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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592)

如今这病也查出来了,私生子调戏当地大族之女,被人夜深扣麻袋揍个半死。以当年赵尚书之势都没能给私生子出这口气,只能让私生子回老家做个富家翁了。

私生子果然不负众望,在老家给亲爹弄了百万亩良田。

当然,这并不是说赵家的事儿都是私生子搞出来的。

就凭他这外地做官都能叫人揍个半死的本领,他要真能给老爹弄百万亩地,当初他的官场生涯也不能刚开头就夭折。

赵氏家族的事,多是私生子的舅家与赵氏家族本地人做的。

但是,在这里面,赵尚书的情人以私生子的名义拿了大头,而这大头里的一半,通过赵家管事给了赵太太。

这里头当然没有赵尚书的首尾,但能说与他无干?!

赵太太纵深恨赵尚书生出孽种连累全族,可当初银子送她跟前,她也没说不要啊!

更兼赵太太生性贪婪,又怎能教养出品性过人的儿女。她己出儿女有样学样,儿子为官任上多有贪贿,女儿在婆家也能指点丈夫敛财。

此时一连串的血脉姻亲拎出来,触目恸心。

但赵尚书不认,一切与他无关,他全然不知。

就是私生子他也不认,这不是他的儿子,户籍上的爹不是他。

有证据说这孩子是他的么?

秦寺卿道,“不妨滴血验亲,一验便知。”

赵尚书一改先时斯文作派,强硬无比,“不妨告诉秦寺卿,滴血验亲,水冷则血凝,不易相融。水热则血散,易融一处。您不妨试试。”

睥睨着望向高坐在上的秦寺卿,赵尚书道,“我再告诉秦寺卿一桩巧宗,滴骨验亲也是莫需有之事。骨骼一腐,不管滴人血还是狗血,都一样会渗入骨殖。

这法子不过糊弄无知百姓,来糊弄本官,你还太嫩了。”

也算当朝青年才俊的秦寺卿当下被噎的脸色青白,怒目而视。

李尚书不急不徐,“听说赵尚书你心口生有一个弦月胎记,那位蔡召身上同样位子也有一个弦月胎记。”

赵尚书不屑,“天下巧合之事多了。这不过是块胎记相同,传闻孔圣人与阳虎还相貌一模一样呢,能说他们有血缘关系?!”

李尚书气,“你们既无亲缘,那你干嘛对他那么好?”

赵尚书不咸不淡的回一句,“我对谁都好。我天生乐于助人。”

受审的全然无恙,倒是主审的气个半死。

荣烺看李尚书一眼,真是个笨蛋哪。

方御史道,“好不好的。我需告诉你一事,其实这位蔡召真的与你没血缘关系。当年蔡氏产子后与其兄到晋城居住,你们儿子在路上染了风寒,到晋城后十日就夭折了。蔡家原没有粮食生意,蔡氏与晋城大粮商董家子弟有了首尾,次年产下一子。你心口胎记为真,蔡召心口胎记为假。那不过是蔡召生父找了江湖中人用染料刺血染上去的。

当年年轻时,你我同一起沐浴,我记得你胸前胎记殷红如血。你应知道,蔡召身上胎记颜色要淡上许多,那是因为染料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的缘故。”

赵尚书的嚣张气焰忽地有了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他冷冰冰的看了方御史一眼,无喜无悲的应一声,“哦,是这样啊。这是蔡氏的事,与我有何相干。”

即便蔡氏当堂承认与赵尚书私情,还说出赵尚书左胳膊上的牙印来历,然后亮出自己右胳膊上的牙印来佐证两人私情,赵尚书仍是不认。

荣烺听的肉麻的不行,她摸摸胳膊说,“你俩这互啃牙印也没啥用啊。赵尚书该娶大户娶大户,蔡氏你该找情夫找情夫。要我说,你俩不似情人,倒像志同道合的知己。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人,可在人品烂这上头,也算师出同门,棋逢对手了。”

赵尚书毕竟还要点脸,静默无言。

蔡氏不愧能戏耍利用赵尚书的女人,当下道,“其实不止牙印,我们还互赠过香袋发钗贴身小衣,小物件儿多了,民妇收了一箱子。当时民妇还割指滴血,让赵郎一样将血滴入酒杯,同饮交杯盏。

只是他既不把我放心上,我自要收些利息的。”

“你也是,凭你的才智,何必与这负心汉较劲,自己另找个一心一意的男子岂不好。”荣烺挺善良的劝蔡氏说。

蔡氏冷笑,“这位贵人娘娘,您说的轻巧,我又不似您天生好命高高在上。一心一意的男子?连我家门房外头都有仨相好!

当年我与赵郎好时,他不过破落户,是我父亲拿银子供他读书进学。他秋举得中,我父就想先为我们办亲事,他就以要认真功读再三拖延,我一眼就看出他那点鬼心思。JG

这样的男人,给我我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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