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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草(64)+番外

作者: 麦客 阅读记录

“无辜的不一定是善人。”贺循回答。

“看你对善人的定义吧,”傅子越很理性地说,“哎哟,这是个什么东西?以前没见过呢?”拿起贺循放在办公桌上的玻璃摆件,三只玻璃球支撑上方圆锥体,拼接得很艺术,就是不知道是种什么艺术。

“蛮丑的。”傅子越评价。

“需要推荐眼科医生吗?”贺循说。

标准意义上的善良这个人确实是没有的,傅子越很受伤地想。

茅清秋被经侦带走后,贺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把准备好的材料发给马德里那边,之后没多久在纪念展上见到顾西园,感觉他状态好多了,焉掉的植物得到雨露后重新生长起来。

顾西园现在的生活很好,有老师、有工作、有朋友,因此贺循没打算把如何说服学校授予学位的经过告诉他,毕竟也不算光彩的手段。

他不能证明《凌烟楼阁》是顾西园的作品,故而用了与茅维则一样的方法。

顾西园不知道是最好的,就让他觉得是得到了来路不明的公平吧。

不过唐卓没那么好敷衍,直截了当地找到贺循,问他一张学位证卖多少钱。

“你们家人相争、兄弟阋墙,倒霉的是顾西园!”唐卓说。

贺循给他倒茶,同意道:“是的,顾西园是无辜的。”

唐卓:“……”

他本意是觉得贺循的家庭状况很凶险,不想让顾西园掺和进去,又不便直接对顾西园说,便来提点一下贺循。

贺循当初委婉至极地绕了山路十八弯,把顾西园介绍给他认识,又是解释代笔抄袭的事,又是说明顾西园毕业后的困境,请唐卓出山帮忙,搞得唐卓还以为顾西园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唐卓与贺云度比较熟,对贺循则不了解,只是偶尔听贺云度吹嘘自己的外孙,仿佛是个会衣冠楚楚在金融街铂金大厦顶楼指点江山的商业精英。

顾西园他现在也摸清楚了,就是个单纯搞艺术的,天赋神经很敏锐,但是斗争经验为零。

这两个人就是南极与北极,怎么能搞到一块儿?

第36章

贺循有时候觉得不停发消息骚扰他的顾西园很有趣,会故意晾着不理睬,隔很久再回复。

顾西园则像守在对面一样,每次出现得都很及时,并且从来不怀疑贺循的动机,以为他很忙,言语里充满了“对不起但是忍不住”的、谁都能看出来的喜欢。像他一度丢失过的高中时期的天真热情。

但是追人的路数真的很烂,贺循心想,抱着前台代收的鲜花,穿过众人《呐喊》式表情,回到办公室。

联系秘书:“找一个花瓶。”

他那位学历很高、名校毕业、上过花边新闻的女秘书发来一份文件,关于不同花束与花瓶搭配,考虑到品种、颜色、长短、造型等因素做了适配度曲线。

贺循沉默地研究了一会儿,回:随便。

一周后,一败涂地的茅清秋被调查组暂时释放,除了与他休戚相关的儿子,家里姓贺的都表现出相当的冷漠,贺文妍也在父亲的示意下,以修养身体为名义暂时回到娘家。家庭里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胜者无论怎么看都是贺循,但他没有得到来自外公的任何指示,依旧留在阳城八风不动。

迈入盛夏后,阳城的夜生活变得丰富,冰块、啤酒、冷气、音乐与灯光秀成为潮流。贺循在阳城的家中为工作收尾时,接到从酒吧打来的电话,对方是位女性,贺循还记得她的声音,是顾西园在漆器厂实习时的同事。

“阿园醉得一塌糊涂!”闻绎如说。

就为这句话,贺循大半夜开车穿过半个城区去接人。他以为顾西园最近很忙,现在看来是忙着娱乐。

酒吧外的街边,三人在路灯下互相搀扶,顾西园闭着眼睛趴在魏洋背上。贺循把车开过去,闻绎如招手道:“贺总,这边这边!”

顾西园好像确实瘦了,贺循把他抱上车,两只手腕捏着不盈一握。又让闻绎如与魏洋也上车,顺便把他俩送回去。

闻绎如:“太感谢了!我就说这么晚不好打车——呕——”

魏洋一把捂住她嘴:“憋住啊姐!这车洗车费够你俩月工资了!”

“怎么喝到这么晚?”贺循问。

顾西园在副座睡得人事不省。魏洋晕乎乎地说:“小顾要考研究生了,高兴嘛,请客庆祝一下。”

贺循余光里瞥了眼顾西园的侧脸,似乎因为踏实而陷入无梦的睡眠。

魏洋:“本来没想麻烦贺总的,我说我把小顾送回去吧,但是小如姐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

闻绎如:“是阿园自己说的呀,如果喝醉了就给贺总打电话。”

贺循问:“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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