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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风评被害后(366)

作者: 小熊蹦迪 阅读记录

的确。最要命的破绽,都不是话语中的漏洞。

而是,这三人齐刷刷都用的是最平凡不过、能让人一眼就忘掉的假皮。这东西在路过或短暂交际时效果齐佳,可现在在所有人狐疑的逼视下,就显得破绽百出、一眼就能看出三人是一伙的了。

云闲默默把剑按下来,在众人的传音阵中道:“还得是和尚。”

乔灵珊双手合十:“阿米豆腐。”

云闲:“阿米豆腐。唉,好久不听木鱼声浑身难受。”

薛灵秀不想理这群不正经的:“……”

他看向祁执业,那人神色紧绷,似有怒意。

当然得是和尚,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这一套,当年明仁一事之后教训有多惨重,若是还能让往事重演,那祁执业就当真可以还俗了。

作者有话说:

小祁:请开始你的表演(并丢来一个金钟罩)

第167章 医者不自医(九)

这不被逮出来还好, 一被逮出来,人群中方才被煽动的好些人就显得非常愚蠢了。但这些人生性如此,从来不打逆风局,立马转进如风道:

“果然是有阴谋!妙手门悬壶济世这么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质疑的吗?”

“把他们的假面皮都撕下来!谁知道这下面藏着什么鬼!”

“呵呵,在下早就发现了。方才只不过是顺着这位和尚小哥, 帮助把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给抓出来罢了, 呵呵。”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林夕都给看愣了。

每个一手撑天的大宗门, 哪怕不慕名利如佛门,修士们私底下口中还是外号一大堆。比如秃驴, 比如倔根,更别提收钱看病斤斤计较的妙手门了。平日里“死要钱的”、“抠大葱”没少叫,从未像现在这般, 风评这么好过。

那三人眼看事情败露, 转身便逃, 众人人多势众, 就要揪着衣领拿下,怎料黑光一出, 直接见了血,吓得人下意识直往两边躲。

看个热闹而已, 谁想真的身先士卒,身上给捅出来几个血洞啊!

“不必追。”薛灵秀对祁执业传音道:“无非是魔教手下几个小喽啰。”

祁执业沉沉道:“不。其中有一个是人族。”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终于又平静下来。但众人尚未离去, 抓了煽风点火的几个人, 看样子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有人向前一步,问道:“林姑娘。方才你说,此人发狂是与北界小石镇灭门案同出一源。可众所皆知,是那散修意志不坚定,被魔乘虚而入方才入魔,并未听说他此前有服用过类似药物的消息啊?”

“还有地上这人。”又有人道:“方才那人不认识他,我可是真认识他的。早先时候因为在外寻衅被人斩断好几道灵脉,修为不得存进,之后便总是在街上游荡,喝酒闹事,看上去本来就没有多正常。只用他来证明,是不是太牵强了?”

林夕刚想回答,便想到黎建业此前嘱咐的话。

“事关重大,现在南城水路已封,魔教蛰伏作乱一事最好不要让民众知道,免得自乱阵脚,人心惶惶。只要告知严重性即可。”

她暗暗想,别说不让他们知道了,魔教搞这些东西,全程都是由灵虚门出面,现在即便是说,也不会有几个人信吧。

林夕定了定心神,朗声道:“从未有人出来承认过,只有意志不坚定,才会入魔。我们能够看到的,都是被魔侵扰已深的,如此狂乱之态,自然看上去意志不坚定。但佛门的明仁前辈,如此天纵奇才,一步行将就错,不也照样中了招?难道在座的各位,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要比明仁前辈还要坚定数倍吗?”

这话说的,谁敢承认。

“可我当真未曾听过,吃了补药,便就有可能入魔了。你有证据证明,这东西便和魔有关系么?”又有人豪气道:“明仁入魔,为祸人间,是在害人。可我修为提升,把握在自己手里,看到魔修,不照样上去把它捅一个对穿?”

他说的豪气万丈,周遭不乏赞同之声:“南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几个魔族。突然来这么一出,很奇怪好吗!”

“我果然还是觉得,这是妙手门的商业斗争。你看,那边的小薛公子,腰带上公章都不敢带出来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薛灵秀差点把扇骨捏碎:“……”

他什么时候把公章挂在裤腰带上面过?!很没品味好吗!

“诸位……”林夕当真是不知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了,难道要现场捕捉一只魔来?“掌门说过多少次了,根基是没有办法提升的!如此掠夺之道,移花接木,难道当真会变成你们的吗?亲眼看看吧,你们吃下去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如法炮制,将那用于掩盖气息的清香草木全都剔去,顿时,掌心内只余下那凝露一般的恶臭物质,内里还混着点又绿又黑的什么发霉玩意,看起来当真是恶心至极。当场,人群中的面色当真是七彩斑斓,有人就差当场呕吐了:“这什么气味啊!!”

云闲最怕的就是这种要和人讲理的场合,在旁边看了半晌,已经开始替人心累了。虽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要对谁负责,所有的“我可是为你好!”都带有一点自我感动成分,但难免还是使人生出一种愤慨之情,很想当真如祁执业所说一般,管他们要怎么样。

但祁执业只是说说,她也只是想想。毕竟,要当真不想管,她也不必如此东奔西走累得像狗了。

风烨察言观色一向是很强的:“看这个表情,用过的人不少啊。”

“我就想肯定有人屁股是歪的。”乔灵珊愤愤道:“发现可能不对了,就开始想拉人下水。”

毕竟这世上,自己过得不好也不想别人过得好的人还是很多的。

“……罢了。”

薛灵秀看着那头还在奋力解释的林夕,叹道:“能听进去的,自然不会用。听不进去的,怎么讲都能找到理由。且看二姐那边消息如何吧。”

“……”

偏远的草屋中,青禾正在锅炉上头煎药,门前有几个同龄孩子匆匆跑过,道:“青禾!去不去看热闹?听说城中心围了好多人呢,不知道是什么事!”

青禾微微朝外探头看了眼,道:“不去了。我帮我娘煎药。”

脖颈前的小长命锁没了,应是被摘下来收好了,小小的屋子里充斥着浓重药味,是年复一年沾染上的,渗入了每一个角落。

北村这儿本就是南城最众所周知的穷人区,这屋子更是破败得惊人,路过不注意看都不会以为内中还有人住。妙手门挨家挨户敲门都不会往这儿多走一步,毕竟这儿的人根本不会奢望成仙,只奢望能做人。

“青禾。”病弱女子从床上微微抬头,道:“发生什么事了?”

青禾道:“没事。娘,喝药了。”

女子顺从垂头喝药,喝不到一半,便抑制不住地喘咳,药碗颠簸,洒落出漆黑药液,青禾连忙扶住药碗,嘴唇微抿,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洒到地面的药液,黑白分明双眼中露出一些心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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