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不许崩坏剧情(58)+番外
两人说话间,屋门被推开,率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他们翘首以盼的花魁。花魁名牡丹,着一身粉色裙衫,身段婀娜,款步而来,摇曳生姿。
跟在她身后的,是个清瘦的书生,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衫,垂着脑袋,行动拘束。
花魁拽着他的袖摆,目光灼灼,一步一退,停在屏风前,猛地一拽,那书生便不受控制,扑向了她。
“小生唐突了。”书生惊慌后退,指尖发烫地蜷缩着。
牡丹笑得极为开心,朝
他伸出手:“傻小子,过来呀。”
书生退缩着,躲避着她的目光:“小生的书还没看完,先告辞了。”
“看什么书。”牡丹绕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那书生接连后退,退到床畔,跌坐了上去。牡丹压着他的肩膀,垂下脑袋,那张艳丽的面孔在书生的瞳孔里放大,“书里有牡丹吗?”
书生不敢看她的眼睛。
牡丹直接亲了上去。
书生一下子就软了,四肢僵直,不敢动弹,唯独睫羽颤得厉害。
柜子里的桑遥看得津津有味,小声问羽乘风:“书生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被人亲吻很快乐吗?”
“那要看亲他的那个人是谁。”
桑遥撩开衣衫,悄然往前凑一步,满脸求知欲:“那是亲的人快乐,还是被亲的人更快乐?”
“三小姐,你不该问一个男人这样的问题。”羽乘风也往前凑了点,两人近在咫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为你解答。”
忽然,柜门被人打开,大片天光倾泻而入,桑遥眯了眯眼睛,万物的轮廓逐渐清晰,率先映入她眼底的是钟情阴沉的面孔。
钟情一手一个,将她和羽乘风提了出来。
牡丹和那书生双双倒在床上,桑遥跑过去探他们呼吸,还好,只是被打昏了过去。
“三小姐,我需要一个解释。”钟情目光阴戾。
“羽乘风,你来解释。”桑遥把羽乘风推了出去。
“啊?我解释,我解释……”羽乘风绞尽脑汁,话一出口,气死人不偿命,“钟少侠,是你啊。”
他仿佛刚发现钟情不在队伍里,一脸吃惊的表情:“怎么,你跟丢了吗?”
桑遥:“……”
怎么说话呢!
桑遥赶忙挡在钟情跟前,眨了眨眼睛:“钟哥哥,干活啦。”
情妖随时会现身,钟情暂时没找桑遥和羽乘风的麻烦,他们藏身进花魁的柜子里,片刻后,花魁和书生悠悠转醒,两人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当太过忘情,竟晕了过去。
书生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那花魁久经风月,竟也无所适从。
桑遥被钟情和羽乘风抵在中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二人的反应,忽然被钟情和羽乘风同时捂住了眼睛。
小姑娘家家的,不能看这种肮脏的东西。
桑遥:“……”
原来这两货关键时刻都会捣乱,早知道把他俩一起撇下了。
花魁坐在书生身侧。
书生起身就跑:“小生、小生真的要告辞了。”
花魁急得抓住他的手,唤了声:“好哥哥,你别慌,我找你来,真的只是要你教我读书写字的。方才,方才是我失态,抱歉。”
“哥哥”二字,狠狠撞了下钟情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钟情转头看桑遥。桑遥被羽乘风用咒术封闭了五感,急得抓耳挠腮。
接下来,那花魁和书生守着规矩,并没有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花魁研墨,书生执笔,一个教,一个学,愣是磨了一下午。
等桑遥骂骂咧咧钻出衣柜,已是夕阳西下。钟情和羽乘风并肩走在她身后,神色各异。
桑遥简直气死。
现场直播啊,没看到。这两男人太煞风景了,有什么她不能看的。
白白浪费半天时间,什么收获都没有,桑遥联系微生珏,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情妖所食的爱,必须发自真心,越是纯稚,越是炽烈,越是能吸引到情妖。
这样的爱,要去哪里寻找?
唢呐声伴随着敲敲打打,惊动了悬垂天际的枣红色落日。一支迎亲的队伍披着夕辉,喜气洋洋地走在长街上。新郎官胸前挂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满面红润。
站在人群中的桑遥豁然开朗:“有了。”
洞房花烛夜,鸳鸯红帐里,很有可能会吸引情妖前来猎食。
桑遥对羽乘风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兵分两路,我和钟情去守着新人,羽乘风,你去打听这附近可有寡妇,守寡的时间越长越好。”
女子最是情痴,常有失伴者,做了寡妇,苦守一生,深夜里的孤灯剪影,是诉不完的离愁死别。
有情的地方,就有情妖/>
;踪迹,情妖神出鬼没,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他们要做两手准备。
“三小姐所言,不无可能。”羽乘风赞同。
第40章
打发走羽乘风,桑遥与钟情跟随迎亲的队伍,来到一座恢宏的府邸前。他们不是新人的亲眷,也没有邀请帖,没办法混进宾客的队伍,只能另想办法。
冬日天黑得早,太阳落山,暮色吞噬大地,很快,整个宁远县都进入了黑夜。桑遥跳上墙头,翻了过去。钟情紧随其后。
两人在树影间穿梭。
入夜后,寒气愈重,纵有成串的灯火驱散黑暗,却驱不走连绵的寒意。厚云如铁,整个天幕都似要倾覆下来。
桑遥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哆哆嗦嗦拿出妖司南。
办喜事的是本地的大户人家,院子又大又多,两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洞房花烛的新房。
桑遥爬上屋顶,揭开瓦片,垂目望去。红烛高烧,新娘披着盖头,矜持地坐在床畔,喝得醉醺醺的新郎被人簇拥着前来,撒过喜糖,唱过祝福词,众人一哄而散,留下新郎和新娘二人。
新郎拿起玉如意,挑起新娘的红盖头,绣着鸳鸯的盖头底下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看得新郎双眼发直。
桑遥拨着妖司南,津津有味地观摩着,坐在她身侧的钟情对此毫无兴趣。天空飘起雪花,先是小雪,紧接着是鹅毛大雪。
桑遥抬手接住雪花:“怎么下雪了?”
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桑遥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雪,眼里满是新奇,与钟情并肩坐着。
大雪如柳絮,纷纷扬扬,铺满两人周身的世界。
钟情撑开雨过天青伞,罩在两人头顶。
桑遥瞄了眼屋内,新人已饮过合卺酒,再往下看,就少儿不宜了。这回钟情没捂她的眼睛,出于尊重,她没有继续看下去。
桑遥盖好瓦片,像只小猫儿似的缩在伞下,抱着妖司南,目不转睛地盯着磁针。
“钟情,你说,为什么妖司南还没动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下之意,这样的婚姻里没有感情。
“我看新郎新娘的反应,没准是一见钟情。”桑遥托着下巴,话一出口,想到了什么,“钟情,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名字真是妙。钟情,钟情,谁见了你,都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