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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我那柔弱纯良的教主夫君(114)+番外

作者: 鹤梓 阅读记录

晏鸿音眸光闪动,但是按在玉罗刹喉间的手却半分没有卸下力道。

月光穿过敞开了一道缝隙的石门落在纠缠到一处的两人身上,冬日微凉的夜风也随之卷进空旷寂冷的大殿内。

晏鸿音的声音放缓和了些,身子朝着玉罗刹的方向俯下,唇瓣贴近玉罗刹的耳畔,宛如情人低喃般轻声道:“那要看你说话真有几分,假又占几分。”

毒药并没有麻痹玉罗刹太久——自从晏鸿音开始为他药浴,随着用药剂量的加大,玉罗刹发现他对任何药毒的耐受性都增加了不少。

抬手握住晏鸿音扼在自己喉间的手,玉罗刹的手指毫不在意地沾染上自己的血液,拇指与食指滑到晏鸿音手腕处缓缓收紧。

晏鸿音察觉到不对,正要脱身,便觉周遭气息一变,天旋地转间身下骤然一轻朝着黑暗坠落下去!

玉罗刹修长的指节握住晏鸿音双手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揽在晏鸿音腰间,在晏鸿音瞪视他之际竟就这样低头吻了下来!

晏鸿音眸子张大一瞬,脸上的表情在黑暗中一时分辨不清是惊愕还是迷茫。

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唇瓣间温润炙热的触感让晏鸿音的脑中一片空白,葡萄酒的香气在两人唇齿间逐渐逸散开来,带着呼出白雾的温热呼吸,原本只是浅浅的、试探性的亲吻逐渐失控起来。

玉罗刹放开了晏鸿音的手腕,手心转而扣在晏鸿音的脑后,像是得到应允一般更深更急切地探寻进去。

几息晃神之后,晏鸿音的手攀在玉罗刹的脖颈间,手指缠绕着玉罗刹浓密的发丝,毫不示弱地吻了回去。

扑通一声巨响,伴随着水花炸裂开的轰鸣声,两人齐齐砸落深不见底的幽潭里!

过了好半晌,只听得哗啦啦的水声破开寂静,两人才从潭水中冒出头来。

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凌乱极了,晏鸿音拆了头发松了松发丝,将捞了水后沉甸甸的外袍脱下随意丢去一边,又将身上绑着的暗器拆下,褪去脚上的鞋袜再度踏进了水中。

她的水性极好,宛如游鱼一般重新没入水下捞了些零碎东西上来放在潭边,皱着眉将发丝捋到一旁,低声道:“能修出这样的密道,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玉罗刹上半身的衣物被当做两人砸入水中的缓冲,此时已然不知道被水波拽去了哪里,身上的金饰在水波中将他身上勒出几道红印,他倒是未曾直接上岸,而是坐在水边开始卸身上的金饰。

不一会儿谭边便叮咣着堆了一小堆金灿灿,上面还躺着一块玉白莹润的罗刹牌。

“这可不是密道,不过我的确算是个疯子。”

他垂眸一笑,眼波流转间那双琉璃色的瞳孔带出一种极大的压迫力,傲气与凛冽交织,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与冷酷。

这般的姿态与前几日惯会插科打诨嬉笑凑弄的男人硬生生割裂开来。

“能被我带进这里的,不是能交付性命的爱侣,便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总要留一点反应的余地才是。”

晏鸿音嗤笑一声:“做你的爱侣竟然与不死不休的敌人相同的待遇,听上去莫名有些不大舒爽。”

这潭水冒着温吞吞的热气,竟是一眼天然的岩洞温泉,就是不知为何会深藏在绿洲之下几百米深的地方,又是如何被这人找了出来。

潭边水下有几处高低错落的石块,晏鸿音浑身湿透并不想起来,便靠坐在旁微闭着眼。

脑袋似有些昏沉,也不知道是庆典上喝的葡萄酒被这温泉蒸腾起了醉意,还是因为方才那个缠绵激烈带着醇厚酒香气的交吻。

玉罗刹倒是坐在了岸边,精壮的身子毫不在意地裸-露在洞中穿透而过的冷风里,他将晏鸿音方才甩上岸的外袍勾着拽过来,先是拧了拧水,然后开始用内力一点点烘干。

他的内力炙热,多少能做些这种用处,虽然到底与晒干的衣物做不得比较,但好歹一会儿阿音从温泉中出来披着不会着凉。

“你与我相识之初的确是你曾救我性命,只不过那时……”

一人靠坐在温泉水中闭着眼微醺,听着这人从头说着两人曾经的往事,面上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人在岸上勤勤恳恳地烘干衣裳,一边难得没有添油加醋说着两人的相识相交,撇撇嘴到底没有夹带私货抱怨给自己挖坑的老丈人。

……

待到玉罗刹说完,也不过才过去了几刻钟的时间。

他稍稍愣了一下。

如今返回头看,他才顿觉他与阿音从相识到如今也不过只短短数月的时间,寻常爱侣之间的缱绻情浓在他们这扒拉着细细找寻才能窥见一点,但不知怎的这般纠缠着便再也分不成两人了。

“说了这么多,以你的性子,恐怕信了的没有三分。”玉罗刹哀怨叹气。

晏鸿音却睁开眼看向他,亮若寒星的眸中满是笑意:“不,我都信。”

玉罗刹撇嘴。

晏鸿音的性子有多难搞,这世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清楚了。

“你说的这些,比起之前公主祭祀之类的鬼话真了不知道多少。”

“况且,”晏鸿音自水中浮起走上来,靠着玉罗刹在岸边坐下,道,“你真以为我选择封了记忆,就是让你同失忆的我再重新认识一回?”

玉罗刹将外袍披在晏鸿音身上:“不是吗?你不信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弃恶从善的魔教头子?”

阿音的体质与他并不相同,王怜花曾经提起过,阿音幼时因为服用太多寒性药草的缘故,体内淤积过不少寒毒,虽然在之后被王怜花渡走,但到底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影响,平日里她时时刻刻运转内功心法便是如此,她若是真的生病,比起旁人而言要更艰难些。

“那倒不是。”出乎玉罗刹意料地,晏鸿音竟然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倘若你是那种心怀天下的正道大侠,恐怕我就算救了你也绝对不会于你成亲。”

“为……”玉罗刹刚发出一个声调,便想明白了什么,“也是,你向来对武林正道多有看不上。”

“朝堂有清流之臣,亦有贪-污之鼠,水至清则无鱼这种道理我怎会不明白?”晏鸿音恨铁不成钢地斜睨了眼玉罗刹,“那些武林正道有道貌岸然之徒,也有一心为民为侠的义士,我总不会一杆子尽数看歪。”

“我的性子随我娘亲,自幼便十分霸道。虽然按照你说我的亲生父亲并非圣上,但幼时我曾经问过娘亲为什么不喜爱父皇,她告诉我……”

晏鸿音抬了抬胳膊,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便往玉罗刹的方向一伸。

玉罗刹十分自然地捏了晏鸿音的两只袖子,开始任劳任怨地干活。

晏鸿音看着玉罗刹的动作,接着移开目光,低声道:“娘亲说,如果她因为外貌才情看上一个男子,但那个男子心中永远有比她还重要的女子或事,那么她宁可与这个人只做露水姻缘,享受当下欢愉,不去做谈情说爱之事。如此抽身之时也断然不会拖泥带水,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