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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你真不幸/别再让我遇见你(出书版)(22)

温绒怔住,一时间呆在原地。

付苏手里拿着车钥匙,脸色有点可怕,望着温绒的眼神降到冰点,但不等任何人开口,他已经上了车,温雪急急忙忙跟在他后头上车。

“绒绒?没事吧。”段如碧拉过温绒的胳膊。

温绒偏过头,笑得有点勉强:“没事,走,喝咖啡去。”

段如碧嘴唇动了动,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点点头,改口豪迈地说:“走,我请。”

当天晚上温绒拖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林隽家中。林禽兽不在家,林子豪开的门,他还是那张颇为嫌弃的面孔,没好气地说:“我爸说让你先吃饭。”

“不用了。”

林子豪鄙夷道:“我爸说你是吃货,能吃,这些菜都是特别为你准备的。”

温绒来到餐厅看到一桌子的食物陷入沉默,林子豪看了她一眼,说:“放心,这些不算在工资里。”

温绒吸了口气,这孩子能不能别开口说话!

既来之则安之,有食物不吃浪费,上帝会怪罪她的。温绒拿起碗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然后猛然发现这满桌子红色大军,川菜湘菜,无辣不欢!

这是□裸的报复吧,是吧,是吧!她那天是过分了一点点,可他太狠了吧……然而饥肠辘辘的感觉确实不好,温绒夹起一根火红的辣椒,咽了咽口水,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埋头奋斗起来。

林子豪坐在她对面,端了本书一本正经地看。

一碗饭之后,林子豪稍稍抬起眼睛。

两碗饭之后,林子豪正色看向温绒。

三碗饭之后,林子豪已经把书放下。

就在温绒打算盛第四碗饭的时候,林子豪小脸微呆,不确定道:“你还要吃?”

温绒辣得嘴上发烫,红乎乎的一层辣油,额上全是汗,但她淡然地耸耸肩:“你爸说管吃到饱,你们家碗太小,我还没饱。”

林子豪目瞪口呆:“你是猪吗?”

温绒不跟孩子计较,童言无忌。

其实她平时最多吃三碗,但这是在她正常状况下,非正常状况下,比如生气,伤心,高兴,她的胃便会自由扩张,像是个无底洞,一定要不断填入食物才能得到满足。

其实吃到第三碗时她就饱了,但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付苏沉冷的脸,放下的碗又被端了起来,如此反复,直到温绒吃完第四碗,实在吃撑了再没空间塞下一粒米,但她的心里反常的,并没有感觉好受些。

付苏的眼神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林子豪回到房里练琴,原来他还会拉小提琴,温绒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说什么“人际沟通教育”,就他们这种状况,这课上到林子豪20岁都不会有成果。说来也奇怪,林子豪既然不喜欢她干嘛还要勉强自己跟她单独相处,莫非是林隽逼迫的?有可能,这孩子对爸爸的话言听计从,果然,大禽兽压小恶魔,生物链上下游关系保持生态系统的平衡。

温绒今日颇有点郁郁寡欢,她小妹这么一闹折腾得她头疼,还有付苏莫名其妙的冷脸让她心里没底得很。多愁善感不适合她,所以她感觉越发难受,难受着难受着,肚子也跟着闹腾起来,像是有绞肉机在里头翻江倒海。

温绒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林子豪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她:“你干嘛?”

温绒冷汗涔涔,面容扭曲,弓着背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冷气:“厕所在哪里?”

林子豪被她吼得怔在那里,温绒就要翻白眼了,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犯起痴呆。

她像个没头苍蝇在屋子里乱窜,竟然没找着!温绒当机立断跑到门外,没看着路闷头往前冲,狠狠地撞上一个人,反弹力的推动下她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尾椎的刺痛立即联系到某个隐秘的部位,温绒夹紧大腿,痛得死去活来,就要把持不住了。

林隽刚从外面回来,一手托着大衣,一手欲去拉温绒,可惜晚了一步,温绒狠跌在地上,然后……打起滚来……

饶是林禽兽七窍玲珑心也看不透温绒这般豪放为哪般:“温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好像撒娇的小白兔……

温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墙,怒视,忍受着比大姨妈还痛的痛,若不是她为人师表,不能做伤风败俗之事,她真想就地解决以泄心头之恨。

“厕所……”温绒已无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林禽兽比他儿子激灵:“前面左拐第一个门。”

温绒经过林隽的时候突然扭头看他,惨白的脸看着有点恐怖,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隽的鼻子,扭曲道:“你……”

“你”字刚出,温绒脸色突然一变,一路狂奔冲向左拐第一个门。

林子豪从房里出来:“爸爸。”

林隽含笑看着温绒癫狂的背影,回过头问:“嗯,温老师怎么了?”

林子豪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大概中邪了。”

林隽思量了会,走到餐厅,不由愣住:“她把菜都吃完了?”

林子豪很老成地叹了口气:“爸,你说得没错,她是猪投胎,她还吃了五碗饭!”

这时,温绒经过一番大战,虚弱地扶着栏杆从楼上走下来,可还没走到一半,一手死捂着肚子连滚带爬地跑回厕所。

林隽看着一摞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摸了摸下巴,当然他不会有任何罪恶感,他只是略微感慨,这姑娘还真是个实心眼。

温绒第三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已是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干脆在楼梯口坐下等待这阵晕眩过去。

林隽走到她面前,笑得看上去真是暖心:“温老师,需不需要看医生?”

始作俑者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安好心,不是温绒小人之心,谁不知道温小绒最大的优点就是大度,从小学老师的评语到高中老师的毕业点评,这两个字永远是关键词,看看她多纵容她那个脑残的小妹就知道了。可今天她的毛就没顺过,难免内心忧郁,加之刚听说了禽兽的禽兽事迹,防人之心不可无。

温绒凉凉地掀起眼皮,已经无力对林禽兽那一脸笑容表达内心深处的怨愤。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纵使这副惨样,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温老师,有个词叫适可而止,还有句话叫吃饱了撑着,当然这里我们只看表面意思。所以,”林隽很好心地递上一块毛巾,“温老师,记得不要再暴饮暴食了,还有,少吃点辣椒。”

他在笑,一定在笑,在嘲笑!

“是你给我准备的菜。”

这是工伤!

“但我没让你全部吃完。”

温绒抬头望着林隽甚是无辜的笑脸,胃里一阵恶心,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隽脸上还是带着笑的,不过有点僵。她低下头,了然——那一片红红绿绿的呕吐物盖在林隽洁白的拖鞋上,不知为何温绒顿时神清气爽,付苏带给她的阴影也在一瞬间淡去不少。

小恶魔长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她,又立马惶恐地看向他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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