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来当面问问吗？”
城主稍稍沉默，随即吩咐花满天将那三个弟子叫来。
天野灵尊看着大殿上的两男一女，问道：“你们当日见过我神武宗门下高手？”
殿上的三人正是当日程凌宇救下的李响、齐伟与方翠羽，面对天野灵尊的询问，三人都显得很拘束，灵尊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重如山岳，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启禀灵尊，我们当日在夕阳关正好与神武宗高手欧阳烈相遇，他和我以往曾相识，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了。”
开口的是齐伟，声音都在颤抖。
“见面之后呢，他身边可有其他人？”
齐伟道：“当时欧阳烈身边还有一人，他说是他师傅，他们路过西天门，听说落日城招收弟子，就到夕阳关打听消息，应该算是路过。”
“你知道他们后来去哪了？”
齐伟道：“我们见面后聊了一阵，无意中提到了程凌宇，谁想欧阳烈与程凌宇之间竟有恩怨，他说要找程凌宇算账。后来程凌宇出现在夕阳关附近，未作停留直接飞过。欧阳烈见状，说是要去跟程凌宇算旧账，然后就和我们告别了。此后，就在没有见过。”
天野灵尊问道：“真是这样？”
齐伟惊恐道：“真的，我和欧阳烈关系很不错，绝不敢骗你，不信你问他们两个。”
方翠羽和李响都一致点头，认同齐伟所讲诉的经过。
第176章 寒苍现身
落日城的高手们听到这些，都感到有些意外，因为花满天询问齐伟时，他并没有提到程凌宇，也没有提到后面的这一切。
“当时程凌宇是一个人吗？”
“他身边还有一个同伴名叫兰小竹，目前都是落日城新进弟子。”
天野灵尊看着城主，轻声道：“有劳城主下令将程凌宇和兰小竹请来，我想当面问问他们。”
城主沉默了片刻，派花满天去请。
当程凌宇见到花满天时，心里就预感到了什么，起身给师兄万方递了一个眼色，随即跟着花满天走了。
万方迅速进入至尊殿，将此事告诉师傅。
片刻后，程凌宇和兰小竹第一次出现在大殿之上，这儿除了花满天之外，那些灵尊级别的人物，他们是一个都不认得。
兰小竹看到李响、齐伟、方翠羽时，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凌宇也若有所悟，但表现得很平和。
天野灵尊打量着程凌宇和兰小竹，沉声道：“夕阳关附近，你们可见过欧阳烈？”
程凌宇摇头道：“没有，我们当时在夕阳关并未停留，直接驾着渡空船飞过。”
“是吗？那为什么有人说欧阳烈在夕阳关附近拦截你们，想要与你算账？”
天野灵尊语气冷厉，那股如山的气势压得程凌宇几乎站不住。
城主轻咳一声，大殿上的重压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野灵尊有些不悦，但没有说什么。
程凌宇静静地站在大殿上，淡然道：“人言是非，真假莫测。欧阳烈与我确实关系不太好，想要找我麻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他想找我麻烦，不表示他就一定与我见过。且他是血武境界，我当初才魂武三重，灵尊觉得以我和欧阳烈的关系，如果我知道他在夕阳关，我会大摇大摆的从夕阳关上空飞过，愚蠢的去挑衅他吗？”
程凌宇这话合情合理，倒是让人不好反驳。
“世事无常，很多事情看似不可能，但却往往发生了。你旁边那三位说见过欧阳烈，也看到你从夕阳关上空飞过，还说欧阳烈当时就发现了你，说要去找你算账，可后来就神秘消失了。你觉得就凭你一句话，说你没见过，能让人取信吗？”
程凌宇看着李响、齐伟、方翠羽，沉声道：“他们既然说见过欧阳烈，也见过我从夕阳关上空飞空，这就说明当时他们可以证明，我并没有见到欧阳烈，甚至不知道欧阳烈在夕阳关。至于后来欧阳烈与他们分开之后去了哪，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只是根据欧阳烈的一些话，推断欧阳烈去找我了。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见到欧阳烈，这中间就可能出现几种情况。第一，欧阳烈没有追上我们。第二，欧阳烈遇上了其他事情，中途耽误了。第三，欧阳烈临时有事，直接离开。甚至有可能欧阳烈在追上我之前，中途遇上了对头，双方激战之下，欧阳烈死在了别人手中。毕竟那一次前来落日城的人有十万之数，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天野灵尊哼道：“口才不错啊，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在说谎。”
程凌宇抬头看着天野灵尊，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灵尊这话是说我把欧阳烈给杀了？这是抬举我，还是贬低神武宗的血武高手？如果真是这样，我一个魂武三重都能轻易杀掉的血武二重修士，值得灵尊来调查他的下落？”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天野灵尊有些生气，程凌宇的平静，程凌宇的质问，这哪里像是在跟一位灵尊交流？
落日城这边的灵尊们都在暗自赞许，对于程凌宇的表现十分满意。
“灵尊大人大量，何必与我一般见识？”
程凌宇很平静，一副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怕你个蛋啊。
城主暗自点头，对程凌宇的从容应对颇为喜欢。
交流是一种艺术，同样的意思，不同的表达方式就会带来不同的结果。
程凌宇的不卑不亢，对比天野灵尊的高位姿态，自然更容易博得在场之人的看重。
“我来是要查清楚前因后果，你既然牵扯到此事，就如实回答。”
程凌宇问道：“灵尊希望我怎么回答？承认是我把欧阳烈杀了，还是我把他藏起来了？”
天野灵尊冷冷道：“放松全身，开启心门，我要读取你们的记忆，自能分辨是非对错。”
程凌宇挑眉道：“凭什么？我是落日城弟子，没有义务帮你找寻欧阳烈的下落，你也没有权力要求我做什么。”
天野灵尊微怒道：“敢这样与我说话，你活腻了？”
城主轻咳一声，打破了殿内的局面。
“年轻人说话不知高矮，天野老弟也莫要动怒。以他的实力或许有希望杀掉欧阳烈，但绝不是灵尊的对手，此事就这样吧。”
天野灵尊道：“不行，我有一种直觉，他在隐瞒什么。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这是经过事先考虑的。”
城主道：“也可能他说的都是真的。”
天野灵尊道：“只要读取他的记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样不太好……”
“事关我神武宗一位灵尊的生死下落，这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神武宗绝不罢手。我不会伤他，至多休息一两天，他的精神就会恢复。”
天野灵尊的态度有些强硬，竟然要强行读取程凌宇的记忆。
城主有些不悦，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声音就回荡在了大殿中。
“凭什么？”
这话很冷漠，但却不是出自程凌宇之口，而是来此大殿门口。
一个黑色的身影立于光芒之中，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透着让人心寒的冷漠。
天野灵尊看着那道身影，缓缓起身道：“凭我来自神武宗。”
“这是落日城，不是你神武宗。”
殿门口，那道身影缓步走来，整座大殿都在颤动，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城主起身，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波动。
“寒苍，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神武宗的高手怎么欺负我陨神岭的弟子啊。”
寒苍语气冷漠，透着挑衅与嘲讽。
天野灵尊对落日城的高手颇为熟悉，但却从未见过寒苍，因为他很少走下陨神岭，也几乎从不外出。
感受到源自寒苍身上的冷漠，天野灵尊周身灵光涌动，一道道光环在迅速撑开，脚下出现了一个特殊的时空战台，斗志在节节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