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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55)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段殊拢了拢衣袍走上那抄手游廊,一人又挡在了面前。

他面色不善,眉头皱起。

现下他身边无人跟随,也没人当他的嘴替。

柔儿用自己最好的姿态腰肢缓摆停在了离段殊五步远的地方,她知道这位爷的秉性,这会儿别说看见她有多好看了怕是连是男是女都没正眼瞧过。

段殊不想多费口舌,心头哂笑,沈氏自诩规矩这家管成什么样!

他大步流星就往前走。

柔儿大叫了声:“世子请留步。”

段殊充耳未闻,暗紫色的官袍加身,威仪更甚。他没有分给她半分眼神,大踏步走到游廊尽头,眼看着就要出了去。

过了那垂花门,就再也追不上了。

柔儿紧攥了拳,跑上前去再次喊道:“世子留步,奴婢关于世子妃此次的事有话说。”

听到提及了桑桑,段殊脚步顿了顿,柔儿见状忙一路跑上前跪在了前头。

他凉薄的眸子内冰冷没有感情,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好说的。

穿的粗鄙至极,不是丫鬟统一分配的衣裳也不是哪个院上的大丫鬟。不知道哪里混进的人,保不齐又是沈氏做的孽。

他轻蔑地笑了笑,真当他段殊这般急色,上次是扬州瘦马,这次又是这样恶心人的玩意儿。

可怜柔儿不知世子上回没有正眼瞧过她。

她跪于地自荐枕席道:“奴望世子爷怜惜。世子妃柔善,不得大夫人喜,亦无力还击大夫人的刁难。若有奴的助力,事情就会大大不同。”

她长居于下人房消息闭塞不知段殊回京后第一件事不是面圣,而是替桑桑撑腰。想当然的以为世子妃还是如府内所说那般无宠。

柔儿双手往前大拜,做出祈求状,尾股翘起妖妖娆娆,“若奴能诞下孩儿,想必大夫人也不会为难世子爷了。”

“哈哈哈哈哈哈”段殊仿若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向前走了一步,乌黑的皂靴用力碾在柔儿放于地面的手指上,冷笑道:“这世上蠢人多就算了,蠢而不自知爷真想先替阎王爷收了命去。”

柔儿跪于地,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痛,十指连心,浣衣过后生了疮此刻破了痛入心扉。

没等来臆想中往后的好生活,她怔愣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上首这个男人薄唇微启,说出话令她直入冰窟,麻麻木木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暗紫官袍,绣着暗纹。

头戴官帽,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她怎么忘了,这人是比大夫人,比府内那些折磨人的阴司手段要恐怖上万倍。

柔儿呆呆愣愣坐在抄手游廊上头,游廊挡不住风,寒风呼啸而过。

她颤了颤身子,一件薄薄的纱衣挡不住什么,两手抱了抱双臂。

人早就走远了,她两只眼内空洞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耳边传来嬉笑,几个下人捂着嘴指着她交头接耳道:“哎,你看她,前几日那牛鼻子不是朝到天上去了。世子爷都有世子妃了,哪看的上这贱人。”

“就是,就是。那穿的里头都看的一清二楚,真是下贱。”

晚间送膳的时间快要到了,外头采购的丫鬟小厮也进来了。

无不看向呆坐在廊上的人,小厮眼神相视一笑,丫鬟们转头呸一声,各自去做自己的活去。

日头渐渐垂了下头,柔儿仍旧呆坐在那,她踉跄着爬起身要回到下头自己的屋子里。

一双油腻腻的大手却从后头蒙住她的口,被人带着往一偏僻小院去了。

隐约听闻:“怎么办,世子爷上头的墨斋大爷下了吩咐说处理掉。找人牙子卖了吗?”

一小厮打扮的人在夜色中看不清脸色不怀好意笑道:“主子的吩咐自是要听从,但天明前办好事就是了。这不,现在外头还乌压压的吗。”

柔儿嘴里被堵着巾帕,身体不受控制摆布,眼内透着怨毒。

是段皎!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使计害了自己。

那日若不是听了她身前那丫鬟无意识透露的消息,还有她怜惜的抬起自己的脸说这般好的容貌蹉跎于此可惜了。

她本想安分守己,但信了那蛊惑,本有倾城之貌,为何要居于人下。

但她没机会了,人若总妄想争得不属于你的东西,往往头破血流。

好歹这次还留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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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外,段殊站在殿门前,身姿挺拔,身材颀长。一深蓝太监服的四品太监见着来人忙向内去通传。

大太监李常见着徒弟匆匆忙忙跑进来,小心翼翼瞅了眼圣主,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小声说道:“干些什么,不是与你说了小心些。陛下面前也这般慌张成何体统。”

李常看向他,眼内疑惑道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忙不迭道来:“干爹,实在不是儿子不慌。”

他冲外头努了努嘴,悄声道“外头站着那个可是位煞神,同行的柳大人半刻钟前便禀了事回去了。他这回儿才来。”

李常摆手让他出去继续守着,走至那摆着的桌案前继续研起磨,舔着脸笑道:“主子,外头那常侍说段世子来了。”

启朝的帝王御极已三十载有余,现今年有五十。

正黄的龙袍加身,不带冕琉也令人不敢直视面庞,掌权多年帝王威仪浓厚。

闻言放下批奏折的朱笔,笑道:“是段爱卿来了啊,快宣他进来。”

“哎,奴才这就去。”大太监李常领了命冲外头的李常侍招手。

段殊得了允,目不斜视走了进去先行一礼,“臣,大理寺卿段殊见过陛下。陛下命臣查办江南之事已经结案,案卷已由今早递交。”

不用经过三司,大理寺密审的案件可以直接结案。

隆景帝不答此话,“爱卿请起。”

李常忙上前扶起段殊,只听他笑着问道:“朕听闻段卿提前一日,昨晚归京去见了夫人,今早才入宫面圣可是有此事?”

提早一日入京瞒不过这位,但回去见桑桑,这事定是柳文才那老匹夫说的。

段殊面不改色拱手回道:“禀圣上,圣上料事如神,拙荆病了,殊替她谢过圣上关怀。”

一番话既没正面回答,还拍了自己马屁。

隆景帝笑了,这小子还是这般油盐不进。

思及段家的十万兵权在握,他眼角的褶皱仿若深了些:“听闻,拙荆出自江南一商户,你小子向来眼高于顶,看来江南是个宝地啊。”

段殊不慌不忙继续道到:“是,陛下所言有理。某去江南见一女子于乌篷船上采荷,殊色无边,某就离不开眼,遂上门提亲成就一番缘分。”

隆景帝到嘴边的话噎了噎,知道再问下去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本想知道调他入京当个文官可心有怨怼,娶妻娶这般低的身份可是故意为之,但这般绕下去宫门落钥了都问不出名堂。

此次结案卷宗上写的清晰明白,柳文才也已回过话。

隆景帝问了他些案件细节便摆了手让他回府去。

“段大人,请吧。”那小太监躬身请着段殊出了宫门,刚出了去宫人便给宫门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