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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375)

丁相道,“你既接掌国子监,国子监的许多新章程,公主也有参与。”

欧阳大人极为赞同,“我看过如今国子监的规矩,称得上法度严谨。”只是,听闻先前唐祭酒颇受公主照顾,如今换了他,公主殿下则颇为冷淡。

眼下孩子们都在,欧阳大人便未多说。

当晚,丁相留欧阳家人在府中用膳。

两家人都家风不错,晚宴也颇为和乐。

欧阳太太颇是喜欢丁璎,尤其她家中儿子多,二子已有举人功名,且尚未婚娶。晚上与丈夫谈及婚姻之事时,欧阳大人何,“恩师的孙女,自然不差。只是阿璎如今在宫中给公主做伴读,她的亲事怕是不易。”

欧阳太太也只是见到好女孩儿提一嘴。

第二日,丁相课后说及欧阳家孩子想进官学读书的事。不出意料被荣烺拒绝了,荣烺说,“要是阿欢,我当他弟弟一样,他是可以直接考试的。欧阳祭酒家的公子不成。”

丁相听这话都笑了,“殿下这是只肯给老臣走门路啊。”

“当然了。丁师傅你又不是旁人,你既是我的师傅,又曾与朝廷有大功。”荣烺私也私的很分明,她摇头道,“欧阳祭酒身为国子监掌舵人,怎么能让官学为他家子弟破例?他别去给国子监破例才好。”

“欧阳祭酒并非这样的人。”丁相倒是提醒荣烺,“殿下莫因钟爱唐祭酒,便对欧阳祭酒挑剔才好。”

“我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欧阳祭酒初见颇有些书生的狂狷气,我观他为人,并非如此。”

丁相哈哈一笑,“即便是圣人,有了子女便有凡心。狂狷书生难道不是人?殿下求全责备了。”

“我才不信欧阳祭酒是狂狷书生。”荣烺道,“我喜欢丁师傅、齐师傅这样的人,就是史师傅成天刻板的跟庙里的经书似的,也有令人敬佩之处。”

丁相其实待欧阳祭酒也只是较寻常师生略近些罢了,丁相最亲近的学生是齐尚书。故而,听荣烺议论大臣,丁相也早习惯了。

颜姑娘道,“殿下你别这么大声说史师傅,叫史师傅听到,又得说殿下偏心。”

“我当他面也是这么说。”荣烺一向都是十分正直坦率的。

姜颖笑,“殿下就是太直率了。”

荣烺不以为意。

丁璎虽也时常听荣烺点评大臣,她来的日子浅,至今不大习惯。那些朝中一等一的高官,她在外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叔伯,公主殿下兴致起来,随口便能做评论。就好似,他们在公主的眼里都只是寻常普通人而矣。

此事未成,欧阳家也有心理准备。

连丁相亲自开口都求不来情面,那么,除非请得陛下金口,不然这门路是断然走不通的。

欧阳家显然不是郑家,他家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倒是颜姑娘与陈绍陈公子的定亲礼到了。

颜相做事俐落爽快,取了陈公子的生辰八字请高僧一合,在三个吉日里择了最近的,四月二十八做吉日。

荣烺已经将颜姑娘的定亲礼准备好了,因颜姑娘年少,她家中也没什么事,颜姑娘定亲后还会继续留在荣烺身边做伴读。

只是,四月多事。

先是四月中接连传来辽北剿匪不利的折子,荣晟帝召来众臣商议应对之法,还有给辽北的补给粮草,都需筹备。

齐尚书提议郑镇北夺情,回辽北主持剿匪之事。户部赵尚书却不同意,言说匪患不过小事,守孝却关乎德行,焉能因小事陷大臣于不孝之地。

齐尚书专司礼部,孝不孝的还能由赵尚书说了算,当时俩人便在御前辩了起来。

又有刑部尚书言如今的代大将军主持兵事不利,不若另换名将去辽北剿匪。兵部尚书都要冷笑了,有熟手不用,派生手去?难道战事是给生手涨经验值的?

万寿宫直接吵成一锅粥。

荣绵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大臣争的面红耳赤,不禁有些着急。

荣晟帝一摆手,看向边儿上一直未曾言语的武将,先问郑骁的意见,“镇北你看这战事如何?”

郑骁谨慎道,“从奏章上看还不是大匪患,但辽北匪患多要看关外气侯,倘气侯好,夷人羊马丰足,匪患便少。若他们遭了灾,必要来寻衅的。”

楚将军很干脆,“臣于辽北之事知之甚少,不敢多言。”

白将军看楚将军一眼,“辽北之事,镇北最清楚。”

荣晟帝便问郑骁,“你觉着要如何处置?”

郑骁道,“战事瞬息万变,除了臣说的气侯,也要看夷人内部,若他们内部强大,也会来试试深浅。还得陛下拿主意。”

荣晟帝请教母亲,郑太后问,“阿绵你说呢?”

荣绵犹豫不定,想了想,“我听说辽北驻兵二十万,皆百战精兵。想来即便有匪患骚扰,短时间于大势无妨。心里又担心如今主持辽北的人不够精明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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