这人难道看穿了她的身份？

他打了个哈欠，直起腰来，不顾钟灵的反抗，又捏了捏她的小揪揪，“去玩吧，在田里守了一夜困死我了，我得回去补觉了。”

钟灵松了口气，立刻跑远了。

一口气跑到了卫家的农田旁边，朱氏正在田里忙活着施肥。

小桃山别的没有，就是地多，村民们划了地界，谁种上了就算谁的。

朱氏把那两袋种子各种了一亩地，每天定时浇水施肥。她在农田旁蹲下来，去查看那些种子的涨势。

左边那块田已经冒出了芽儿，应该是那袋碧绿色的种子，像是某种豆类，头顶有小小的分叉，只是看起来都不太精神的样子，萎靡地耷拉着脑袋。

至于另一块田地，更是连芽儿都没冒出来。

“灵丫头，小心别碰坏了这些刚长出来的芽，这是山神娘娘赏的种子，可不敢乱碰乱摸。”朱氏见到她在农田旁边，不忘叮嘱。

钟灵问：“婶婶，这些芽儿好像都蔫蔫的？”

朱氏叹了口气，也是十分苦恼惆怅：“是啊，也不知道山神娘娘给的是什么种，只能按照最基本的方法播种，怎么就不见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