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现在能放开一切吗？”
卫夫人问道：“你所谓的一切指什么？”
“名誉、身份、地位，甚至尊严、生命、希望。”
于飞的声音很低沉，显得颇为严肃。
卫夫人苦笑道：“我不知道，或许我还放不下一切。”
于飞道：“这样还不行，夫人若不能放下一切，便无法助我一臂之力。”
卫夫人回头看着于飞，质疑道：“有什么事情你不肯明说，非要如此大费周折试探我的口气？”
于飞苦笑道：“我那小小心愿需要夫人付出很大代价，我不敢贸然提及。”
卫夫人道：“随你吧，你不提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了。”
卫夫人靠在于飞怀中，早已习惯了于飞的胸怀。
温泉很热，雾气缭绕，给人一种朦胧美。
两人的衣物全都湿透，穿着有些不太舒服。
但因为彼此间的关系，也不方便直接脱去。
于飞犹豫了一阵，双臂稍稍收紧，试探着卫夫人的反应。
卫夫人微微扭动了一下，说明她感受到了于飞的用力。
“如果真的无力挽回，夫人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吗？”
于飞贴着卫夫人的耳朵，轻轻的询问。
卫夫人身体微颤，低声道：“什么心愿？”
于飞迟疑道：“给我一个回忆，我想永远记住你，包括你的微笑，你的身体，你的一切。”
卫夫人猛然一震，脱口道：“不行，我们不可以。”
卫夫人的反应一如预料中那样，对于两人之间那逾越的关系相当坚持，不允许于飞逾越。
“夫人宁可带着一身的美丽远去，也不肯让我一尝所愿，弥补心中的这个遗憾吗？”
“我……我……不是这样意思，可……可……我们之间真的不能。”
于飞反驳道：“为什么不能？这里就我和你，没有其他任何人，百花门的弟子全都不在这，夫人难道忍心让我一生遗憾，永远无法实现这个小小心愿？”
卫夫人心神剧震，想不到于飞会开门见山提出这个问题，这让她很难面对。
“于飞，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让你遗憾，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我……”
于飞叹息道：“我明白夫人的处境，以你的身份地位，确实很难接受。只是我想问一问，夫人是不肯，还是不适应？”
“我……我……我……不……适应。”
卫夫人很想说不肯，但那很伤人，而她也并非不肯，确实是处于女性的矜持，以及身份地位，不能答应于飞。
于飞感觉到卫夫人的俏脸滚烫，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难面对。
“夫人想听一听我提这个要求的原因吗？”
卫夫人不语，这方面她显得很笨拙，干脆闭口不语。
“我提这个要求实际上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仰慕夫人的气质与美貌，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夫人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如愿以偿
“第二，我要晋升先天二重境界并不容易，希望可以借助夫人之力，通过双修的方式来触发灵感，暂时进入那座状态从而顺利晋升。这是一种尝试，成功几率有多少我并不清楚，但却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最便捷方式。”
说到这，于飞稍稍停顿，随后又继续。
“原本我不想提出这个要求，我希望能慢慢拉近与夫人的关系，让夫人心甘情愿的喜欢上我，接纳我，再告知这件事情。但如今事情有变，夫人被夺命寒冰所伤，我若不说，这一生可能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为此，我很犹豫。因为我知道，这些话会亵渎了夫人的圣洁，会伤害夫人的尊严，但我不希望埋在心里，我希望让夫人听到，让夫人知晓。”
卫夫人身体微颤，口中发出了叹息，她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说啥。
于飞这番话确实很无礼，那念头也很龌蹉，但却发自内心。
异性相吸，男欢女爱，这是天经地义。
卫夫人自身条件优越，又是先天二重境界的绝世高手，自然对男人充满了诱惑力，让男人想要征服她，凌辱她，得到她。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卫夫人心里实际上也知道，因为她一路走来也遇上过不少类似的遭遇。
“人与人不同，有着各自的身份地位，可这些都是制约彼此相处的限制。夫人与我在很多方面都有差距，又是紫溪的师傅，从身份上而言，我们之间的确不合适。但感情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吸引人。越是禁忌的事情，越是有人却尝试。以往我不敢提这些，那是因为我们要相处下去，要顾忌旁人的眼光。现在我提出这些，那是因为夫人可能命不久矣，我若再不提就永远都没有机会。”
“这一次出来，实际上我是怀了一些私心，希望能陪伴夫人走完最后一程，并一尝所愿，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夫人目前的状况，我实际上可以不说这些，而直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但那会给夫人带来伤害，那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结局。男人与女人，若是少了情趣，一切便没有滋味。我和夫人之间，若夫人不高兴，我即便得到夫人的身体，也永远不会开心。”
于飞展开了心理攻势，动之以情，慢慢软化卫夫人的心。
这种环境下，这种相互依偎的场景，配上这些发自肺腑的话，确实很让人动心。
卫夫人一开始感到羞辱，感到生气，但此时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为她已经不再责怪于飞，而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
于飞的表述很直接，卫夫人可以不答应，于飞也不会勉强，只不过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想到这两天于飞一直陪着自己，这段日子的相处，于飞的表现也让卫夫人很满意，加上于飞身上那股致命的诱惑力，卫夫人实际上已经动摇了决心，出现了迟疑。
卫夫人的这一生，在感情方面实际上很平淡，因为她性格严肃，比较传统。
等到后来修为渐高，身份地位不断上升，能与之匹配的男人也就越来越少。
到后来，为了洁身自好，为了尊严与荣誉，即便有人追求她，也都被她拒绝。
现在，卫夫人即将死去，于飞却突然发起求爱攻击，这让卫夫人反应很强烈，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绝，这是她一贯的方式。
但于飞后来的那些表白，那些深情流露，慢慢软化了卫夫人的心，让她陷入了弥漫，开始反思。
作为一个快要死的人，卫夫人不禁反问，荣耀、身份、尊严这些东西，对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与其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不如放开心灵，满足于飞的心愿，就算是奖励他陪伴自己走完这最后一程？
这一点，实际上也是卫夫人芳心深处的一点秘密，她其实也想要，但碍于身份面子，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被一直压抑。
“夫人不必为难自己，这种事情若不能心甘情愿，只会加重彼此的心灵负担。我的心意夫人已经知道，你的决定我也十分支持，换了我是你，或许也会如此。”
于飞轻声叹息，那无尽的遗憾让卫夫人大受感触，心生不忍。
“于飞，你……你……真的想要……”
“我想要的不是夫人的身体，是夫人的心。虽然夫人的身体对我有很大吸引力，但我最在乎的还是夫人的心。你若不喜欢我，勉强答应我，那反而会让我心生愧疚。”
于飞凝视着卫夫人的眼睛，那深情许许，一脸认真的样子，别提有多么迷人。
若是换成少女，早就被于飞俘获芳心。
卫夫人虽然心志坚定，也忍不住流露出了娇羞之情。
深吸一口气，卫夫人强忍内心的羞涩，低声道：“我不希望我走之后，你还留下遗憾。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但我能够给予你的不多，只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过了就忘了，好好对待紫溪与若玲。”
于飞又惊又喜，想不到卫夫人会这么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