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智慧女神(74)
“无论她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她，也会追随在她的身边。未来还很长，你们无需担心。”
雅典娜回到神殿，听到宁芙们的议论，示意她们安静下来，“我既已发誓，便有不悔誓言的决心。你们无须担心。”
“除此之外，那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强迫你们一起遵守。你们可以自由恋爱与婚嫁，如果遇到心仪的可共度一生的良人，我会放你们离开。”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允许在我的神殿行苟且之事，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将破禁之人赶走。听清楚了吗？”
宁芙们赶忙应是，保证自己不会触犯智慧女神的禁忌。
“誓言只是一种约束，不会对我等大家的日常造成不利的影响，一切如常，你们无需担心。如果想要离开，可以现在提出，我不会强留。”雅典娜对忧心忡忡的宁芙们说。
“我可以给你们几天时间考虑。今天我的精神已经疲惫，先回房间休息了。如果有疑问，可以先询问奈姬。”
离开宁芙们回到寝房，雅典娜关紧了房门，来到墨提斯的画像前。
母亲，我已经彻底明白了您的教诲，还有普罗米修斯的忠告。我会如你们期望的那样，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女神。
这一夜，星辰失色，神光黯淡，从某一座神殿里传出悲伤的里拉琴声，还有许多神明徘徊着叹惋伤心。
新一天黎明带来曙光之后，太阳并未升起，天空之上密布着黑云，呼啸的北风在大地肆虐，等到傍晚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雅典娜寝房的桌案上，放着一块灰色石头，她拿着画笔在莎草纸上书写绘画。
一柄威风凛凛的重剑跃然纸上，剑身上是一位威严的女神模样，她穿着整洁严实的衣物，头戴橄榄枝叶编织成的花冠，伸出右手，指向远方。她脚下缠绕着忍冬的枝叶，上面开着黄白两色的花朵。
这柄重剑可拆分成两把长剑，当它们聚拢在一起，便是一把形似大刀的重剑。
绘制完图纸，思考着如何制作。她前去赫菲斯托斯的神殿，借来炼制武器的工具。
往炉灶里加满煤和玄铁矿石，雅典娜拉动风箱，开始冶炼精铁。
当她在自己的工坊忙碌时，神殿的宁芙们也有了自己的计较。
智慧女神宽容仁慈，她们找不到比智慧神殿更好的去处。
奈姬，请你告诉雅典娜殿下我们的心意。我们愿意继续侍奉在她身边，永不背叛。”安西亚被宁芙们推选出来转达心声。
奈姬满意于她们的选择，“你们没有因此离弃智慧女神，她会感念你们的忠诚。放心，我会将你们的决定转达。”
推开雅典娜的工坊，一阵灼人的热气袭来，让奈姬无法呼吸。
只见雅典娜穿着一身沾满灰尘看不出颜色的衣裳，在锻造台上忙碌。
她挥动巨大的铁锤捶打着赤红的玄铁，等它定型之后放进凉水里冷却定型，接着又放进高温的熔炉里继续煅烧。
奈姬掩住口鼻来到雅典娜身边，转述安西亚她们的决定。
“那么请她们继续守护智慧神殿吧，我会一如既往庇佑她们。奈姬，你去我的仓库，取出一匣珠宝和黄金，分给宁芙们。”雅典娜拉动着风箱，大风煽动烈火，炉灶里的煤燃起更灼热的火花。
“我会将你的话语转达。”奈姬看着雅典娜忙碌，不知道她为何像赫菲斯托斯那样醉心锻造，但她依旧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她，“阿瑞斯请求宙斯将战神神格赐予他，但宙斯还在犹豫。不过有赫拉的求情，宙斯不会坚持太久。”
雅典娜看了看炉火中烧得通红的剑身，对奈姬说：“我知道了，你先去向宁芙们转达我的话吧。”
奈姬谨遵不违，依言退出脏乱的似要将人融化的工坊，娶了一箱珠宝和黄金，前去分给侍奉的宁芙们。
等到第十个白昼，雅典娜的新武器终于锻造完成，她高举着她的得意之作。
那是一柄通体漆黑闪着寒光的重剑，刀刃锐利逼人，健身上的女神和花纹图样用黄金装饰，与剑身完美融合在一起，闪烁着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她随手拿起一把在赫菲斯托斯那里订做的神兵利器与之互砍，那青铜的短剑一瞬之间断做两截，而玄铁神剑毫发无伤。
雅典娜拿在手中挥砍劈刺，剑锋划破气空，发出冷凌的声音。她专注的盯着剑身，白亮的刀刃上倒映出她明亮的灰蓝色眼瞳。
她又将重剑拆分开，出现两把一模一样的长剑，同样锐利逼人，唯一的区别便是剑身上女神手里拿的花，左边是蔷薇，右边是朱瑾。
她试了试新剑，成效超过她的预期。现在，她要用她自己锻造的武器开启新征程。
重新将剑合二为一，拿回自己的房间站在墨提斯的画像前。
“母亲，祝福我吧。”雅典娜将剑高举过头，朝墨提斯拜了拜，将剑供奉在她的画像前后，去沐浴更衣清洗掉身上和头发里的灰尘。
换上整洁干净的衣衫，梳理好长发，整理好仪容后前往宙斯的神王殿。
驻足俯瞰脚下的大地，发现各处一片萧索，被皑皑白雪覆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景。
奈姬为她解释说道：“珀耳塞福涅嫁给哈得斯后，德墨忒尔神思不属，心中悲苦，连带大地也陷入荒芜和冷寂。等珀耳塞福涅回来的时候，大地才会重焕生机。三位时序女神也已经重新分配了时间和职责。”
“现在是厄瑞涅值守天门？”雅典娜回忆着，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和平女神了。
奈姬点头，“阿瑞斯点起人间的战火，人们祈求和平，宙斯就派遣厄瑞涅去人间，不过她不是阿瑞斯的对手。现在厄瑞涅回到天上，阿瑞斯还在下界挑起争端。”
雅典娜看着冬日里手持兵器争斗的人们，围观片刻后继续前往神王的宫殿。
“我亲爱的女儿，父亲已经许多天没有见到你了，不知道你最近在忙碌什么？”宙斯最近心情很好，对雅典娜亲切地说道。
雅典娜奉上新做成的衣裳，“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神殿里消磨无聊的时间。”
侍从替宙斯接过新衣，神王感慨着开口，“人间正值冬季，天宫也因此变得死气沉沉，我们应该举办一场宴会驱散那些不快。”
“再过不久就是春天了，我以为到那时再请忒弥斯女神举办宴会更好。”雅典娜适当的提出意见说。
“那时珀耳塞福涅也回来了，德墨忒尔也会高兴一点。”宙斯说，“雅典娜，我觉察到我们已经疏远了。”
神王叹着气，“一切都已经过去，父亲希望那些事情不要影响我们的父女情谊，我们永远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为父不会拒绝你。”
苏醒后的这段时间里，雅典娜认真思考她与宙斯之间的父女关系，或许狡猾的众神之王对她有几分父女亲情，但终究是虚无。不过那微薄的情谊，也足够让她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