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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心动(92)

作者: 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温热的气息,唇齿的咬合。

不痛,有种奇异的感觉。

接着,有个软软的、湿湿的物体撩过指尖。

楚桑落吓得立即收回手。

江与鹤音色有些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我早晚死在你手里。”

楚桑落白玉般的脖颈攀上红,羞愤得吞吞吐吐,“哪有这么夸张。”

江与鹤凝视着她,一点也不像作假。她弱弱地接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她憋了憋,说了句:“你肯定是饿了。”

江与鹤忽地笑了,气的。

怎么,是她的手指很好吃吗?

“啊!”楚桑落突然站起来,一拍脑袋,“都下午三点多了,你还没吃午饭!”

她问:“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江与鹤没好气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他说随便,楚桑落也随便点了五六七八个菜。吃饭时,江与鹤需要翻个身。

楚桑落架着他的右臂,吃力地帮助他完成移动。仅仅是一个侧身的动作,就花了好几分钟。

江与鹤垂眸,她呼吸显然有些不稳。

他只能往右侧卧,即便右手没有受伤,也被压住无法使用。连吃饭,也需要她喂。

楚桑落拿着勺子递到他嘴边,像对待幼儿园小朋友那样,哄着:“张嘴,啊—”

她是第一次照顾人,虽然不会,但她有信心做好。

江与鹤喉结起伏了下。

随后,指节微曲,动了动。

第64章 牵着他到太阳底下,坦荡……

翌日,前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两位师兄专程赶来,但工作实在繁忙,午前就离开了。其余就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他们提着礼品,一阵嘘寒问暖,可都知道只是走个过场。其中真心有几分,昭然若揭。

江与鹤需要静养。

于是,楚桑落午餐后就挂上了“谢绝探望”的牌子。

她一整天都待在医院,但大抵跟江与鹤在一起的缘故,时间竟也过得很快。

转眼又到了晚餐。饭都是王婶在家里做好送来的,荤素搭配,补充营养。

“我自己来吧,”江与鹤半抬起身体,坐直,“我们一起吃。”

楚桑落轻巧躲过他要拿勺子的动作,蹙眉,佯装出训斥的样子,“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

江与鹤太不听话。他早上就说伤口没那么疼了。怎么可能,这才过去一天而已。

他拿自己当超人吗?

她一瞪眼,“不许再动。”

倒是可以坐起来的,但是也说了不要活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的。

江与鹤僵住,他能感受到伤不是特别严重。除去昨天刚醒来有点吃不消,目前来说只要慢点,吃饭这些事都可以自己来。

但楚桑落神情较真,若是再违背她的意思,恐怕真得生气了。

见他顺从,楚桑落这才满意,细致地给他喂完饭。然后才伏在桌边,草草吃了两口。

江与鹤问:“凉了吗?”

“没有,”楚桑落收好饭盒,解释说,“晚饭这点分量就够了。”

“嗯,”江与鹤敛眸,商量着说,“明天能出院么?”

楚桑落一口回绝,“不行,再住两天。”

现在天这么热,一个不注意就会造成发炎。况且,还得输液、换药一整周,必须得待上五天左右。

江与鹤像是早就知道会得到这个回答,平缓地说:“那你去我家拿几件衣服来。”

“让人送来不就好了?”

“只有你有家里的钥匙,再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楚桑落一怔,然后嘴角上翘,应下:“好。”

她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江与鹤不能乱动。来回强调了好几遍,得到保证后才离开病房。

而在门一关上,江与鹤原本挂着的笑容消失。

他撑着床面,穿鞋下床。

背部的伤扯着,走路有点痛,不过对他来说还能忍受。他不能站直,微弯着脊背,缓步移到窗边。

这边视野还不错,能看到熟悉的车辆驶出医院范围。

为了保险,他又打开手机软件,另一个小点确实是在向他的住处行驶。

突然,敲门声响起。

江与鹤心一紧,却听见汤俊的声音,“江哥,是我。”

江与鹤呼了口气。

“进。”

汤俊一进门便大惊小怪,“江哥,你怎么下床了?”

“别嚷,”江与鹤瞥他一眼,“我又不是废了。”

汤俊嘟囔:“嫂子明明告诉我,你不能活动。”

“没有她说的那种程度,”江与鹤话锋一转,警告道,“别跟她说。”

“哦。”

也就嫂子能制服他们江哥了。

“自己找地方坐一下。”

江与鹤说完,转身。

“江哥,你又去干什么?”

“洗澡。”

“什么?”这下汤俊真是大惊失色了,赶紧拦住江与鹤,“自己洗澡?江哥,你觉得可以吗?”

也就一只手还可以自由活动,自己洗澡怕是一件艰难又危险的事。稍微不小心就会沾到水。

江与鹤拨开他,一言不发地往浴室里去。

汤俊急了,顺口说:“要不我帮你?你要觉得别扭,让嫂子帮你也行啊。”

“事事都需照顾,久了是会厌烦的。”

江与鹤落下这么一句,浴室门“咔嗒”合上。

*

这边,楚桑落刚到。

她径直走向衣帽间。江与鹤衬衫偏多,她翻了许久才挑出几件宽松点的衣服。

倏地,一张纸条飘落到地上。

大概是从江与鹤哪件外套里掉出来的。

她蹲下捡起,本无意窥探内容,奈何“江与鹤”三个字写在上面。

她看了半响,而后抿了抿唇。

楚桑落装好衣服回到医院。正要进门,后面有人喊:“嫂子。”

“汤俊?你什么时候来的?”楚桑落就要拧开门,“来看江与鹤的吧。”

哪知,汤俊否定,“我想跟你说点事。”

汤俊能跟她说的,也无非是江与鹤了。

因此,楚桑落垂下手,“好。”

两人来到医院天台。

这里几乎是没有人经过的,静穆祥和。

夜幕初上,远处灯火阑珊。

“我高中成绩最开始很烂,”汤俊调侃说,“好在是江哥拉了我一把,不然老早就留在庆林镇继承家业,整天面朝黄土。”

楚桑落笑笑。

江与鹤对朋友很好,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她记得高中那会儿,江与鹤学的理科,却偶尔还会教文科的汤俊。

“不过江哥从不让我掺和他的事。老大那群人不是学生能惹的,我也菜,压根没实力帮江哥。”

乍一听到那个称呼,楚桑落沉了脸。

如果没有那个为非作恶的人,她跟江与鹤怎么会分开六年?

“后来大学,江哥被录取北方TOP1。我也踩了运气,擦线录上一所同城的一本。从小镇来到大城市,带给我很多冲击与震撼。太多新奇的事物,令我眼花缭乱。我也因此过了好长一段逍遥的日子。嫂子,你好奇江哥的大学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