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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对象是猫?(23)+番外

“喵……”

砚池紧绷的身体可算是放松了下来,他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搞不清楚乔屿到底有没有恶意。

正想着,他身后的乔墨蓦地坐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砚池急忙凑过去:“喵?”

【醒了?】

乔墨睡眼惺忪,一身酒气未散。他无视了猫咪的关心,单手揉着眼睛爬下床。他在地上不明所以地蹲了会儿,慢慢地站了起来,又愣了会儿。

乔墨垂下手,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卧室。

砚池紧随其后,担心得要命:“喵?”

【你干什么?】

乔墨不理猫咪,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在客厅转来转去,险些摔倒。他扶着墙,脚边抵着一只一直叫唤的猫咪。

乔墨迷惘地驻足,低头看了一眼。

砚池仰头,入目的,是往日里的高岭之花,清冷冰山,在此刻居然像个小傻子一样,笑得软糯,开心地喊道:“小黑!”

这个醉鬼终于认出了自家猫咪,他弯腰抱起,用脸颊亲昵地贴贴砚池,暧昧地说道:“好想你。”

砚池不免心里漏了一拍,红了一张猫脸。

“喵!”

【快回去睡觉!】

乔墨置若罔闻,他一手搂着猫,一手摸着墙,顺利走到了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单手刷牙,泡沫轻飘飘地落到了砚池的脑门上。

“唔?”乔墨咬着牙刷,随手抓过一块毛巾,含糊道,“擦擦。”

“喵噜噜——啊呸!”

砚池欲哭无泪,和醉鬼沟通无能。要是普通的猫,怕是早就踹开饲主逃跑了。可他担心弄伤乔墨,默默承受了一番蹂躏。

洗漱后,乔墨嘴里的酒气淡了不少。他也跟着舒服了点,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淋浴间,神志不清地说:“我……我想……”

砚池猫脸一紧,高声:“喵!”

【你不想!】

乔墨红着脸颊举起手,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报告!我想洗澡!”

砚池要疯了,在他拼了命的叫唤下,谢天谢地,乔墨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乔墨顿了几秒,迟疑地转过身,小声诉苦:“我没力气,洗不动……”

砚池安心了。

乔墨沮丧了会儿,很乖地同猫咪说:“那就……去睡觉了。”他大步朝门外走去,一个不当心,他“咚”地撞在了门框上。

一人一猫同时发出惨叫。

“喵!”

“啊!”

猫是被吓的,人是被痛的。

乔墨更是重心不稳,软绵绵地往后退了几步,以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朝后倒去。

砚池心都要跃到嗓子眼了:“喵——”

“乔墨!”

伴随着一声因为惊慌而变得异常粗犷的嗓音,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宽大的手搂住了乔墨的腰,惊险地将其护进了一个稳当的怀抱中。

洗手间内的些许东西散落一地。

“啊……”

砚池的背脊被墙壁撞得生疼,他皱紧了眉,咬紧着牙关,片刻后:“乔墨,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他一愣。

砚池猛地望向自己的手,五指分明,连指尖的茧都分外清晰。而他头发微微长,全身赤裸着,怀中抱着一个正在哭鼻子的醉鬼。

砚池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他变回人了。

第20章 你会吗?我不会。

砚池试想过很多种变回去的场景,每一种都不似眼下这般尴尬。

他僵硬地朝怀里的人看去。

好在醉酒的乔墨依偎在砚池怀里,浑浑噩噩地紧闭双眼。

乔墨双手捂住撞红的脑门,吸着鼻子可怜道:“疼,好疼……”他的声音很软,有一点沙哑,也像是饼干表层的细砂糖一样,颗颗分明地带着甜味,腻在了砚池的喉咙里。

砚池发不出声音,屏住了呼吸。

乔墨却在得不到旁人关心后,迷糊地靠在砚池坚毅宽厚的胸膛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主动拥了上来。

砚池脸色瞬变,大气不敢喘。

乔墨就是个胆大妄为的“纵火犯”,他应是觉得暖和,无意识地贴得更近了。两人的肌肤犹被猛火灼烤,可偏偏砚池全身都蒙上了一层隐形的冷汗,又烫又冷。

砚池僵硬着四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仅如此,乔墨连呼出的一口酒气都舍不得浪费,不偏不倚地扑打在砚池的心口上,挑逗般挠人心弦。就连那在灯光下格外樱红的嘴唇,也已经碰到了砚池的胸膛,柔软的触感格外新鲜,似轻吻降临。

砚池硬生生地咽了口唾沫。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卡在嗓子眼一个劲地用力往上蹿。

而乔墨在这种情况下,没心没肺地脑袋一点,安稳入睡了。

“……”

砚池深吸一口气,呼出。健硕的胸膛缓慢起伏,惹得乔墨生怕掉下去,越发用力贴紧,死死抱着。

乔墨很少晒太阳,皮肤偏白,与砚池健康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浴室暖色的灯光下,这种差异显得十分暧昧。

几分钟后,砚池的背脊发麻。

再这么坐下去,恐怕得维持这副姿势到天亮了……

砚池受不了“折磨”,借助着一点地板的摩擦力撑起身体,将熟睡的乔墨一把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以防乔墨突然醒来,砚池的步伐极快。

乔墨是脑袋一沾到枕头,就自动蜷成一团。

砚池往前在网上看人说过,这种睡姿是没有安全感的一种表现。他弯腰帮乔墨盖上被子,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

砚池仍觉得身上微微发烫,余温未散,他沾上了一些来自于乔墨身上的酒味。

静谧的深夜,砚池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衣物穿上。虽然尺码偏小了,但总比一直裸着要好。

接着,他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被遗忘的纸钞。这是他之前无意间看到的,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砚池的手机和寝室钥匙都在车祸那天不翼而飞。他得用这点钱打车去找白亦凝,他庆幸白亦凝当初提过一嘴地址。

一切准备就绪,砚池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他退回来,细心地帮床上的醉鬼掖了掖被子。

“衣服和钱,之后一定还你。”他的唇陡然一动,眸中嵌满了乔墨的眉眼,低声,“这段时间,谢谢。”

他再次转身,一只手忽地被乔墨拉住了。

乔墨口中喃喃着什么,砚池没听清,便自觉地俯身靠近,他听到乔墨梦呓:“为什么……不理我了?”他回回都将梦话说得可怜,不知道又是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梦中。

砚池垂着眼睛,心有感触地注视了乔墨很久,偏薄的嘴唇紧了紧。

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朝乔墨伸去。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乔墨的额头时,他又收回,只用很轻的话语安慰道:“不是说了,别理那些傻子。”话罢,他觉得怪怪的,但说不出哪里奇怪。

砚池撇开视线,心里莫名堵得慌。

他想,要是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乔墨一定会哭,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