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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个猫饼(112)+番外

作者: 柳千枝 阅读记录

尽管他们一路走得歪歪扭扭,好多次还选择了错误的路口,但兜了一大圈子,他们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楚陈庭和吴越的故事,感觉好几年前的心愿被翻出来了却了。

如果有人问楚陈庭人生最大的滑铁卢是什么,他如果心情好愿意认真回答,一定是这场恋爱的前面一部分。

问就是猪油蒙了心(不是)。

ps.进行一个连更,这个番外一万多字,没用我几年前写的那点文字(因为实在是自己也看不下去)。

新鲜现码的,我真是出息了。

第64章 番外三怪胎

“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又小又破旧的寿材铺子里,绪明道人这样问他的徒弟。

陆云山给师父扒着一颗汁水饱满的橘子,回道:“嗯。”

“是什么?”

陆云山的回应只是轻轻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也。”

师父轻轻踢了他一脚,吹胡子瞪眼:“跟我你还打这哈哈,臭小子。”

臭小子嬉皮笑脸地:“您比我懂,有的事是没办法说的。”

绪明道人长叹一声,颇为感慨:“长大了,唉。”

他不免想起陆云山还小的时候。

那年秋天,秋高气爽,深山处,白云出,他正是在白云生处遇到尚在襁褓的陆云山的。

那会儿谁能知道,那样小那样可爱的一个小孩,能长成今天这幅欠了嗖嗖的讨厌鬼模样?

三清山传承千年,嫡传弟子三千,讲究一些出世入世机缘命理,裹在时代的浪潮里矗立到今天,难免会有些时代的遗毒残留,不沾染不必要的因果正是三清山的祖训之一。

当年绪明捡到陆云山,被三清山视为搅乱因果,离山而去,带着还是婴儿的陆云山四方游走讨生活。

想来那会儿师门态度那样强硬,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这小子会变这么混。

但抛开性格来看,陆云山的天赋是绪明所见过的人里,最高的,没有之一。

这些年绪明带着陆云山,过得左支右绌捉襟见肘——由于当代科学飞速发展,玄学式微,他东奔西走做过许多生计,陆云山跟着他一脚踩在封建迷信的边缘,却没长成个坑蒙拐骗的小神棍。

绪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他这宝贝徒弟一边跟着师父做事,一边也努力做着其他看起来更正常有技术一些的工作,比如给比自己小的熊孩子补补课,去给餐馆端盘子刷碗,兜售一些三无纯手工小玩具之类的,同时还保持了优异的成绩,考取榆州大学,进了王牌专业。

常年昼夜两面的生活对陆云山来说是一种折磨,倘若一个人经年累月身处在这种复杂又割裂的生活里饱受折磨,能保持不疯已经很不容易,而陆云山小小年纪就已经能把所有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作为一个行事十分随意的四不像神棍,陆云山跟满大街跑的年轻人并不一样,他是个怪胎。

时至今日,绪明已经渐渐不能明白他的这位怪胎徒弟在想什么了。

不过他也早已经想通了,所谓传承大约不过如是,领着他走进门,看着他慢慢长大,看着他走到自己够不到的地方去。

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师徒关系了。

绪明轻轻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过问陆云山的这些事。

反正像之前那样,过问了陆云山也不会听。

短暂地叙完旧,陆云山又匆忙离开。

他总是这样,长大后的这几年里越发行色匆匆,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几瓣用,学校里分一瓣,公司里分一瓣,路见不平分一瓣,还要留一瓣给自己……

绪明没有起身去送,只是把陆云山给他扒的那个橘子剩下的几瓣一起塞进了嘴里,叹了口气,躺回了椅子上。

他不会问陆云山累不累,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徒弟自懂事起,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的。这么多年,他没见陆云山喊过一次苦,说过一次后悔。

很久以前绪明读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位禅师给弟子递了一杯加盐的水,又把更多盐撒入湖中,杯中水齁咸,湖中水仍然清淡如初,禅师问弟子:“你愿做一杯水,还是一片湖水?”

毫无疑问,陆云山是湖海之水。

生来该承担大事的。

·

另一边,陆云山这回走得匆忙,却是接到了封行远的消息。

封行远说阮裕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阮裕现在已经不会再频繁地变成猫了,相比于之前那种状态,他现在已经稳定许多,基本可以说是个正常人了。

可不知为何,这两天阮裕的耳朵和尾巴时不时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还会哼哼唧唧地喊难受。

封行远说有点严重,陆云山决定去看看情况。

对陆云山来说,阮裕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他头一次遇上阮裕时,翻上墙刚好看见那边两波无所事事虚度光阴的混混打架,隔着沸腾的人群,他几乎一眼看到了阮裕。

没办法,阮裕那大胆新潮的打扮,扔在人堆里实在过于扎眼。都不需要开启阴阳眼,陆云山一眼就能看出来阮裕也是个怪胎。

所以后来他问周琳珊要了联系方式,又通过周琳珊,摸到了阮裕的账号。

当代互联网是让人和人熟络起来的利器,他跟阮裕在网上来往,把师父的神棍绝学发挥了个十成,有事没事跟阮裕东拉西扯聊上几句,甚至还教了阮裕一些手工小技巧。

也是在和阮裕来往的过程中,陆云山发现,这小猫懵懂无害,和他以前打交道的那些东西都不一样。

封行远对阮裕的态度也和他以前见过的其他人很不一样。

陆云山觉得很新鲜,以前有人跟他说人和非人可以和谐共存还能相爱的话,他一定会说:“少看点志怪小说吧。”

现在看来,艺术源于生活真是什么时候都颠扑不破的真理。

陆云山到封行远家时,阮裕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封行远在哄他出来吃点东西,他却不肯动。

阮裕已经搬进了主卧里,陆云山看破不说破,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停在离床两步远的地方,问封行远能不能把被子掀开。

封行远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拉开了一角,露出了阮裕的一颗脑袋来。

阮裕可能是在被子里闷久了,一身汗涔涔的,半场的银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沾在一起。封行远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发丝,他蹙眉看封行远,似乎在对封行远的举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后他才注意到还有别人在。

陆云山习惯性地在阮裕目光投过来时扬起了一点笑容,算是打了招呼,便切入正题问道:“我来看看你,哪里不舒服么?”

阮裕撑着要坐起来,封行远很自然地拿了另一只枕头来给他垫上。

“不知道怎么说,”阮裕皱着眉,看起来还是很痛苦,“我觉得心慌,头很重,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

“你来之前测了体温,也不发烧,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持续三天了,医院也去过了,没检查出问题。”封行远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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