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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心动(56)

作者: 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玻璃上映出隔着些许距离的两人。

楚桑落欣赏了好一会儿那对身影,自认般配得不得了。

江与鹤则是瞥了下两人之间的缝隙,略微不满地啧了声。

听到动静,楚桑落偏头,“怎么了?”

“真人就在面前,看什么影子。”

被发现了。

楚桑落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眼睫掀起。

光正正好从顶抛下来,给江与鹤踱上一层柔光。他垂首望着她,纯粹黑眸里只能看见她。

他眼底噙着笑,“我说了,不要离我远了。”

楚桑落是特意留点距离的,目测了下,也就四十厘米左右。不知道江与鹤是几时移动了,反正眼下,他们几乎是贴在一起了。

她也意识到江与鹤刚才在不满什么,心底沾了些羞意,面上却不甘示弱,反问道:“是不是变小了装在你口袋里更好?”

“嗯。”

江与鹤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电梯停在最高层,楚桑落顺手拿过行李,率先踏出去。尔后佯装防备的模样,“回答得这么快,肯定早在心里想过了。”

“你这个人有点坏,我要离你远点。”

她逐渐往后离去,眉眼间全是小狐狸般的狡黠,灵动明媚得让人忘记了她是那个冷清又不爱笑的楚氏千金。

江与鹤神情深沉。

说的没错,他不是个好人。梦里无边欲念全都是你,惦记了不知道多少年。

那时贫穷又卑微的少年曾认真思考过,要不要拐走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玻璃门缓缓向中间靠拢。

楚桑落冲他挥手,“等会儿再见。”

突然,江与鹤一把卡住将要合上的电梯门。

楚桑落愣神的空挡,江与鹤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了她身旁,她莫名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太顺畅:“你不去酒店睡觉吗?”

江与鹤凑到她耳边,嗓音又低又撩,“就在这儿睡。”

楚桑落猛然抬起头,眼睛微瞪。

在这儿睡?

是……跟她一起的意思吗?

江与鹤牵着她来到房间前,“房卡呢?”

“这里,”楚桑落潜意识地找出给他,然后纠结出声:“会不会有点快?”

“滴”

房门打开,她的心跟着一颤。

江与鹤垂眸。

她满脸的紧张兮兮,却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他静默了几秒,推开门,“进去吧。”

楚桑落僵硬地跟机器人一样,一步一挪。没走两步,江与鹤松开了她的手,立在原地不打算动。

她问:“你呢?”

江与鹤不准备逗她了,更不打算折磨自己。

他如实道:“我订的房间就在最里侧。”

闹了个大乌龙,原来是她想歪了。

楚桑落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哦,那你过去吧。”她感到有些尴尬,飞快地往房里走。

却不防,江与鹤又开口道:“以后不能随便给人房卡。”

方才她分明迷糊着,但动作倒很快,一下就递给他了。

楚桑落回头,“可你是江与鹤。”

她好像不会对江与鹤设防,无条件的信任。所以那一瞬间的回应是出自潜意识的。

她对江与鹤的喜欢已经远超出了自己所知的程度。

江与鹤眸色暗了暗,随即大步流星牵她进屋,将她抵在门上。

门锁“咔哒”合拢。

屋内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亮。

楚桑落秀颀的玉颈绷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唇上却承受着一个来势汹汹的吻。

下巴被人掐住,似乎不许她退让一丝一毫。男人冷冽的气息攻击性地侵入唇齿,莽撞地啃咬,舔舐。如同不知收敛的野兽,不知餍足。

胸腔内的空气彷佛都要被抽空了,呼吸变得艰难,她小声呜咽着。也许是听到了这声响,暴风雨似的压迫感撤去。她大口喘着气,睫毛不知何时被泪水打湿。

江与鹤埋在她的颈窝里,粗重而又灼热的喘息落在耳后,烫得她整个人几乎要烧起来了。

他抬起头,在黑暗中吻了吻她鼻梁上的小痣,嗓音低哑,“晚安。”

*

原以为有了确切的地址便能很快找到证人,但去了后被周围邻居告知,那户人家上个月就搬走了。

辗转打听,才又找到目前的住所。

开车前去,敲门。

“谁啊?”中年妇女的声音由远及近,边开门边问。

门一开,瞧见两个打扮、气质都格外出挑的年轻人,她眉间皱纹一深,“干什么?”

“阿姨您好,我是诚护律所律师楚桑落。”

楚桑落在委托人那里看过证人的照片,虽说过去了几年的光景,但不难看出,这位阿姨就是要找的人了。

证人阿姨接过名片,“律师找我做什么?”

“李秋菊您认识吗?”楚桑落直接报出委托人的姓名,调出照片。

证人阿姨凑近手机屏幕看了下,“认识啊,怎么了?”

“说起来有点长,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去屋里谈,或者去外边找个地方。”

“那你们进来吧。”证人阿姨转身,在前面带路。

江与鹤在最后,顺手关上门。

一齐到客厅坐下,证人阿姨给他们端来水,然后楚桑落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为了阿姨能听明白,她避免使用法律专用名词,都是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表达出来,严谨又耐心。

江与鹤全程没有参与感,净顾着看她了。

从认识的那天起,她的话就不多。她想要什么,无需开口就送到她的手里。她也不跟人交流,放学就被停在校门口的豪车接走,俨然是矜娇又高贵的大小姐。

恐怕年少的他们都没猜到,未来她会成为能言善辩的律师,要跟无数种陌生人打交道。

楚桑落讲完提出最后请求,“我这次来,主要是希望您能去法庭做证。”

“害,我还以为是多大事,”证人阿姨豪迈挥手,“行,我答应了。需要的时候随时通知我。”

“好,谢谢您的协助,”楚桑落的态度不卑不亢,礼节周到,“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起身,江与鹤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也站起来。

茶几上放着果盘,里面装着几个雪梨。证人阿姨恰好注意到,就热情好客地拿出两个果子,“来,拿个梨子去吃。”

“不用,谢谢您的好意。”楚桑落连忙拒绝。

证人阿姨直接把梨子塞到他们的怀里,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天气燥起来了,吃点梨子清热。”

楚桑落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唇,脸颊扫过一点红。那个小口子真的那么明显吗?

她都好好遮过了。

年轻小女孩的羞涩被阿姨收入眼中,笑起来对江与鹤道:“对女朋友要温柔点嘛。”

楚桑落侧过脸,只祈祷江与鹤不要回答。

哪知,江与鹤声线又欠又无奈,“太喜欢了,没办法。”

他俯腰,轻声说:“下次会注意的。”

楚桑落耳边似有电流划过,手指蜷缩,忙拽了下江与鹤,耳根红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