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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义姐不好当(190)+番外

作者: 巫朝尘 阅读记录

谢云儒心中微微一松,并没叫高廉看出来。

一块玉佩还好,若真立下婚书,谢家从不轻易毁约,除非高家抄家,女眷没入奴籍,不然阿泽之妻就只能是高廉的女儿了。

高廉仔细把玉佩收在匣子里,又请谢云儒稍等,他出去了一刻钟,回来时手上拿了几本册子。

谢云儒当着高廉的面翻开这几本册子,本只想随意浏览,但不想他越看越愤怒,若不是顾及在高廉面前,不能表现出他嫉恶如仇,省得高廉疑心,他早已痛骂出声。

不说贪污军粮军饷,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等,光是安修石这些年的功劳就几乎没有他自己打拼出来的。二十多年间,宁西军不知有多少有本事有能为的将领被他夺功,再无出头之日,甚至直接身死命陨。

其中有一名叫苏长安的年轻千户,在镇北关立下大功,率部追敌一千余里,斩杀数倍于己方的敌军,本该晋封指挥。可因当时安修石也在镇北关,看上他这份大功,欲抢了安在他自己头上。苏长安年轻气盛不肯,又因他出身不高,也未曾依附于人,安修石竟毫无顾忌,直接找个由头将他害死在关外,连他身后名声都污了,报了个战逃失踪。

苏长安的老父老母甚至连抚恤金也没拿到。又过半年,这老两口竟都悄无声息的死了。

“多亏有大将军相助,不然我等如何能查得这么详细。”谢云儒将这几本册子死死拿在手里,对高廉笑着一礼。

这册子里虽把高廉撇得清白,可若无高廉在上护着,安修石也不至如此肆无忌惮!

倒不知棠丫头在安修石那里找到了多少高廉的罪证,苏长安的事只在五年前,只怕此事必有高廉的一份“功劳”。

还有贪污军饷,欺压百姓这些,高廉的手脚必不干净。

上行下效,身为宁西军大将军的高廉都如此,宁西军里又有许多西宁郡王一脉的旧部,这西北边关只怕没有几处是干净的。

要肃清宁西军,他看暂时还少不了高廉这大将军,少不得让他再逍遥几个月。

“国舅爷何必客气。”高廉也觉办了一件大事,心中也十分得意,笑着对谢云儒回礼。

从此没有西宁郡王府压着,他才能算真正的西宁大将军。若再借钦差的力,把西宁郡王在边关的几个旧部都清了,那就更好了。

“大将军,清宁伯、王大人还有赵指挥、常指挥几位来了。”高廉的亲兵来报。

“看来是清宁伯那边儿已经完事了。”高廉笑道,“国舅爷,走,咱们一起去接?”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棠棠:下一个电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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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旧部

大周疆域东起渤海, 西至天山、昆仑山,北抵草原大漠,南至南海琼州,幅员辽阔, 共设二十二省, 各省行政长官为巡抚,为从二品, 还设布政使、提刑按察使分管民生经济刑法, 另有朝廷钦派的学政负责全省的教育科考等事物。布政使、提刑按察使和学政皆为正三品。[注1]

至于每省军事则由提督总揽负责, 提督与巡抚平级, 也为从二品。提督之下还设有指挥使等副将。

在巡抚和提督之上, 朝廷还会在每两省或三省共设总督,以统一事权,协调各省关系, 总揽军政。总督为正二品, 与六部尚书平级。

大周共设七处总督, 分别是兼管江苏、安徽、江西的两江总督;兼管浙江、福建的浙闽总督;兼管湖南、湖北的两湖总督;兼管陕西、甘肃的陕甘总督;兼管云南、贵州的云贵总督;兼管广东、广西的两广总督;还有兼管四川、西康的川康总督。而直隶、山东、山西、河南、西域、辽源、青海七省不设总督。

这七位总督位高权重, 统辖军事民生, 巡抚和提督都要听其管辖。若其辖区位于边境, 则在各边疆重镇镇守边关的军事长官总兵也要受其辖制。

因管理地方要因地制宜,每省总督的权限也各有差别。

比如陕甘总督,因其辖区甘肃与西胡相邻,而西胡比瓦剌散兵游众不同,不但已自成一国,且国力强盛, 对边关威胁甚大, 是以为了方便西北诸省御敌, 甘肃边关几城的边防皆由宁西军主要负责,由宁西大将军统一调度,陕甘总督只负责管辖各城中甘肃地方军的指挥使、指挥同知等职。

金泉府地处甘肃,城内除五万宁西军外,还有两千四百员甘肃地方军队,由正四品指挥佥事,现年四十八岁的桂清统率。

但因宁西军势大,将金泉府和三泉关内外各处把持既定,桂清身后无人,也无意拿手下的两千多个兵和宁西军去碰什么,索性两耳不闻,两眼不见,除帮助金泉知府维持治安,偶然捉拿几个小贼外,只要他手下的兵一年军饷军粮不算太缺,能养家糊口,宁西军里的老爷们也欺负不到他头上,他就万事不管了。

安总兵是西宁公膝下的独苗儿,高大将军是西宁公女婿的亲哥哥,这些年死在这两位手上的不知有多少人。那个十八岁就立下大功的苏小将军,不是也死不见尸骨?这都四五年了,九省检点来过两回,陕甘巡抚也离得不远,也没人追究过?

他桂清有老婆有孩子,也没什么大本事,能保全自家已经不容易了。

高大将军一向看他老实,也不曾为难过他什么。

可谁知道这金泉府怎么就变了天?

桂清手里的酒杯跌在地上,酒水和碎片飞溅。他顾不得这些,抓住面前来报信的亲兵,瞪着眼睛说:“你你你再说一遍,高大将军和安总兵怎么了?”

那亲兵被桂清捏着领子,有些喘不上气,更兼他也没回过神呢,就这么结结巴巴的说:“是……是高大将军说,说钦差查出安总兵谋、谋害军中将领,抢夺功劳,还有什么贪污军饷,欺压百姓,强占田地之类的罪,已、已经被捉拿。钦差还命人封锁城门,以、以免有人给安总兵的同党通风报信。”

桂清一撒手,亲兵险些没站稳摔了。

他下意识虚扶了一下,紧紧皱着眉,说:“你再去打听,这消息是大将军府出来的,还是什么地方乱传的?”

高大将军分明和安总兵是一伙,怎么此时竟反水了?

以往的钦差都不管高大将军和安总兵这些事,这回的钦差既然管了,怎么只拿安总兵一个,不追究高大将军的?

桂清觉得不大对劲。

难道是……钦差虽然有意肃清宁西军,但被高大将军蒙蔽了?

桂清想这事想得眉头几乎能夹死蚊子。

略等了一会儿打听消息的亲兵没回来,桂清就在屋里站不住了。

他在角落的脸盆里胡乱洗了把脸擦干,闻闻身上还有酒气,又赶紧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漱口梳梳头发,扯了另一个亲兵,看他身上并无不得体之处,便匆匆拿了兵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