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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117)+番外

作者: 张参差 阅读记录

但可喜的是,皇上的病好了,太子殿下还政父皇,每日明着往刑部晃悠,做他的富贵闲人,暗地里查探他一心想要探究的过往;

玉带湖畔的命案,也在周重的探查下告破。

要说这事儿说来,多少也让人觉得唏嘘。

能破案,并非是因为周大人破案如神,当初案发后下过大雨,冲走了很多线索,加之报案人慌忙去刑部报官后,案发现场又有人经过。

这让周重头痛不已。

事情在数天内,没有头绪。

能够柳暗花明,源自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在一日深夜,被压在刑部堂鼓的支架下。

检举湖畔惨案的凶手,是个名叫皮疯子的肉贩子。这人杀猪手艺一流,人却不咋样,每日除了干活,便是喝酒嫖/娼。

当然,皮疯子,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众人之所以这样称呼他,是因为这人喜怒无常。就拿杀猪卖肉来说,心情好时,白送都行,若是看顾客不顺眼,一言不合,就能举着杀猪刀追出三条街。

数次因为伤人惹官非。

这么着,街里街坊的没人喜欢他。可他家的猪肉难得的新鲜。

民以食为天,终是败给吃喝,大家找他买肉时都不跟他瞎搭个,买完扭头便走。

听坊间邻居说,他原本也不是这副脾性,因为年纪大了,身上的杀孽太重,逐渐压不住戾气,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得疯了。

说回案情本身,既然有人留信,便会有线索留下。

此案,婉柔参与查探,还亏得她,依着信上的字迹,查找到城里代写书信的文墨先生,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查出个有意思的结果——皮疯子是被自家婆娘举报的。

她显然是怕被查到端倪,才不亲自执笔,反倒弄巧成拙了。

大家都叫这女人皮婶,她却不是皮疯子明媒正娶的老婆。

皮婶和皮疯子出身不一样,她是临郡一个书塾先生的女儿,认得字,肚子里有几两文墨,小家碧玉总算得上的。

也许,也正是因为家教太严苛,她情窦初开时,被皮疯子的炽烈和随性吸引了。她爹得知后,当然是千百个不同意——我一肚子墨水,女儿怎能嫁给杀猪的!

但情感就是这样,外界越是阻碍多,便越不容易被拆散。

最后皮婶竟然和皮疯子私奔到都城,没有三媒六聘,甚至连堂都没拜,不明不白的跟了他十几年。

起初,街坊们都以为二人是对小夫妻,直到有一日,皮婶的父亲找上门来,最后闹到与女儿断绝关系。

街里街坊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烂事。

只是经年日久,轰轰烈烈渐而被柴米油盐消磨。

花辞树、朱颜衰,操劳生活,让皮婶秀丽不再。

皮疯子也早就没了最初的热情。

当初信誓旦旦的相伴相知,如今已变成誓约空许。

周重带人找到皮婶的时候,她佯装作不知情。后来,证据链摆在面前,才承认确实是她检举所谓的丈夫。

案发那日清晨,皮疯子同她自邻郡往回走,经过碎玉湖畔,见到一位女子在湖边顾影巧立,只身一人,不知在等谁,皮疯子好色之心顿时把持不住,让皮婶先行回去,直至傍晚他才冒雨到家。

起初,周重只自街坊口中,听说这搭伙过日子的二人并不恩爱,此时才知道,皮疯子平日里待皮婶,已经到了一言不合,便巴掌招呼的地步。

有时候更是随手拿起什么,便用什么。

曾有街坊见过皮婶脸上有伤,但她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从未对外人透露皮疯子对她拳脚相加的事情。

隐情难言,便是纵容。

皮疯子越发变本加厉,皮婶越发不敢多言。

是以那日,她见他回来一句不敢多问,至晚上睡觉前,看见他鞋上溅染了鲜血,才隐约觉得事情不妙。

直到皮婶听说碎玉湖畔出了人命案……

思来想去,她不敢明着报官,才在一日皮疯子醉酒酣睡之际,密告信件压在刑部堂鼓之下。

周重一听,当即命人锁皮疯子回衙门问话,可没想到这汉子又疯又莽,不仅拒不承认,还满口污言秽语,说是家里的臭婆娘诬告,又说死者是个窑姐,和自己风流快活,只不过当是在湖畔接了私客——他是甩下过银子的!

听着可恨,还另有蹊跷。

周重无奈,又找皮婶详问:

案发当日下过雨,皮疯子自湖畔回到家里,鞋子该早被泥泞糊满了,皮婶如何恰到好处就看见了他鞋上沾染的血迹呢?

更甚皮婶言语中对案发现场的情况,知之甚详,这些细节,有的已经消弭在惨案之后的大雨中了。

就连周重都不甚确定,

若仅仅是心存疑惑的检举,怎会知道那么多现场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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