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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难再诺/却难以表我心(127)+番外

作者: 久许许久 阅读记录

我十分坚定的说道:“我不会把你弄丢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你看向我,轻笑道:“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你,你要等着我奔向你啊。不许乱跑,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那两年真的很忙,我和暗阁的人呆了一年,我又去南疆禁地呆了一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等我,我真的不知道……

在我回来以后,我立刻就从父皇手里拿了诏书。我想当皇帝很久了,当皇帝的第一天我很开心,因为我有能力保护你了。

在我当了皇帝以后,我一直都在派人找你,我也在派人打听那年的灭门之事。

登基为帝后,我很容易愤怒。我讨厌那几个大臣一直反对我的决定,所以我在大殿之上杀了那几个大臣。我后来确实查出了那几个大臣身上的错事,可是“我杀了人”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在那之后,就开始有人说我杀伐冷冽、暴戾无比,他们都害怕我,甚至还觉得我有病,其实我只是偏激了一点,手段残暴了一点,我也很温柔的。

像是突然从回忆中脱离,萧裕定定的看着君衍许久,似乎是在确认君衍的身份,随后实在是忍不住骗自己了,突然失控般的大声喊着,

“衍衍,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了……”

“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突然就好疼……”

“真的好疼,真的好疼,真的好疼……”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

“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又转回来了,接着写“九生”。

* * * * * *

宝贝儿们,看文愉快。

第69章 八生

君衍提着两坛酒来到了一座墓前,席地而坐。现在的他仍是一袭红衣,只是身上没有一丝温柔,反而满是说不出的伤感。

君忱和云沁依的墓地是双人墓——“生不同衾,死同穴”,就连二人的名字也写在了同一个墓碑上。

一坛酒摆在了墓碑前,一坛酒放在了他身前。

但是,他并没有喝酒,酒只是那么摆在他的面前。不是他不肯喝酒,而是他不会喝酒。他从未碰过酒,他甚至不知道,喝了酒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他父亲是很喜欢喝酒的,所以他特地带了两坛酒过来。

他的神情看起来极为轻松,给人感觉特别的惬意。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仔细看着墓碑上有些模糊的字迹,然后把头轻靠在了墓碑上。

像是想要寻求安慰,只片刻后,他便低低笑了声,柔声道:“父亲、母亲,已经过去十四年了,我也敢来看你们了。”

四周极为静寂,冷风吹动了衣服,他整个人转了身,背靠在墓碑一旁,温柔的声音继续传出:“我看过家里其他人了,云家那边我也去过了。衍儿已经长大了,现在衍儿很像父亲,我想母亲会喜欢的。”

显然,他说的话,没有人回应,可他还在继续温声说着:“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江放在照顾我。他对我很好,什么都会给我。但是,我却总是还想要些别的东西。”

突然顿了顿,他猛然转了话题,淡声道:“江放说,云家、君家的灭门和萧家有关系。但是,我一点都不相信。我觉得这之中肯定是有误会的,想回来查查当年发生的事情,顺便像父亲那时去辅佐萧裕。”

随着思绪飘远,他人都闷闷的,转头对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个孩子一样低声委屈道:“其实,怎么说呢,我想你们疼我,像小时候那样疼我。现在,萧叔叔很疼萧恪,我也想有你们疼。我好羡慕那些有人保护、有人疼爱的孩子,他们可以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哭一场,他们可以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发脾气。不管他们怎么样,最后还是有人好声好气哄着。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种人好无能,但是,我也好想成为这样的人。”

随着他说出自己的想要,强忍的难过和失望压不住了,刺骨的寒意从身上各处袭来,像是要提醒他什么严酷的事实。

意识到了不妥,他忙忙转回头,开始冷声指责自己:“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一边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感,一边假装着温柔至极的样子,一到晚上就很容易难受,还特别喜欢生活于黑暗,完全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过了片刻……

他似乎清醒了几分,放轻声音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好像温柔至极,也好像偏执阴郁。这十四年里,不仅是我变了,连他们也变了。江放仅靠自己就撑起了整个不归阁,萧裕仅靠自己就坐稳了这皇帝之位,唯独我还是如同幼时般一事无成。”

他最后的“一事无成”四字,特地加重了些许语气,像是在埋怨自己的无用。

随着他埋怨自己的无用,他又想到萧裕的皇位,突然就觉得更委屈了,开始加大声音,冷声抱怨:“萧裕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找了我十二年,但是,就是不肯在那两年里来找我。到了现在,我不知道萧裕为什么要找我,我甚至想过永远都不回来,就悄无声息的彻底消失。”

“我希望能够去浪迹天涯,而不是朝堂这拘束的生活,却不得不再次回到这朝中。但是,我还是好想能走遍整个北漓,可是我最后还是选择回来了,只是因为一个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却只能是我的奢望。”

谈到对萧裕的喜欢,又想到自己是个男子,他突然开始冷冷自嘲:“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病,竟然龌龊的喜欢上萧裕了,那喜欢很像父亲和母亲之间那种,但是,我也只是‘喜欢萧裕’而已。”

他的视线到了远方,像是在回忆着过去,可是却有一种阴阳两隔的感觉,嘴里还无意识的低声喃喃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良久……

他似乎完全了然,缓缓低沉出声:“好像是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虽然他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孤独。他和别人不一样,我想给他些温暖,让他不要那么孤独。”

“嗯?我就是喜欢靠近他。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喜欢吃糖糕,就是很喜欢,没有什么原因。可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喜欢上萧裕了。”

猛然收回思绪,他似乎有些期待,却突然不再期待,反而试探性的说着:“对了,如果萧裕也喜欢我呢?可是好像不可能。他宁愿当皇帝,也不愿意来找我。五岁到七岁的两年时间里,我一直在等他来找我。可是他却当了皇帝,成为了这北漓最尊贵的人,然后,他于我而言就是遥不可及。”

他的脸色突然顿了下,像是掩饰内心的失望,又往墓碑处靠近了些,微微偏过了头,认真看着冷寂的墓碑,像是透过墓碑看着他的父母。

他看了些许片刻,骤然与墓碑拉近了些距离,感受着心口传来的心跳,低低笑了声,嗓音又低又缓:“我和江放被人下了蛊,好像已经有十四年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