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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50)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好,真是好的很!

这是不将他段殊放在眼里,沈氏是真将她自己当做那大夫人了。

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当年她那桩子事当是没人知道。

他看见这破败的小院,里头那屋窗边还漏了个角,呼呼灌进风。

眉心蹙起,命人牵了辆马车进来。他打横抱起桑桑,入了车内,紧紧阖上帷帘。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五章 温情(二更)

马车渐缓停在院子外头的小道上。

段殊一撩衣摆, 将人裹在狐裘大氅内打横抱起。过往丫鬟纷纷侧目,待人走远了才窃窃私语。

“哎,你看, 世子爷抱的是世子妃吧!”

“不是世子妃还能是谁,咱们这府内又没旁的女人。”

“可是, 前几日不是说世子妃行为不端被夫人罚去跪佛堂了吗?”

“蠢丫头,你也不看看这府里头日后到底是谁的?!”

银屏在马车前室跳了下来,段殊腿长走的快, 她远远地落在后头。

这会儿见那些丫鬟拿眼神偷偷瞟自己, 捂着嘴窃窃私语,冷冷哼了声。一群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玩意儿!

她还未走进苍梧院,远远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子往一侧倾斜,探着头往这看。

走近了才认出那形容枯槁,鬓发乱糟糟的女子是墨画。往常她向来是主子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站在那儿不说话说她是官家小姐也没人反驳。

“墨画!”那人听见自己喊她,往这走了几步,两腿一高一低竟是跛了腿。

银屏见着这一幕双眼刺痛!连忙冲上前搂住人,两手拉着墨画上下看问道:“你怎么了,你的腿,是不是大夫人命人打的?”

那日的事如潮水涌入脑海, 沈氏院里那小厮抓着自己, 狰狞的面目在眼前挥之不去。一行清泪自墨画眼角边滑落, 她反手抱住银屏的头, 还好, 还好那日留在外面的是自己。

也还好, 三小姐来的及时。

“我无事, 伤筋动骨一百日。过些日子便好了,见着主子和你能平安回来,我心中悬着那颗胆总算放下了。”

听见人没事,银屏才放下心来,搀扶着人进了西侧一耳房。

春晓从正屋里头出来,“二位姑娘,你们便歇下。世子夫人那有世子爷和奴婢,想必夫人醒来也不忍心看见你们这样。”

两人听后相视,思忖了片刻。墨画扶着床榻起了身,福礼到一半便被扶起,“那这段日子就劳烦春晓姐姐了。”

*

拔步床上美人蜷缩在衾被中,罥烟眉蹙起,似是睡的不安稳,小脸泛红。

一绺鬓发被濡湿沾在玉白肌肤一侧,段殊垂眸指尖挑起那发别至耳旁。

桑桑只觉之前如至冰窟,现在周身温暖如春。

耳旁窃窃私语远了去,淑环那倨傲恶毒的脸也看不清了。

心头一颗压的紧紧的大石头陡然松了下来。

她忽然睁开了眼,水红色的纱帐朦朦胧胧罩在眼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夫君,夫君在看着自己。

桑桑猝不及防呼吸急促了些,一时被自己呛到,咳起嗽来。

“来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这么久了,是吃干饭的吗!”段殊眉眼皱起,一手小心翼翼将锦被扯了起来,两角拉起紧紧裹住人。

桑桑平复呼吸间发现自己被紧紧团在锦被中,动弹不得。

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被他抢先了去:“你也是。也不过几日不在府内,竟被沈氏那恶毒妇人欺了去。”

“我给你的腰牌就是这般用的?!”段殊见人低下头,长长的眉睫颤了颤,像羽翼极美的蝶,即将要破碎。

他止住了到嘴边的话,隔着锦被环紧了她的腰。

脑海中又浮现早时见到她那幕。泛红的小脸倒在那破败的竹床上,屋外冷风呼啸。

若是再迟上十天半月回来,是不是就见不到人了。

不知为何,段殊心口涩了涩,他绝不允。

从怀中拿出那块玉放在桑桑枕下“这玉还是给你。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可令府上亲卫,我看谁敢动你。”

段殊状似不在意微微侧了头道:“当然,你若是不想要丢了便是。爷送出手的东西从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显国公府马上征战换来的功勋,手下自有一批亲军。每年抽调一些人护卫京都,也直接为持有令牌之人办事。

段殊看着桑桑呆呆傻傻的样子,没忍住拥她入怀,“果真是笨,好物件到你手上也用不来。”

所以,也许自己不用去受这几日的苦。

白白被冤枉了这人还嘲讽自己笨。

桑桑呜咽哭了起来,在段殊胸前抽抽噎噎,泪眼婆娑问道:“夫君不问我是为什么被大夫人关起来的。”

段殊手下摸着她三千青丝,这段时日没之前那般光滑,闻言唇边勾起笑,红衣妖娆,魅惑众生!

他凑近了,低声说道:“夫人觉得我这副样貌如何?!”

桑桑望向他绮丽的脸庞,自己比之亦愧不如。

未等见回答。

他钻入锦被拉住桑桑的小手,继续说道“世人都夸我是盛京第一公子,就萧锦年那张脸,小爷何惧?”

“我知道桑桑第一次见某,就离不开眼。”他在桑桑耳边低笑,声音从胸腔中传出微微带些哑意。

头一回听见如此不要脸的话,桑桑睁大了眼睛。

忘记了哭泣。

她被紧紧握住的手指动了动,看向段殊道:“夫君,可我怎么听说段家父子武可安邦,但夜可止小儿啼哭。从来没有听见过什么盛京第一公子,第一公子一般都是白鹿书院的翩翩公子。莫非,这是夫君自封的?”

回想他从军前,时人多在背后道他状若好女,进了深宫作侍读,往后去那塞北几载归来已经无人敢道不是。

第一公子到没人说过,第一殊色是有不长眼的叫过。

段殊轻笑,摸了摸下巴上连夜赶路冒出的些微胡茬,倚在榻旁,笑的一派风流:“怎么?今日我是不好看了?后悔当初鬼迷了心窍瞧上了我?!”

他不是君子,亦从不自诩是君子。

翩翩公子那一套他学不来也不屑于学。

春晓正巧此时端着药进了来,桑桑见来人是春晓,坐在榻上的腿动了动想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段殊眼底讳莫,隐有暗流淌过:“老实些,坐着别动。知道你要问你那两个丫鬟,喝了药我便告诉你。”

桑桑瞧了眼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前低头不做声的春晓,再看看段殊手里那碗乌黑麻亮的药汁,知道她是决计不会说了。

当下从锦被内伸出胳膊接过那药碗,闭上眼一手捏着鼻尖一口闷下所有。

些许深棕色的药汁从嘴角滑落,一点一滴顺着下颔白皙肌肤而下,濡湿了襦裙前襟。素白的裙衫上绣的扶桑花颜色更深了些。

喝下一碗热汤药,桑桑面上彷如添了些许红润。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将空碗端至段殊跟前,示意道:“夫君,我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