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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我那柔弱纯良的教主夫君(72)+番外

作者: 鹤梓 阅读记录

“不知道,可能吧。”王怜花趴在那不动,“就是他了?”

晏鸿音答:“还差一点。”

王怜花哼了一声。

依照晏鸿音的性子,玉罗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挤进去她的心里,虽说还没到那个位置上,但也算是玉罗刹有本事了。

王怜花闭着眼:“他就不觉得你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了?”

晏鸿音反手给王怜花的麻穴上扎了一针。

王怜花并不拿这种小痒痒放在心上:“……说正事呢,小音儿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晏鸿音由着他说,也不搭话,手起针落,不一会儿就把王怜花扎成了一个刺猬。

“你不能不承认已有的问题。”王怜花叹气,“他和我是一类人。我们这种人呢,如果要,那就是要完完整整都是属于自己的,别人哪怕沾染一点也不行。”

“至于得不到的时候……”王怜花微哂,没再继续说下去。

晏鸿音冷不丁开口:“那也没见您杀了沈前辈和朱女侠。”

王怜花被噎了一下,在晏鸿音面前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但转念一想晏鸿音又不知道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那种不自在便褪去了些,只干咳了一声道:“有时候哪怕是我,也必须要承认江湖上总会出现一些不太好对付,得老天庇佑的人的。”

晏鸿音径直开口拆穿他:“打不过就直说。”

的确是打不过沈浪那厮并且屡屡受挫最后打不过就加入的王怜花:“……”

“这不是一回事。”王怜花决定绕过这个话题,“我是个花-花-公-子,可你养在身边的那只可不像。”

“多情人的深情往往比草贱,拿得起也放得下,可是那种纯情又牙尖嘴利的猫,一不留神便能咬碎你的喉咙要了命的。”

“您管的太多了。”晏鸿音将针包一卷,也不管王怜花背上插的针,抬手掀了帘子就往外面走。

“行行行,不说这个。”王怜花连忙道,“说另一件事,就算当年我没教你易容,但怎的女扮男装这么简单的事儿都能露出破绽?”

晏鸿音脚步一顿,重新将帘子放下,转过身来看向王怜花。

王怜花:“……先转过去。”

晏鸿音猜到他要干什么,身后的动静很快,当晏鸿音再度转过身时,干瘪瘦小的粗布老头儿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红衣翩翩的青年公子。

晏鸿音看了眼他的脸,没看出任何易容的痕迹——但王怜花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脸。

论易容一道,这世上大抵也没人能与当年的千面公子王怜花相提并论。

“那日晚上,你这里少了些东西。”王怜花抬手点了点喉间,脸上带着慵懒的笑。

晏鸿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行动匆忙,她落下了颈部的护甲就这么去见了花如令,依照花如令的敏感程度,恐怕是猜到了什么,或者说疑心了什么想去查,被王怜花的人注意到了。

说来也奇怪,王怜花教过晏鸿音很多东西,教她如何分辨某个人是否是易容,却从未教过晏鸿音他最为引以为傲的易容。

王怜花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道:“我当然想教你。小音儿,我所拥有的一切,我都想亲手交给你。”

他抬步靠近晏鸿音,倾身在晏鸿音耳边低语:“可是你的面具已经戴太久了,久到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模样。易容的最高境界是彻头彻尾变成另一个人,从内而外,从身到心,可若是你再套上一层层易容的面容,便走得太远了。”

语气没有一丝轻挑的戏谑,而是一种珍而重之的劝诫。

晏鸿音微微转头看他,眼里带着探究。

正在这时,安大夫掀开帘子往里面迈了一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愣在当场。

晏鸿音和王怜花都齐齐看过去,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安大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好一会儿,才说:“晏大夫,您这样……不大好吧?”

也就是安大夫为人豁达,开医馆这么多年见得多了,他自然知道晏大夫家的夫君是入赘,平日里也没什么营生,但晏大夫这样在外面同年轻貌美的公子……唉,怕是要家宅不宁啊!

晏鸿音:“……”

王怜花:“……”

晏鸿音还要在医馆待很久,她不想让安大夫误会,也不为别的,只是安大夫这个老人家哪里都好,就是平日里喜欢絮絮叨叨的说,这事儿不解释清楚,安大夫能一直絮叨下去。

“安大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晏鸿音卡壳了一下。

王怜花就在站身边,见状倒像是看好戏一样不出声,反而往晏鸿音的方向身子偏了偏,一副亲近的模样。

安大夫自然也是相信晏大夫的为人的,见状便仔细打量了两人几眼,恍然大悟道:“可是血亲兄妹?”

晏鸿音一愣。

王怜花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你们这骨相眉眼啊,像的很!”

***

夜晚的风吹着梨花枝沙沙作响。

玉罗刹盘膝坐在椅子里,抬手撑着下巴看坐在梳妆台前好一阵子没动静的晏鸿音。

晏鸿音怔怔地看着镜子:“今天……有人说我们长得很像。”

玉罗刹的眼中却并没有多少惊讶,眸光微闪,只道:“你怎知王怜花今日去找你的时候用的是他自己的脸?”

“我没说是他,你就知道了?”晏鸿音抬眼从镜子里看玉罗刹。

玉罗刹只是笑,不说话。

晏鸿音当然不知道王怜花是不是用的自己的脸。

除了王怜花,没人知道他的脸皮哪一张是真,哪一张是假,假的那一张又是在他自己的面皮上改动了多少。

但晏鸿音就是有一种难以诉说出口的感觉。

——莫名的在意那句话。

“王怜花不是有个姐姐?”玉罗刹显然也在之后查过王怜花的讯息,“阿音可还记得母亲的模样?”

晏鸿音记得,但正因为她记得那张带着全然江南温婉的脸,她才越发困惑。

况且……

“白飞飞并不是他的亲姊,二人之间并非血亲。”晏鸿音顿了顿,“他……应当没有任何血亲了。”

“那……阿音你父亲……”玉罗刹话说了一半,在触及到晏鸿音的眼神后又憋了回去。

晏鸿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夕之间竟有些迷茫。

她并不是玉罗刹所知的孤女,她非但不是,她的父亲还是万万人之上的帝王,她自后宫出生,一出生便被载入皇室玉牒,父皇更是对她百般信任,锦衣卫这样的大权也由她执掌。

可她……究竟是谁?

那个在她心中一向柔弱温婉,如梨花清丽可人的母妃,又是谁?

上一任镇抚司锦衣卫暗部指挥使,那个从小教养她长大,情同母子的师父,又是谁?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

拎着一小坛子酒坐在屋脊之上的王怜花抬头看着隔壁院中的梨树,闭了闭眼,浅浅叹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