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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67)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但这掌柜的不依,说是没有这种卖法。

她带着帷帘,仿若也为自己添了胆子。

朱唇一开一合堵的人说不上话来,那掌柜的眼见要同意了。

沈白蔻发自内心开心的笑了。

入了冬盛京本就风大,这会子就刮起了一阵风。

她没有防范,风吹起了那素白色帷幕垂下的纱,露出白皙下颚还有那朱唇。

天启民风开放,她也没有多在意。

戴着帷幕不过是不想让相熟的人瞧见她沈白蔻去那不入流的铺子里打钗环首饰。

还在绸缎坊和掌柜的扯皮。

这与她平日里维持的娇矜的贵女形象不符。

里子没有了,她也得维护着面上的风光。

纤细白皙的指尖扯着被风吹向两边的纱幔,她顺着那纱往下想扯回来。

目光所及猝不及防与斜对角那窗子里头一道温润含着柔情的眸子对视。

沈白蔻大惊,定睛瞧了那是个公子,一袭青衫,面如冠玉。

她赶忙拉紧了帷帽,什么都被遮住了,仿佛也能遮住她的羞赧,遮住她那埋于心底不可名状的小心思。

她面上滚烫,与人争辩那银钱粗俗的样子被瞧去了。

尤其,还是那人。

沈白蔻双手微微颤抖,只觉手脚无处安放。

她慌乱就跑,还不忘扯过那匹蜀锦。

后头那丫鬟见着小姐跑走了,面上掩饰不住慌乱,双手连忙从腰间解开荷包。

接连出了几次错。

好不容易颤着手开了荷包取出几张银票,掌柜的拉着不让人走。

那丫鬟脸上急的都要哭了。

徐掌柜一手举着那银票在日光下,略微昏花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瞧见了是京中最大的钱庄印的银票,他才松手让人走了。

萧锦年在屋里头见着这一幕,轻笑出声。

没想到,这徐掌柜也是个妙人。

他摇了摇头,桑桑总是能在身旁搜罗到个各式的人。

但无一都不有这特性,爱财。

至于刚刚那位小姐,瞧着面生却有些眼熟。

许是在哪见过,今日也确实是自己唐突了人家。

再说沈白蔻跑了出去后察觉不对,自己一个小姐竟抱着那匹蜀锦当街奔跑。

她懊恼地在街边跺脚,好在小丫鬟很快便追了上来。

丫鬟蓉儿气喘吁吁连忙接过那蜀锦,断断续续喘不上气说道:“小姐,你跑的好快。让奴婢好生追。”

二人上了沈府的马车,沈白蔻捂着胸口,那里怦怦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没想竟在这遇上了。她即是懊恼又是喜悦又是羞赧,百种情绪交织也不清自己倒是在想些什么。

但两人绝无可能。

马车轱辘按着固定的路线往前驶去。

也正如她,也须按照命定的人生寻一夫婿。

沈白蔻悄悄掀开了帷帘看着碧色如洗的天空,心头却悄悄生出希冀来。

若是,若是伯府能不再落魄,亦或他能是朝堂新贵。

她摇了摇头,不,这都是些没影的事。

沈白蔻啊,沈白蔻,何时你也会如此痴心妄想了。

她漂亮的眉眼低垂瞧着自己腿上放着那匹牡丹花纹的蜀锦,手指无意识细细摩挲着。

她的眼神渐渐虚空了起来,默念着:“旁人答应的都不算数,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就如这蜀锦。

作者有话说:

感觉人生不是事事都能如意的。但希望大家事事顺遂,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能追求自己想要的。

第四十六章 吃醋

马车轱辘照例不徐不疾往前滚着, 桑桑却巴望着快些回去。

她在车里头坐立难安,听着段殊在后头嗤笑,面上一红抬眸瞪了他一眼。

美人眸娇羞无边, 这一眼若火星子入了干草。

段殊知道她为何坐着也不老实,但还是当做不知。

嘴角扬起笑, 明明是世家公子瞧着却坏的很。

他一手打开那牡丹纹八宝攒盒,慢条斯理拿出一块豌豆黄。

桑桑正在气头上,以为他要让自己吃, 兀自扭过脑袋正想等着他问吃不吃呛他一口。

等了一会儿也没动静。

桑桑便扭过头, 正巧看见段殊将那豌豆黄往嘴里送,一口咬掉一大半。

一小块一小块黄澄澄的色泽鲜亮,糕体晶莹剔透随着手指捏起还弹了几下。

那八宝攒盒内本就没装几块糕点,桑桑回过神来最后一块豌豆黄已被段殊吞入口中。

向来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今日一口吃掉了所有豌豆黄。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白帕细细擦拭。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蛊惑:“清凉爽口而不甜腻, 入口即化,六必居的糕点果真是盛京一绝。”

今日桑桑因着心情不好胃口也不佳,早膳只用了半碗红枣粥,午膳随便对付了去。

车室内还残留着些豌豆黄的香甜,桑桑鼻尖嗅了嗅,仿若可以品到那绵软香甜的味道。

腹中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桑桑感觉面上热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红了一片。

段殊掀起眸子瞧了她一眼,长长的眉睫姿容昳美, 说出的话却不中听:“我见夫人扭过头去以为是不爱这豌豆黄, 便将它解决了不碍夫人的眼。”

桑桑捏了捏掌心强撑着不服输道:“夫君吃完正好, 桑桑不爱豌豆黄。”

她狠狠咽下唾沫, 好似可以咽下那渴望和腹中空空的难受。

段殊看着面前美人水汪汪的桃花眸底分明是渴望, 那白嫩嫩的小手紧握。

存了心思逗弄。

他一手枕着后脑勺靠在车壁上, 双腿交叠着翘在白玉矮几上头。

张扬的眉眼阖上, 一手指曲起敲了敲窗棂对着外头懒洋洋道:“墨斋,不用去琼林醉了,直接回府。”

琼林醉是盛京一处酒楼,据闻酒家酿了各色酒品供达官贵人,夫人小姐享用。

里头最有名的还有一道菜,叫醉鸭,吃过的人面色微醺,都说要掉了舌头。

桑桑入京前就早有耳闻,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去。

往年她来京从不敢想这事,琼林醉每日提供的醉鸭只有五百份,卖完就没了。

以前她商户之女的身份断然不敢与京中贵女相争。

是以,听见这话她耳尖动了动。

想要去喝酒,想要去吃醉鸭。但又不想主动去央求着段殊。

她手指拧着狐裘上头细细软软的白色绒毛。

眼睛盯着绣花鞋上藕粉色的绒花,随着马车的前行微微晃动。

不对,凭什么段殊说什么便是什么。

在下人眼里头,她可是与段殊比肩的世子妃。

桑桑眸子亮了亮,越来越觉得自己所思是对的。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微微挑起羊毡帷帘一角,隐约看见前头那马儿乌黑的鬃毛。

桑桑清脆柔和的声音响起,若圆溜溜的珠子滚落玉盘,让人无法心生拒接。

“墨斋,去琼林醉。世子爷不想去,等会儿再送他回府去。”

前头驾马的墨斋握着缰绳的手一僵,墨色衣裳下的脊背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