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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心动(98)

作者: 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望妻石啊,”有楚桑落在场,汤俊一点也不怂,幸灾乐祸地说,“你是没看到,江哥守在窗边那望眼欲穿的样子。”

江与鹤冷声警告:“汤俊。”

不看就不怵,汤俊往嘴里塞进一瓣橘子,得意洋洋地揽住自己媳妇。可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脸皱成了一团,表情狰狞。

缓了好久,他控诉:“好酸。”

小女友摊手:“你自己要抢的。”

江与鹤嘲讽:“长舌男吃橘子都被酸,活该。”

孩子气的江与鹤。

楚桑落忍不住低笑。

汤俊捂着心口,“都欺负我,我走。”他拉起女友,故作凶狠,“回家收拾你。”

楚桑落挽留:“留下一起吃饭吧?”

汤俊来回跑了好几趟,也没请过他。刚好趁这个机会补上。

“不了不了,再不走江哥眼神都要把我杀成渣渣,”汤俊吊儿郎当完,随即正色说明,“我们也是路过,待会儿还有事,下次再约。”

“好,慢走。”

门再次打开,又合上。

楚桑落款步靠近江与鹤,捏着他的手指,捡起汤俊提供的情报揶揄:“干什么?怕我跑了?”

她最近对江与鹤的手特别感兴趣。江与鹤指节有点粗大,因为他曾经干过许多粗活。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在楚桑落心里的美观度。他手指是修长的,手背凸起的经脉看着有些性感。

掌心跟指腹都覆着一层薄茧,摸起来跟自己的很不一样。

江与鹤长睫低垂,诚实地说:“有点。”

狂喜过后是一种不真实感,他真的那么容易就被接纳了么?他不太敢信。

“爸爸妈妈跟我道歉了。为隐瞒的记忆和成长的缺席,”楚桑落看他,“虽然过去已不可弥补,但我有点理解他们。”

江与鹤噙着温柔的笑,“怎样我都支持你。”

是选择彻底原谅也好,还是就这样释怀也好,他尊重她的选择。但果然,还是希望她跟父母能填补起这份亲情。

楚桑落将下巴搁在他的掌心,笑意盈盈,“还有,他们也认同你很好,特别好。”

楚乖乖真的好乖。

脸是小小的,弯弯眼眸是澄澈的,皮肤是雪白的。

她下巴那处的肌肤特别滑嫩,江与鹤伸手挠了挠,跟逗小猫似的。

楚叔、白姨才接受他,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夸他的。

所以结论是,是她说来令他宽心的。

他低沉笑声泄出。

楚桑落顺势蹭了蹭,“我好像拥有很多的爱。”

江与鹤是爱她的。

爸爸妈妈实际也是爱她的。

江与鹤毫不吝啬夸奖,甚至是骄傲,“我们乖乖值得。”

“我要把很多很多的爱分给你。”

楚桑落抬起头,吻上他的唇。

阳光照进来,一片明媚。

第68章 醉芙蓉

“小姐!”王婶闲着无事,在庭园给花花草草浇水,不想一个转头,发现好几天没见着的楚桑落,“怎么突然回来了?”她又往楚桑落身后找了下,“江先生呢?”

前几日江与鹤出院,但还是有诸多禁忌。为了方便监督江与鹤,也是为了照顾他,楚桑落就搬过去暂时住一段时间。

楚桑落莞尔,“他今晚有事外出,不在家吃饭,我顺便回来拿点东西。”

王婶赶忙放下喷水壶,喜开颜笑,“那行,我马上去做饭。”

“好。”

楚桑落应声。

院里种了几株醉芙蓉。

在夕阳下绽放到至极,深粉花瓣重叠,漆绿新叶相衬,妖娆明朗。

楚桑落微弯腰,托起醉芙蓉,嘴角浅浅弯起个弧度。

如这株醉芙蓉般,江与鹤的人生终究会由单薄的白,浅淡的粉,转化为繁华的粉。

此后,万事顺遂,得偿所愿。

每一个母亲都记得儿女的生日吧。

哪怕她的父母席不暇暖,总归记得她的生日。虽然大多时候都不在身边,但会通过其他方式来为她庆祝。

也正如江与鹤的母亲。即便离家十余年,也还记得江与鹤的生日就在几日后。

昨晚傍晚,小区。

楚桑落挽着江与鹤的臂膀,散步悠悠然。

不久,江与鹤接到个电话。

挂断电话,江与鹤说:“我母亲。”

楚桑落愣了愣,“找你做什么?”

如今恢复记忆,她对江与鹤的母亲已全无好感。她这人护短,尤其护江与鹤。

江母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抛下江与鹤,间接让江与鹤从七岁陷入恶言,这是楚桑落极其讨厌的。

“她说过几天是我生日,想着当天我可能会有其他安排,打算提前帮我过了。”

他眸色沉沉,显出些茫然。

楚桑落见他模样,心脏倏地疼了一下。

久未谋面的母亲还记得自己生日,准备精心庆贺。

如果是别人,第一反应大概是开心。而江与鹤是质疑,疑问母亲出于什么原因。

她收好情绪,笑着说:“这很好呀。”

江与鹤压直唇线,自言自语似的,“是吗?”

他必须要知道的是,他很好,他值得牵挂。

所以,楚桑落毫不犹豫地答:“是!”

今早出门,江与鹤漆色眼瞳里跳动着一团微光,忐忑紧张,偏生楚桑落从中捕捉到了一丝隐秘欣喜。

其实,他也在隐约期待着今晚母亲准备的生日会吧。

*

在家吃过饭,楚桑落回到江与鹤这边。

她收到江与鹤的短信,说是可能会晚点回家,让她不要等久,自己先睡。

楚桑落猜测,或许是江母想借这次机会来拉拢跟江与鹤的关系,弥补当年的出走。

她回了个“好”,然后继续整理上诉材料。

关于持刀蓄意报复者,她要亲手、再一次将他送进监狱。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江与鹤说是很晚,还当真很晚。

直到楚桑落洗漱睡下,朦胧中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

她正好做了个繁杂的梦,现实跟梦境混淆,一时间还没分清是江与鹤回来了。

当她挣扎着从睡意清醒,旁边的床面下塌。

江与鹤从后面环腰揽住她,完完全全地将她纳入怀中。

他的手臂还残留着水珠的湿润与凉意。楚桑落困意犹在,却猛地警惕,“这不是你受伤的那只手吧?”

“不是。”

江与鹤嗓音有些低,像是刻意压低过。

“哦,”楚桑落眼皮眨动,“伤口没沾到水吧?”

“没。”

腰间那只手收得十分紧,她不舒服地动了下。然而毫无作用,楚桑落四肢提不起力,也由着这吃人的力道去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又接着盘问,断断续续的,“有记得忌口吗?”

医生讲过,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喝酒。楚桑落半梦半醒间,还不忘监督他遵守这些注意事项。

耳朵有些生痒,是江与鹤在吻。

他说:“记得。”

而后,楚桑落睡过去。

这一夜的梦实在很冗长,很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