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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心动(90)

作者: 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老大明显怵了一下,但很快又像是恼羞成怒,“怎么了?动她怎么了?”

他上下打量楚桑落,随后对周边的兄弟说,“这妞皮肤真白、真嫩!”

一阵大笑。

“我警告你,你最好快点派人送她回家。”

江与鹤额头青筋暴起,像丛林里饱食打盹儿的雄狮被打扰后,立即扑跳起来撕咬,残虐凶煞。

楚桑落仅用最后一点理智说道:“让我们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冷起脸来也真像那么一回事,跟江与鹤竟隐隐有些相似。这种疯狗也有人护?

怒意冲昏了头脑,老大冷笑:“两口子一起威胁?我还真就不怕了。”

他挥手,“来几个人按住这妞。”

江与鹤应激得眼睛充血,挣扎暴喝:“你敢!”

房子里有十来个人,有人被吓住,愣在原地。楚桑落则是快速躲到了江与鹤身后。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的世界哪里出现过这种场景。

“出了事我负责!”老大声音更大,彷佛这样才有底气,“今天我还就非碰这妞不可。”

这群人平常都跟着他混,知道出事了他也有法子抗。于是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扭住楚桑落。

“别碰我!”

楚桑落嫌恶地摆开,但她怎么可能摆脱得了两个男生的力气。

江与鹤咬死了腮帮,忽然变得沉默。

老大冷哼,慢悠悠从兜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残忍地刺入江与鹤的大腿里。

“早上不逃多好。这下好了,让女朋友陪你受罪。”

没错,他们早上就蹲过江与鹤。目的就是让他参加不了考试,烂在这个地方,但没想到被江与鹤躲过了。

晚上也是等了好久,才趁江与鹤不注意的时候把人弄晕。

他对楚桑落说,“还要谢谢你啊,要不是在跟你讲电话,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抓到你男朋友。”

楚桑落神色一震。

那会儿才五点,都过去了三个小时了,江与鹤到底被折磨了多久?

老大专挑大腿,极其用力地刺下,阴沉地问:“想打我吧?没办法呢,哈哈哈!”

“我不仅要动她,还要亲她呢。”

老大直起身,在江与鹤的凝视下,凑到楚桑落跟前,用力嗅了口,露出色情的神情,“真尼玛香啊。”

“老大,什么味道?”

周围蠢蠢欲动。

老大得意地吼:“还能什么香?女人香呗!”

楚桑落瑟缩着肩头,却还是没掉一滴眼泪,将头偏到一边。

她说:“你会后悔的。”

老大早已将那些看到的保镖抛在脑后,及时行乐是他做人的原则。他捏住楚桑落的下巴,平庸的五官却异常可憎,“大不了就是进去蹲几年。”

一群人看到要亲上去了,激动得不行,吹起恶俗的口哨。

“老大威武!”

——“嘭!”

椅子狠力砸到老大的头上。

老大撅着的嘴停在一半,他伸手摸了下额头,血。

“老大!他挣开绳子了!”

有人害怕地喊。

老大没回,只是转身,发狠地朝江与鹤出拳。

“躲到角落去。”

江与鹤吼了一声,随后就是混战。

有人在往外跑,其余人在房子里扭打成一团。江与鹤自然是不敌那么多人的,只是他盯准了老大,跟发狂一样。

任由其他人怎么打他,他都骑在老大身上,拳拳到肉。

楚桑落不得靠近半步。

不知是被江与鹤吓到,还是其他别的原因。最后其他人都停手,只剩江与鹤还在动手。

老大脸被打得稀烂,毫无还手之力。眼睛彷佛要闭起来了,楚桑落脸色惨白,立马跑过去,“不要打了!他会死的!”

江与鹤却像是陷入某种魔怔,疯狂地击打老大,表情冷血到骨子里,但又乖戾不已。

楚桑落喊:“够了够了!”

可是江与鹤听不到,再这样下去,老大会死。闹出人命,江与鹤也逃不了。

他才高考完,约定好要跟她上同一个大学的。

楚桑落心一横,死死抱住了江与鹤的腰,“江与鹤,停下,停下!”

像是感应到某种召唤,江与鹤卸下了力。

老大的小弟忙不迭地从地上扶起老大,走向门口。

江与鹤缓了好久才转过脸来,劫后余生似的,嘶哑着说,“我差点就没护住你。”

楚桑落摇头,“我不是好好的吗?”

两人刚抱住彼此,变故突然发生。

楚桑落的眼里印出一根飞来的木棍,而她没有过多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护着江与鹤的头侧身一动。

“砰”

楚桑落身子往前一栽,后脑先是一种晕眩,随后是一股剧烈的疼痛。

“啊——!”

昏死过去之前,她听见有人绝望又失控的喊声。

……

眼泪掉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楚桑落仰靠着医院的墙壁,失声痛哭。

难怪江与鹤总是特别注意她的安全。

一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敏感得要命。

也难怪江与鹤方才会露出释怀的表情。

江与鹤将她受伤失忆的错全揽在了肩上。

他会想,都怪认识他,她才会受伤。

他也会想,都是他没能力,才护不住她。

所以重逢后,他总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闪失。

这一次,他觉得总算是护住了她。

楚桑落哭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揪着胸口蹲到地上。

父亲的死,母亲的抛弃,无端的谩骂,她的受伤。

江与鹤,你背负那么多,累不累啊。

错的不是你啊,是那些作恶的人。

第63章 终于醒了

病床上,江与鹤以俯卧位的姿势躺在那儿,安安静静。白色纱布从下肋骨绕道肩,左臂也包裹了一层纱布。

他头微偏着,鼻骨很挺,轮廓线条凌厉。但面色苍白,唇瓣淡得没有颜色。

楚桑落将手贴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嗓音极轻,也极柔,“你怎么还不醒呀?”

“快醒过来,好不好?”

江与鹤还是紧闭长睫。

“笃笃”

门被敲响。

楚桑落回头。

医生进来,小声说道:“查房。”

楚桑落颔首,起身让开。

医生检查一番后,护士换上了新的点滴瓶。

楚桑落跟着出门,接连询问:“为什么还没醒?真的没伤到骨头或筋吗?”

“嫂子。”

有人在喊她,循着看过去,是汤俊急匆匆跑来。

他本来在外面跑业务,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他气喘吁吁地问:“江哥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还没醒,”楚桑落指了下医生,“这是江与鹤的主治医生。”

汤俊立即将视线转到医生身上,“您好。请问里面的人什么时候能醒?受伤严重吗?”

自缝完针,医生共查房两次,类似的问题被问了不下五遍。眼下又多了一个人这么问,医生倒也没不耐烦。

医生耐心回答:“江先生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现在还没醒,应该是之前没休息好,或者前天熬过通宵,精神疲累,这才睡得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