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58)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桑桑往后退了退,水波轻轻荡漾起水花击打在两人身上。

段殊笑了笑,一手摁在桑桑肩头后者动弹不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右肩那贝齿印,意味不明道:“几日不见夫人倒是变的牙尖嘴利。你猜我今日在宫门外看见了谁?”

段殊将人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的脸色。

宫门外,莫非是锦年哥哥。

上次一别就没见过了,桑桑柔夷搭在段殊的手臂上不受控制手指动了动,垂眸答道:“桑桑只是一内宅妇人,不懂前院朝堂之事,也不想知道夫君见着了谁。”

段殊不信她这话,转过她的身子,紧紧锢在身前,绵软被挤压的变了形状。

桑桑吃痛,嘤咛声未出被一吻覆盖住。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袭来,她眼前一黑不知何时结束了这吻。

趴在他身前喘着气,段殊指尖缠绕她鬓边乌黑的发丝,低沉微微冰冷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既与成亲便是我段殊的人。桑桑你最好不要让我破了杀戒。”

他手臂上有一串檀木珠子桑桑知道的,闻言惊的直起身子看向他。

段殊抹掉她嘴角边花了的唇脂,眼底凉薄仿若刚刚声色犬马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好好的,我也会给你想要的。”

他松开了人要往池岸上去,桑桑一把扯住他大声问道:“那如果我要的是夫君的真心呢?”

听见了这话,段殊停下身挑了挑眉,道:“爷就你一个女人,真心不在你这在哪?爷这颗心可比你那十两银子值钱多了,满盛京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要。你就偷着乐吧!”

桑桑先他一步捡起汉白玉地面上的襦裙披起,白嫩嫩的玉足踩在池岸边也仿若踩在段殊心头:“夫君说的,桑桑记着了。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姑娘等着你?”

看着岸上人两眼亮晶晶,段殊啧了声,“当然是因为爷长的俊。”

“可我怎么听说京都贵女选夫婿的最热人选是王尚书家的公子,谦和有礼温润如玉。”

段殊冷哼一声,起身穿了外袍:“不就是打马过御前,早晚有一日让你晓得那点子笔上功夫我也会。”

两人从净室出了来,绞干了发丝,用香炉烘干了后躺入了榻上。

难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桑桑侧身躺在被窝里,一手掀开段殊锦被一角钻了进去。将手掌塞入他衣襟里,段殊闭着休憩的眸子睁开。

桑桑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我冷,一个人睡在那衾被里晚上冷的睡不着。”

感到那小手在不安分乱动,段殊看了看水红的帷帐。

她睡不着,这下是换他睡不着了。

晚间廊间的灯罩内火苗徐徐燃烧着,一切那般美好。

次日,墨斋提着一老奴,手脚被捆着跪在苍梧院门前。

段殊站在院门前,等着桑桑出来。

春晓扶着人跨出门槛,一眼便瞧见跪着那人是大夫人跟前的崔氏。

正院里,沈氏扶着额角,摆手催人去外头看到底来了没有。

柳嬷嬷从巳时便带着人在那路口张望,这会儿等了一个时辰见着了来人一袭红袍。

慌乱地跑进院子里:“夫人,夫人,人来了。”

崔嬷嬷不再身旁,一应事务边上人上手她都用不惯,这会儿头疼的很。

语气不善:“说清楚,谁来了?!”

“是,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后头还跟着崔嬷嬷,被绑着。”柳氏偷偷拿眼瞧沈氏,段殊此举明显是在下沈氏的面子。

正院外头,宽大的场地中央摆了挑朱红色的长椅,崔氏被人一脚踢至膝盖跪了下去。

正是桑桑那日跪下的样子。

她握着锦帕的手指紧了紧,面上略带紧张看了眼段殊,欲言又止道:“夫君...”

段殊命人搬了条软塌,他大马金刀坐于上方,还拉着桑桑也坐下。

转着手头玉扳指,有暖意从天边云层缝隙泄下,水头极好的玉闪闪发着光。

他倨傲的眉眼张扬,朱唇微启:“惹了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何况这个贱婢!”

“给爷打!”

沈氏闻声而来,向来古朴无波的脸上崩了裂纹,大声呵斥道:“反了天了,我看谁敢。”

拿着木杖的小厮置若罔闻,将崔氏摁在长凳上,一下一下木杖击在人肉上,没有臆想之中的聒噪音,只是闷闷的响声。

段殊见着人来了,也不起身。

唇角勾起笑,慢条斯理道:“大夫人放心,木杖轻,打不死人的。”

“我手底下的人做事有分寸。”

桑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有种自己是夺魂妖姬的感觉,让丈夫和当家主母对着干。

崔氏嘴里被堵着巾帕,呜呜咽咽叫不出。

她两手抓着凳子抬起头来,两眼直看着沈氏,求着她救命。

路过的小厮奴婢不敢凑近了看,但都躲在院子廊柱遮挡处瞧着这边窃窃私语。

沈氏差点气个倒仰,她一手指着段殊,浑身气的颤抖说不出话,“你,你...”

刘嬷嬷上前拂了拂她的背好让她顺过气来。

“段殊,你这是忤逆不孝!”

段殊闻言笑了,站起身走至沈氏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大夫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下的事总有人知道。”

“你不信自家人,听信外人之言。殊以为,愚蠢至极!今日的事不痛不痒,毕竟仗没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

“你与县主交易了什么,离郡王许了你什么,干我何事?后果也只能由你自己承担,我爹那人,握刀戟久了,写几笔字的功夫还是会的。”

他竟威胁她,国公爷会不会休她沈氏不清楚。但她最好脸面,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她心头一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啊,来人,大夫人晕过去了。”柳嬷嬷扶着沈氏靠在自己肩头连忙吆喝。

正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段殊冷冷笑了,一手抬起。杖刑的小厮见了停下动作,一人一手抓住崔氏的肩跪于地。

扯掉了塞入她嘴里的巾帕。

段殊站在青石板地上,阳光刺眼,崔氏抬着头只看见那阴影。

段殊向后头伸出手:“桑桑,过来。”

桑桑听见了走到段殊身边,将柔夷放入那掌内,眉眼复杂看着崔氏。

段殊收敛了周身戾气,把玩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人都在这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崔氏跪在那看不出伤势,懂行的小厮小手伤及皮肉却又不见血,板板到肉保管痛的能记一辈子。

桑桑想到她冷着脸按着自己肩头跪在香案前的那日日夜夜,还有银屏墨画因为她的懦弱蒙受的不齿。

她闭了闭眼,觉得身边人给了她力量。

再睁开眼,水汪汪的眸子中已经没了怜悯,她居高临下开口道:“崔嬷嬷,你该谢恩才是。”

崔氏跪伏于地的身子颤了颤,唇瓣嗫嚅:“是,老奴谢世子,世子妃赏赐。”

.

事了了,桑桑回到苍梧院内坐在软塌上捂着胸口,显然还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