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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瑜亮同人)青衫湿透(3)

孙权默然不语,良久道:“战与不战,请先生为我一决。”诸葛答道:“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其不能,何不从众谋士之论,按兵束甲,北面而事之。”孙权勃然怒道:“依足下之言,岂非劝东吴束手就擒?”

沉默已久的周瑜在一旁笑著打断,说:“二位,水开了,先试试公瑾泡得茶吧。”

小小的炉火催开了一壶清水,沸腾的水渲染出朦胧的雾气,雾气後,周瑜如玉雕成的手用茶壶冲开碧绿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都是碧绿的,带著银边的茶叶在水里沉浮,疏影横斜。周瑜将茶杯送到两人身前,看到孙权浅酌一口,怒气烧减。周瑜才笑著说:“将军,无需介意,孔明定有退敌之策。”孙权一听,转怒为喜,连忙说:“是我莽撞了,希望先生不要怪罪。”诸葛笑说无妨。

孙权说:“想那曹cao一生所忌惮的人,莫过於吕布、刘表、袁绍、袁术、刘备与我。现在数雄已灭,只剩下刘备和我。我不愿意为了全东吴而受制於人。想来世上,出了刘备没有能与曹cao抗衡的人,可是刘备新败之後,如何抵抗曹cao呢?”诸葛见一番激将法後,孙权已流露出联合蜀汉的意思,心中一阵大喜,从容应说:“主上虽然刚刚战败,然关羽还率领著精兵万人;刘琦领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cao的士兵,远来疲惫,轻骑一日夜行三百里,不过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州士民之所以归附曹cao,只是迫於形势而不是出於本心。今将军诚能与主上协力同心,一定能大破曹军。cao军破,必北还,则荆、吴之势强一定日益强盛,那麽三足鼎立的形式也能够因此而形成。成败之机,惟将军裁之。”孙权闻言,抚掌而笑道:“先生之言,顿开茅塞。吾意已决,更无他疑。即日商议起兵,却不知二位有何破敌妙策?”

周瑜这时放下手中茶盏,从袖中摸出一副小小的轴卷,放在桌上慢慢摊开,只见画的是东吴沿岸的地形,两边用朱笔勾画的圈圈点点。

周瑜侧著脸不著痕迹的留意著诸葛,见诸葛看了一会轴卷,嘴边虽然还是在温文的笑著,但眼睛里却逐渐闪现著一种奇异的光彩,而那光彩被他小心的掩饰著,清俊的面孔却还是因这光彩多了几分耀眼和夺目,像一朵小心异意隐藏自己光华的虎或是龙般的异兽,就算拔掉了牙,就算斩下了爪,就算异兽心里都忘了自己是异兽,它还是异兽,它绝不会转了其他的东西,像是温顺的猫儿,或是忠诚的狗——就算异兽外表温顺的像猫,心里忠诚的像狗。

异兽还是异兽,能飞天,能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周瑜为了自己小小的发现开心的笑了,那笑容也是轻轻的,周瑜轻轻的笑著问:“孔明想到什麽好对策了吗?”诸葛开口欲言,周瑜又打断了他,用那样开心而愉悦的笑容说:“我们都写在自己的手里,然後再对一对,可否?”

诸葛面对那样愉悦的笑容,有些惘然失措,然後微微的点了点头,於是两人持了紫毫笔,在掌心写了字,写好了握紧了手,周瑜看到诸葛那只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下,五个指甲整齐的修剪过,闪著珍珠般温润的光泽,手指修长而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张开,像是开了一朵洁白的花,那白皙的掌心写著一个飘逸而内敛的字,正是一个小小的“火”字。於是周瑜笑著将自己的手也张开,也是一个“火”字,两只手并排摆在一起,像是在诉说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和默契。

周瑜说过——你以为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懂我?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天上地下,都只有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就算不是好事,也可以不在乎。

