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哥(18)

“……我知道……”红着眼睛看着对方，李劭涵胡乱抹了几下脸颊，他满脑子都是那男人当初在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时候说的什么罗刹的唾液会让人麻痹放松，所以一会儿就不会疼了之类的话，对方那缺乏表情的脸，和说出口的能羞死谁的言辞，形成太过强烈鲜明的对比。自己当时也是觉得丢人到可以马上咬舌自尽了，更何况，那时候，他们还完全算是陌生人……

“在乱想什么。”罗明把指头插进他柔软的头发，轻轻拢了一把。

“没有……反正现在想什么也没用了。”吸了吸鼻子，李劭涵皱眉看着对方，他不想让自暴自弃一样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而在罗明听来，那也许有点撒娇的意味，可更多的，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靠。

没有说话，他压住那勉强算是成熟了，却也还带着明显青涩感的身体，一边持续着轻柔的亲吻，一边把指头小心探进狭窄的入口。

那里的湿热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忍了忍快要炸裂开的欲望，罗明听着缭绕在耳边的低吟，小心找到能让低吟变得失控的点，然后开始在那里反复挤压。

“呃啊……嗯……”熟悉又陌生的快感袭来，李劭涵逐渐狂乱难耐，他把脸埋在对方怀里，感受着挤压推送的指头在逐渐增加数量，无力反抗，更越来越不想反抗。

他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那种积攒，再积攒之后的爆发感太有诱惑力，让他一边沉溺于此刻，一边盼着此刻赶快过去。因为之后紧接着就是更多的，真的可以把人活活溺死的享乐。

那里已经可以容纳三根指头，然而对于那男人的尺寸而言，这还不够。

可真的再也忍耐不住时，罗明还是有点急切的撤出了手指。动用了点鬼力，黑色的衣物就都在黑色的光火闪过之后消于无形，展现在李劭涵面前的，是那个让他可以瞬间亢奋过头的身体。

强壮的，结实的，满是雄性味道的，完美到过分的身体。

粗大的阳物就在那儿挺立着，像个王者在攻城略地之前正在颁布什么宣言似的挺立着，让人不敢去看，却又偷偷看个没完。

也许罗明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可他知道怀里的人一直是喜欢他的身体的。那眼里勃发的欲望已经招认了一切，而他很乐于响应那份裹在害羞外衣之下的渴望与勾引。

将那双漂亮的腿架在自己腰间，他把光滑湿热的顶端抵在柔软的入口。

清楚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李劭涵屏住了呼吸，然后在那里被撑开，被侵入，被一点点填满到极限，并最终开始被反复戳刺贯穿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声音。

原来他是会发出如此淫乱的叫声的，原来他是会紧紧吸着一个男人的物件不放，还难耐的扭腰的，原来他是会抓着对方的胳膊主动索吻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而不是一场春梦的。

他甚至隐约觉得自己记得那男人的“形状”，用他的“那里”，记住“那个”的形状。这种“觉醒”着实太羞耻，李劭涵几乎疯掉，可他很快就发现，疯的不止他自己。

罗明也会为他而疯，那在他习惯之后越来越不顾一切的撞击，那低沉的耳语，紧密的拥抱，滚烫的汗滴，迷乱的眼神，全都是最好的活证。

而他们，真的是太久太久，没有这样抱着，这样气息凝合，目光交错过了。

“……你……叫我之前的名字……也、也可以……”两腿紧紧缠着对方的腰，李劭涵壮着胆子这样说。

那男人愣了一下，却并没有照做。

“名字只是名字，你就是你。”他那么说。

简简单单的话，令人意外的带着极为浓重的情感，李劭涵差点再度哭出来，轻颤着“嗯”了一声，他把脸贴在对方颈侧。

劫掠一般的索取，随着快感的累积翻倍，愈加不受控制，感觉就算是有最开始的准备工作，那里也还是逐渐觉得刺痛起来，李劭涵死死抓着床单，没有让拒绝脱口而出。

他此时此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那不想要的痛感，也因为想要的感觉太过强烈，而变成了另一种想要的东西。

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意乱情迷时，平日里怕的，都成了现在催情的佐料，成了引爆欲望的最佳导线。

李劭涵在那个晚上，被逼上最高潮多少次，他自己也忘了。但他记得被那男人的体液填满的感觉。他记得过后异常的疲惫与酸软，还有抱着他的人，把他听不懂，却绝对确信听到过许多次的语言留在他耳边。

他知道，那是佛国的古语，那是罗明在不知多少年，多少个朝代之前，还身为西天菩萨时候，所说的语言。

而就是这个被逐出西天的菩萨，这一度嗜杀如命的鬼王罗刹，会用一个男人的方式守着他，护着他，疼他，宠他。

菩萨也好，罗刹也罢；萨迦都帝昆也好，角兕也罢；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全都无所谓了，只要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

“抱歉，让你等了好多年……”恍惚之中，李劭涵那么念念。

他隐约听见对方低沉的叹息，那叹息与其说是感伤，不如说像是在轻笑，像是得到了最好宽慰之后的释然。

第12章

李劭涵在第二天一早，有点没脸面对自己的同学。

不，其实应该说，他“太有脸”面对他们了。

被同宿舍的人问昨晚去哪儿了什么的都还好，重点是还被问为什么脸色这么好？！白嫩嫩粉扑扑额头上还见了高光。你昨晚到底是吃了什么？

“没有……就是回家了，睡得好而已……”他那么说着，然后拽了拽领口，挡住锁骨上的吻痕。

那天，在教室里，他有点心不在焉。

同学的玩笑话并不能造成什么巨大影响，能影响他的，还是关于被“恶犬”缠上这件事。

昨天的情事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下的他曾对罗明说过，自己能记起来关于项嵘的所作所为了。那个披着人皮却不做人事的男人，是怎样对待他的，他都记得。那些年，他不曾觉得舒服，他觉得恶心。对那种行为的恶心，以及对自己的恶心。

.为了一直看到他少年般的细嫩面孔，项嵘找人净了他的身，而无依无靠的他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他无法逃脱，因为项嵘在地面儿上一手遮天，他连逃脱的想法，都不敢有。每天生活在恐惧中的人，真的是会麻木，会只想着服从的。

而后来，跟罗明之间，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他会舒服，他会兴奋，他会快乐到忘乎所以。就算最一开始，那些让人害羞的行为只是为了恢复他的六根健全之躯。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好神奇……”红着脸黏在对方身上，李劭涵念念。

“哪里神奇。”

“就是……怎么做那种事，就能……恢复呢。”越说越害羞，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提起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