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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玉心田上(58)

作者: 昕梨 阅读记录

莲心没听见似的“哦。”了一声,就听浴室里刘钰唤人进去。

她忙的起身冲了进去,池子里的水已染上一小片红色,二爷湿了身子,站在浴池边上,一脸怒气的盯着水里的女人,骂道:“可真是个刚烈的,这都一年多了,老子忍着你,让着你,什么都依着你,你还这样,行,你只管这样,老子找别人去。”,说罢走了。

若芯在那血水里已是泣不成声,拿着簪子的手微微抖着,莲心忙走到池子里,夺下她手上的簪子,见她脖子上被扎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赶紧将她带出了浴室,招呼人伺候她换衣,上药,又重新洗漱了去睡。

五年前的那场噩梦,是若芯心里的魔,她实在无法强迫她自己在水里同刘钰寻欢,更有甚时,连她独自沐浴都极其紧张,不能叫人近身,这些年只晴儿能陪着她了。

直到半夜,她额上还在冒冷汗,身子蜷着,缩在被子里抹泪,实在睡不着,就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那香囊小巧精致,绣梅花样,是她费心钻研调制出来助眠用的,可她到底受惊过度,好半天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也是睡得极轻,只睡了没一会儿天就亮了。

这事过后,二人心照不宣,都有些隔应着对方,刘钰好几日不曾回过钟毓馆,若芯也躲着不愿见他。

莲心诧异的紧,以前若芯姑娘那般惹二爷生气,二爷都不曾半月了,都不回来,可如今却因为这么件小事,同姑娘杠上了,主子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正想着该好好劝劝姑娘同二爷和好时,二爷倒自己回来了,嘴上说着想抱儿子,却叫过她来打听:“你瞧她可还气着爷?”

“姑娘哪会同二爷生气呢?一直念叨着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刘钰叹了叹,又问:“可是晴儿那丫头同你说过什么。”

“是,晴姐姐嘱咐我,姑娘沐浴的时候,仔细别叫人惊着了。”她可不敢说晴姐姐特意说了,别叫二爷同去的话。

“嗯,她那丫头嫁人了,现如今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你就伺候她吧,用心当好差,将来自不会委屈了你。”

“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姑娘,决不叫姑娘受委屈。”

他到底私心作祟,没叫若芯从外头领了人进来,满心想着,若芯能全心全意依附于他才好。

打发了莲心,刘钰便同阿元玩起来,伺候阿元的小丫头陆云见莲心出去了,庭娘也不在屋里,就喋喋不休的同刘钰说起阿元的近况。

“二爷,哥儿跑的可快了,奴婢有时都追不上他。”

“奴婢给哥儿讲的画本子,哥儿听过一遍,自己都会照葫芦念了呢。”

……

刘钰哪听得进去,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钥匙,又瞧了瞧阿元,心生一计,将那握了半天的钥匙递给孩子,道:“阿元不是说要替爹爹办差吗?阿元帮爹爹把这个钥匙给你娘,好不好。”

小孩子听了,顿时兴奋起来,拿起钥匙蹦着往外跑,去寻他娘,办爹爹交给他的差事。

待各屋里跑了半天,告诉众人爹爹有事要他办,才在后院的药材房里找到若芯,举着小手把那钥匙放到她手里,若芯低下身子问,阿元便手舞足蹈的答:“爹爹叫阿元给娘亲的。”

若芯诧异:“你爹回来了?在哪呢?”

阿元:“在屋里。”

若芯想,她身边没晴儿在,到底掣肘,刘钰回了钟毓馆,她竟是从阿元嘴里知道的。

晃了晃钥匙又问:“这是什么?”

阿元小眼睛转了转,蹭的从若芯手里窜了出去,回到他屋里问刘钰:“阿娘问,是什么?”

刘钰瞧孩子跑的欢,高兴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是箱子的钥匙。”

阿元眼睛放光,又从刘钰手里窜了出去,去告诉若芯那是箱子的钥匙,若芯只见孩子跑的这样急,生怕他摔着,见他还要跑,忙的拉住,忿忿道:“你爹分明就是故意的。”

便起身要去找刘钰问清楚,省的他叫孩子来回的跑,刚走至院里,就见刘钰正要出门,她急忙喊他:“二爷。”

刘钰心里一喜,停住脚转过头:“干嘛?”

若芯这才察觉不对,她适才怎么这样急的唤他,倒像是刻意留他,不叫他走似的。

这样想着,便就没再往前,停在那里瞧着他,刘钰也站在门上转着身子直看她。

院子里当差的管事妈妈瞧了这场景,不由笑道:“哟,姑娘和二爷真有意思,干嘛离的这么老远的说话,二爷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急于一时,待姑娘说完了再去吧。”

刘钰嘴角扯出一丝笑来,却不动。

若芯直后悔方才叫了他,见他不动,只得走过去问:“这钥匙是什么?”

刘钰毫不避讳:“这是你床头箱子上的钥匙,里面装着银子。”

她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这般守着满院子的下人给她银子,传出去,她这名声更要不得了。

她心里一急,扯住他的胳膊就走:“去屋里说。”

将他从院门口直拉进了卧室。

果然见卧室床头上摆着个小箱子,用那钥匙打开一看,约莫几十两的散碎银子搁在里头。

到底是刘钰没忍住先破了功,他笑着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边说道:“按着府上的规矩,你本该有月例银子的,是爷疏忽了,总想着给你带好东西便是,横竖我手上有的是银子,短不了你的,可你即不肯找我要,也不能让你捉襟见肘没有开销,在奴才们面前丢了脸,我叫铎大嫂子在公中做账,月月给你封了来。”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若芯诧异的转过头看他, 万万没想到这位爷转了性儿,竟这般体恤她,原还想着,以他的作风, 必是当着丫鬟奴才的面财大气粗的抬了几箱银子来给她使, 又张口闭口的叫她不必省着, 如此这般,倒叫她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该感激还是埋怨。

见她愣住, 刘钰晃她道:“我说的你听见没?”

她这才回过神来,眼睛却不禁红了,哽咽道:“那你方才是做什么呀,又在奴才们面前作弄我, 你欺负我有瘾是不是,是不是?”

说完,脸埋进他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刘钰却是满心得意,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尤还笑着:“你早把爷拉你屋里来不就没事了, 爷不回来, 你连问都不问一句。”

可见她哭的梨花带雨, 好不可怜,心里一动,便低头吻上她,刚想抱她去床上哄, 就觉舌头一痛, 呜的惊呼出声, 恼道:“你哪里学的这些。”, 嘴里被她咬出了血。

她抬手给他抹了抹嘴角的血。

气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二爷就是这样御人的么,我该不该学。”

就从他怀里挣出来,赌气合上了那箱子。

刘钰见这女人还没完了,也气道:“以前也没见你气性这么大呢,可见是仗着爷喜欢你,就这般无法无天的,把爷咬成这样,都出血了,也不见怕,还跟这儿使性子。”

若芯哭了一通,又发狠咬了他,心里就痛快了,拿袖子抹了脸上的泪,不甘示弱道:“爷可好意思说喜欢我,喜欢我就是由着你那性子,在奴才们面前摆弄我么,快把你的银子拿走,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