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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卧底GIN(91)+番外

作者: 写西风 阅读记录

安室透再接再厉。

对面的呼吸沉寂下来。

安室透反倒是悠闲起来:他十拿九稳。

“我……”

那头传来一声压抑的声音,安室透的嘴角微微上翘。

“可以。”

那头的人语气压抑,声音沉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兹事体大,我需要你背后那人的亲口承诺——以及”

随后他报出一个时间地点。

“以及有些东西需要面交,在这里见面,没有问题吧?这是底线。”

话语刚落,那突然做出奇怪要求的八幡会干部就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

八幡会的人与他之间,一定有一个疯了。

一边是见不得光的跨国犯罪集团成员,一边是更见不得光的黑警。

要求面交?

金发青年撇下嘴角,神情凝重。

...

......

“……没有问题吧?这是底线。”

忽然向那名叫做波本的高层提出为难要求后,伊田一郎将电话挂断。

凌晨5:38。

他的宅子中灯火通明了一夜,直到现在。

冬天里,整个大宅的暖气打得很充足,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感受到汗水逐渐从额发间滑落。

但他却不敢伸手去擦拭。

伊田一郎谄媚地垂下眼:“已经按照阁下得要求去做了,我的下属……”

作为大宅的主人,他垂手站在一旁。

沙发上的男人目光不动。

他好像忽然觉得对面壁炉上的钟表特备有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指针。

伊田一郎感觉自己的肩膀僵硬起来,腰部也开始发酸。

他仍旧维持着那个累人的恭敬站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Ace先生?”

银发男人终于屈尊赏给他一个眼神。

他幽碧的绿眸又回到“滴滴答答”的指针上去。

“太晚了。”

琴酒摇摇头。

“是你自己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他用一种悲悯的、温和的遗憾口吻轻飘飘的说:

“这个时间——你那位堂弟、鹿野晶次警官——大约已经死去了吧。”

……

“嘀呜嘀呜——”

警车从长野还未苏醒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发生什么了?”

有人惴惴不安的从沉眠中醒来。

从窗户望去,街道上呼啸而过一排红红蓝蓝的车灯,夹杂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发生什么了?”

所有醒来的人都在寻找着。

【我在立交大道听到了枪声!】

帖子悄悄出现在5ch,很快就被顶起来,随后又被突兀的删除。

“医生?医生在哪里?!”

警戒线内,警察焦急的大喊。

他做了一下简单的止血,也不敢挪动伤患。

负一层的行人隧道的阶梯非常陡峭,车辆无法进入。

救护车停在外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下楼梯,拎着急救用品。

这里本就是为了防止路人横穿马路发生危险而设置的地下通道,除却连通两旁的陡峭楼梯,中间那一部分水泥平地约莫只有几个跨步宽。

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横躺着两三个人。

粘稠的红色血液铺洒了半个水泥地板,在白炽灯的光下分外诡吊。

“这里!先抢救他们两个!”

警员招手,指向两人。

“另一个呢?!”

医生大声问道。

“嘀呜嘀呜——”的嘈杂声里,夹杂着官方对小报记者的驱赶之声。

“……这个已经没救了!”

医生问了两遍,才听清。

已经出现一名死者了。

他在心中微微叹气。

“主任!”手底下的实习生慌张喊道,“不行!他快不行了!”

“你先别管我!”正在被他检查的独眼警官挣扎着说,“让那个实习生帮我包扎!你去看看鹿野晶次!”

……

“是的,八幡会的要求就是这样。”

波本举着手机,语气恭敬而神色平淡。

“我怀疑他们有别的诉求……”

所谓“背后之人的亲口承诺和双方的面交”,想也知道朗姆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不会过来,最后被派过

去的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

不管八幡会本身是不是一个黑色社团,但唯一确定的是它背靠官方——黑警把持的官方也终究是官方。

只要八幡原“面交”的要求不怀好意,那么无论他们是打着抓捕还是格杀的主意——安室透的胜率都微乎其微。

九年前啄木鸟会的竹田繁亲手射杀的那人,不就是他的“客户”吗?直到最后竹田繁都没有受到处分,还是耀武扬威的当了九年的警察。

安室透自认为是一个善于吸取经验的人。

电话那头,朗姆沉默良久。

安室透也不着急,只是沉默的等待着“上司”的指令。

如果朗姆一定要他过去做着劳什子交易……恰好他的真正上线黑田兵卫也在长野。

那他只能稍微“搞砸”一下朗姆的任务了。

反正他少这一点进项也不会死。

——当然,死掉更好。

安室透面无表情的想。

“我知道了。”

朗姆不辨男女的声音传来。

接触那么久,安室透勉强从中听出了一丝愤怒和了然。

“你不用再管这件事。”

朗姆撂下一句话,匆匆挂断电话。

他手头还把持着组织从官方口中夺回的黄金别馆,据说现在别馆已经被拆解完毕,分批运走。

黑白两道的所有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组织,期望从中咬下一丝肥肉,朗姆现在这么繁忙也可以理解。

安室透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仰面倒在沙发上任由自己陷入这片柔软。

不过朗姆……为什么还需要这样大肆揽财?

手握黄金别馆,安室透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八百种神不知鬼不觉从中揩油的方法,没道理朗姆放着眼前的盛宴不吃,去周边搜刮普通饭菜啊。

莫非是黄金别馆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逝,随即被推翻。

大约是北美案的余威让他不敢对黄金别馆轻举妄动吧。

安室透有一搭没一搭的猜测着,逐渐陷入黑色的沉眠。

远处,天光乍破。

...

琴酒盘腿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凝视着破晓的阳光。

冬天的清晨,风冷且烈。

他难得没有带这几年不离身的帽子。

倒不如说,带了也会被风吹走吧。

琴酒悠悠叹了一口气,常人畏他如蛇蝎,这分外平静的一幕如果流传出去,大概会被认为是贝尔摩德的假扮。

他在等待。

琴酒微微向前倾身,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向下俯视。

救护车与警车主力早就一齐开走,现在人行隧道的入口处围着警戒线和几个零零散散的执勤警察。

周边还有不死心的记者探头探脑,妄图获取第一手的资源。

“嗯?”

银发男人从喉间挤出一丝兴味的疑问声,他更向前倾了一些,目光向一个黑点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