那一瞬,有什麽静静的挣脱了平衡的锁链,向不为人知的未来缓缓倾斜。

第4章

孙权一行人商议已定,回正殿诏告群臣,群臣见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只有默认。之後孙权令程普为右都督,协助周瑜并力逆cao。并以鲁肃为赞军校尉,助画方略。

这天晚上,周瑜再次去见孙权,说道:“曹cao自称拥有八十万水军,我派了探子打探虚实,以实校之,得知曹军虽是旌旗蔽空,亦不过十五六万人罢了,且已久疲。众数虽多,不足畏也。如若将军能给公瑾精兵五万,则公瑾足於制之。”

孙权叹说:“子布、元表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令我大为所望。幸好还有公瑾你愿意与我一同抵抗曹军。不过五万兵实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

周瑜微微颔首,出了门,再夜色中掩去面上笑容,强打精神,又去找了右都督程普。与他叮嘱了几句,而後整顿军队,当夜,程普便披挂上阵,黄盖随军出征,周瑜鲁肃却留在了後方。

忙了一晚,在逐渐露出朦胧微光的苍穹下,周瑜一身红服,被晨风吹得衣摆翻滚。他看著马蹄踏过後一时无法平息的沙尘和消失在远处的军队,俊美的面孔上满是疲色,轻轻的叹了口气,回了都督府。

晌午,都督府。

都督府内,主厢房阳光透过窗棂流淌了一地。都督府的医者施展悬壶济世之能,对著将红服褪到腰间的年轻将领,望、闻、问、切。那将领正是周瑜。赤裸著的白皙上体,虽不是肌ròu纠结,亦是结实而精壮,像大理石般流畅而完美。那上体上却缠绕著重重的白色纱布,那纱布新新旧旧,皆是点点血迹周瑜问那医者:“前段时间忙,就一直拖著,现在如何了?

医者皱著眉头问:“上次看的时候,都督伤口不是已经开始愈合了吗?到底怎麽裂开的?”

周瑜笑著说:“喔,是那次,蜀汉那边来人,中了曹贼的埋伏,都督府里没人走得开,只好我去,打斗时裂开的。”

医者脸上变色:“为了蜀汉的人?”

周瑜笑容更胜:“蜀汉的人才更是重要。若是蜀汉来得人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东吴就要面北而称臣了,怎麽了?

医者长叹,一鞠到地说:“都督纵横裨阖,披荆斩藜,为东吴立下汗马功劳,在下亦是敬仰非常。上次在江口会敌,都督一人力战敌人三百,身上留下七道伤口,皆深可见骨。再上次,将军于城外赢敌,有万夫不当之勇,身上有十一道剑上,臂中两箭,亦远非皮ròu之伤。诸如此类,数无可数。若将军依旧不懂得珍重自己的身子,在下便是华佗在世,亦无可奈何。”

周瑜愕然问道:“怎麽,伤得很重吗?”

医者答曰:“在下自当竭尽所能报将军痊愈,可将军此伤已伤至经脉,愈合之时,切记不可动怒,否则病情反复,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周瑜听罢,微微笑著,自言自语:“伤啊,伤啊,你可要争气些,在这样下去耗在後方,我的刀怕也是要流泪了。”

医者听得眉头大皱,欲要再言,周瑜止之,只得躬身退去。

剩下周瑜一人呆在房中,见到他面上笑容,一点点隐去,他一手紧紧的抓住红檀的桌子,想分担身上伤口钻心的疼痛,一时用力过大,在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等到重新穿好一身鲜红的袍子,才发现那红服上有些发暗的色块,全是斑斑点点的血。

前线,程普领军队,与曹cao遇於赤壁。

当时曹军水土不符,多有疾疫,初一交战,cao军不利,引次江北。东吴军在南岸结营,东吴大将黄盖修书一封,送于周瑜,书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cao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

周瑜於数百里之外的都督府,大笔一挥,嘱咐其备好蒙冲斗舰十艘,载燥荻枯柴,灌油其中,裹以帷幕,上建旌旗,豫备走舸,系於其尾。先以书遗cao,诈云欲降。以烟花信号为好,号出则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