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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你真不幸/别再让我遇见你(出书版)(57)

“百合?”

温绒有点混乱,她以前生日的时候确实收到过百合,不过每一次都没有署名,然后温雪告诉她那是她送的,为了图方便买束花送,这也还蛮符合她的个性。

那么,现在李年乔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你没收到?”

“收到了。”

“那是付苏送的。”

“……”温绒失手打翻了酒杯,手忙脚乱地抓起餐巾擦拭,“他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那种闷骚的人当然不会告诉你。我说你也太迟钝了,你一点都没感觉?”

温绒茫然地摇摇头。

可恨可叹呐,李大哥也跟着摇摇头:“你们俩真是……我说,”李年乔压低了声音,“你对付苏没点意思?”

温绒愣住。

“喂,你说什么呢。”忽然,一旁的叫古熙的哥们大着舌头凑过来。

“没你事。”李年乔推开他。

“怎么没我事,当然有我事。”

这哥们显然喝醉了,死活不肯走,李年乔没法跟温绒好好说话,一脸无奈:“那你说说关你什么事?”

古熙撇嘴一笑,晃动着酒杯冲温绒摇了摇:“那什么,那件事真是对不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现在又要订婚了,所以跟你说一句,你别放在心上了哈。”

温绒一头雾水,这哥们酒精中毒了吧,满嘴跑火车。

“喂喂,你别生气。”古熙见温绒没反应,以为她心中不爽,努力让口齿清楚些,“哥哥那时年轻,没经验,你那封信我是很感动,不过感动归感动,也不能说因为感动就答应你,你懂吧?后来你妹说只要不去就没事,我就没去赴约。”

温绒越听越不对味,听到最后,脑袋轰一声炸了。

李年乔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嘴:“你说什么信,什么赴约?”

“呵呵,现在说也没事。”这哥们绝对喝多了,什么话都敢说,“想当年,你们老说我没异性缘,嘿嘿,还别说,老子当年收到过情书,老子也有人暗恋,当年老子苦闷,为了给女生留面子没好意思说,现在总算能说了。”

古熙一脸得意洋洋,气血上涌,耳垂都似在滴血,而另一头温绒原本被酒熏红的脸逐渐发白,迟迟反应不过来。

李年乔愣了下,终于爆发出大笑:“你得了吧你,温绒给你写情书?我靠,你一边凉快去吧。”

古熙一脸大爷:“干什么,你别不信,我告你,这是真的!”

“去去去。”李年乔不耐烦地打发醉鬼。

“等一下……”一直没吭声的温绒抓住古熙的胳膊,“你说我的信在你这?”

古熙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发:“我还放在家里,怎么,需要我销毁?免得你老公吃醋?”

温绒竭力稳住心神:“当年你是怎么收到信的?”

古熙转了转眼珠,回忆道:“信在我家邮箱。”

李年乔吃惊地问:“这是真的?你那时候看上了这家伙?”

温绒却盯着古熙,说:“能把信还我吗?”

“唉,我都道歉了,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就算我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温绒戳着盘里的烤鸭肉,脸色看上去相当不好,“因为那封信不是给你的。”

古熙糊里糊涂的脸上终于露出丝清明。

李年乔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后来就没见付苏送花了,他是不是也误会了?”

新郎新娘恰好来到这敬酒,一桌的人端着酒杯不停地灌酒,温绒站在其中好像一个局外人,心烦意乱地端起没有酒的酒杯,又慌忙加了点酒,看也不看一口闷了。

新郎官也喝高了,兴致好得很:“哈哈,温绒酒量还是那么好,对了,听说你就要结婚了?”

温绒脑子里嗡嗡作响,机械地回答一句:“哦,是订婚。”

后面狒狒又扯了些什么,温绒一点都没听进去,只一味地点头,然后新郎和新娘进军下一桌。

过了会,温绒实在坐不下去,草草丢下餐巾,起身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

温绒经过古熙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那个,记得把信还我。”

这热闹的宴厅人声鼎沸,一张一张欢喜笑颜从她眼前掠过,幻化成浮影越来越不真实,温绒越走越快,有点仓皇落跑的感觉,然而她忘了今天脚上踩着一双高跷,没走两步就差点把脚给崴了。

“温绒!”

温绒扶着墙回头,看到李年乔追了出来。

“你那封信,是给付苏的?”

温绒一瘸一拐地走向大厅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弯腰揉着脚。李年乔在她身旁坐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没事吧?”

温绒摇了摇头,她一直垂着眼,盯着脚踝肿起的地方,多傻B啊,自作孽不可活,让你得瑟,让你装女人,为什么不穿球鞋来呢,至少能跑快一点。

片刻后,温绒抬起头,轻声说:“没什么意义了。”

“什么?”

“那封信是给谁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李年乔明白了:“付苏也没跟有过你表示吗?不对呀,我明明听那家伙说要争取一下……可后来他又说什么没资格……”

“什么争取一下?”

“付苏大二那年,你不是刚好高三么,毕业晚会的那天,他原本好好的跟我在吃饭,忽然说要回高中母校看看,我看他其实是早有准备,还买了礼物。”

“我不知道,我没碰到他。”她愣愣地说,“就是那天,我在信里约他见面。”

需不需要这么狗血!!!温绒记得很清楚,毕业晚会那天付苏已经放假回家。晚会上,她要表演,表演完之后她马不停蹄地赶赴学校后街的蛋糕店,就是在这里,之前两个月的时光被浓郁的奶香浸染出几许甜蜜,正是这两个月的相处,温绒好不容易生出些勇气,告白吧告白吧,一句话的事,生也好,死也罢,全在此一搏了。

然而,她等到蛋糕店关门,鼓励自己说,又等到街边24小时网吧都冷冷清清,等待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温绒是千杯不醉,但那一夜她竟然一醉方休,紧接着大病一场,这真是恶梦般的回忆。再然后,她和付苏见面时,付苏的态度很冷淡,甚至不愿意直视她,她那时候伤心过头,无力地想,她大概让他讨厌了,直接无视掉信,无视掉人,确实符合付苏的个性。

温小绒没敢提信的事,更不敢问付苏,为什么不来,至少给她一个当面说清楚的机会。

上大学后,他们形同陌路整整4年。

“后来,我约他打球的时候问他怎么样了,他莫名其妙说了句没资格什么的。我本来那时候就想来问你,但他不让,你们那天没见着吧,天意啊。”李年乔转头见温绒神色不对,立即说,“对不起,我多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和付苏一个要嫁一个要娶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年华已过,岁月如梭,你我错过在回不去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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