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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47)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秋风萧瑟,落叶席卷而过,走在路上冷的刺骨。

破败的小门上落了锁,崔氏命人上前解开。

只闻咯吱一声,刺人耳膜。

一仆妇站在门边,低垂着头,冷冷地道:“世子妃,请吧!”

桑桑被推搡着入内,门要阖上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银屏,她手中拿着一包袱,眉眼含着怒气看着两人道:“我家主子缺了我可不行。”

守门那人听后无甚反应,看了眼崔氏后说了声姑娘请自便。

银屏搀扶着桑桑走进那破败小院。后头那门像赶着喝孟婆汤立马嘎吱合上。

隐约还听见外头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这天冷了,可要备些汤婆子等物?”毕竟里头的也是世子妃。

另一人满不在意道:“大夫人吩咐了,不准给一应额外的物甚,让北氏好好冷静!”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要急,下面一章就打脸沈氏。

第三十三章 恶念

那破败的木门被合上, 丝丝凉风透过缝隙刺入人骨。

银屏没忍住身子战栗,两手搓了搓胳膊。牙齿上下磕碰哆嗦:“主子,这显国公府原来还有这样破败的地儿。奴婢还以为哪哪都是富贵堂皇的。”

入目是一间内室, 只有几星灯火,昏暗, 烛心上的火光飘忽。

如鬼魅飘过。

几个竹篾编就的蒲团随意被丢在香案前。左右两边是厢房,院内唯有一颗合欢树。

凋零了落下不少叶子。

桑桑看着这几眼便能看见的所有,真是一派荒凉。

“人前自有富贵地, 人后的肮脏怎会给世人知道。”桑桑伸出手心, 接住一枯黄的叶。

她眉睫轻敛,苍白的面容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一袭水红衣裳尚且衬的人有些颜色。不然,银屏总觉得她要随风去了。

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墨画未来及与她细说。只道夫人听信了那什劳子县主的攀扯, 污蔑主子和萧公子有染!

要她说,主子和萧公子是什么关系,去江南一查便知。

她紧抱着那包袱愤愤开口,“主子,要奴婢斗胆说,您一点儿错都没有。那大夫人这番子作派,还自诩公正最重规矩礼法。”

“我-呸”她朝着地下啐了一口,“奴婢看她就是佛口蛇心。早就看主子不顺眼, 这才不依不饶, 辩也不让辩, 天下哪有不拿出规矩就乱给人头上按罪名的。”

越说心头火气越旺, 银屏脱口而出她一直想说的话:“她这是枉为世家宗妇, 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才觉今日桑桑竟然没有阻了她, 一时心头还尚未适应, 小心拿着眼神瞧她。

见桑桑睁眼看着虚空中某处,她跟着看了过去。

就是那棵破破败败的大树,没有别的了。

银屏拉了拉桑桑的衣袖一角,面带不安,思忖了片刻道:“世子妃,奴婢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连一个没学过多少书的丫鬟都知道的事,沈氏她会不知?

只怕是顺水推舟,乐见其成吧。

桑桑轻轻笑了笑,将手搭在银屏的手上,眉眼温和道:“你没有错,这样很好。以后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往前,是我错了。”

错过的事挽不回,只余当下与以后。

她也要换个痛快些的活法!

干涸的心窍似有什么流出,破败的小院漏进天边的几缕阳光。

柔和,温暖。满树合欢叶金黄璀璨!

一时间听见这样的话,银屏没有回过神来。

桑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傻丫头。圣贤书是科考读书人读的,沈氏,她怎配?”

见主子快活起来了,傻便傻吧。

主子开心她也开心,银屏笑嘻嘻揽着桑桑的胳膊往东厢房里去,念叨着要收拾收拾住人。

将那一直抱的紧紧的包袱放下后,银屏才开口道:“奴婢在苍梧院内等着主子回来,就看见墨画一脸焦急进来。一问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奴婢笨,便让墨画留在外头,拿那玉腰牌去找漱玉去了。”

桑桑对着出去不抱希望,仅凭一块腰牌和漱玉,沈氏不会认账的。

她不答此话,轻轻拂了拂榻坐下后问道:“你这包袱里装的是些什么?我见你一进来便紧紧抱着,比那金子银子还宝贵。”

银屏家贫,父兄养活不了家小才将她卖了。机缘巧合被桑桑领了去。所以,她素来最爱那银钱。

闻言她嘟了嘴,“主子可别瞧不起奴婢。这又冷又硬的,没了奴婢主丽嘉子可过不舒服。”

她解开包袱,取出了夹棉的衣裳几套,汤婆子一个。缝的紧实的护膝几对,竟还有一件狐裘的大氅。

桑桑看的乐了,怪道这包袱有她半人大。打趣道:“我瞧你哪儿笨了,这不是聪明的很!”

银屏佯装生气,撇了嘴不接这话茬。抖落了那件大氅替桑桑系上。

边系边道:“奴婢仓促收拾,紧赶慢赶才赶上。在衣橱内翻到这件大氅,应是世子爷的。”

“要是世子爷在就好了。沈氏肯定不敢这样对主子。”

桑桑听后无声无息的瞧着这雪白的狐裘,心中暗思,若真是他在,会信她吗?

崔氏在外头听里边儿的动静,示意守门的打开门。

走了进去,面无表情站着门边毫不留情说:“世子妃,既歇息好了,便去佛堂静心吧。”

竟是一息也不愿多给,两人起了身跨过门槛,桑桑不喜不悲跪在了蒲团上。

双手合十,阖上了眼。

崔氏在后头盯着,盯了几柱香时间后退了出去。银屏扭过头抱怨一句老虔婆。

跪了半日,桑桑腰肩酸痛,本就高热才退只觉眼前发昏。

晚间膳食只有小菜清粥,送饭的说世子妃礼佛不宜食荤腥。还是晚边泠姐儿端了些热菜热饭来。

守门的想拦也拦不住,她是夫人的嫡亲女儿。

“嫂嫂这是蒙冤,我找我娘她不愿见我!嫂嫂,大哥一来,我便去求他。”段泠扒着门框,冲里头喊。

桑桑见来人是她,强撑着起了身,由银屏扶到门前。面色苍白虚弱,问道:“泠姐儿可有见到我身边那丫鬟,沉闷不怎的说话那个。”

段泠顿了顿,眉头紧缩,说道:“今日好像是有一个丫鬟偷拿世子爷的腰牌,被我娘下令关进了柴房。”

“那竟是嫂嫂的丫鬟。”段泠看着桑桑,想说又说不出口。将人害成这副模样的是她亲娘,她站在着多少有些假惺惺的意味。

“嫂嫂,我…”她未说完话被桑桑打断,“泠姐儿,我知你好意。嫂嫂便求你个事。”

见桑桑还信的过她,段泠心头好受很多:“嫂嫂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定不负所托。”

“替我照看些那丫头,我担心有些阴司手段会使在她身上。”说完了话,桑桑放下扶着门的手,往后退去回了室内。

银屏跟着垂着脑袋退下。

墨画竟然被抓了,那主子可怎么办。看着桑桑在风中显得孱弱的脖颈和薄薄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