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有那个猫饼(81)+番外

作者: 柳千枝 阅读记录

这种心情竟慢慢胜过了扎根在骨骼里的对刘寄海的恐惧,让他那被迫慢慢平静下去的情绪开始在无人的黑暗里疯长——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也不能再这样被动地接受别人安给他的一切,绝不能!

千里之外的榆州,楚陈庭收到了一条信息。

吴越正在喝药,感觉到楚陈庭有些奇怪的目光,他抬眸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楚陈庭。

楚陈庭动作自然地把手机屏幕朝下放下去,笑了笑:“没什么。”

等到把吴越抱上楼去睡觉,楚陈庭才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拿着,走进了书房。

关上门,他手里的电话已经拨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对着那头的人问道:“韩叔,你确定这次不是他们做的?”

“合誉的事,也是他们的一步棋,”楚陈庭往椅子上一坐,捏了捏眉心,“虽然是受我连累,但是我不会停下的。即便找不到证据,我也要搏一搏,扬了他方氏的骨灰。”

他像只困在居家休闲服里的狼,眼中有凶光毕露:“没有人给我们公道,我们就用自己的方法去讨,他们步步紧逼,也别怪我不客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到了这地步,我们都没有退路。”

挂了电话,楚陈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算算时间,流星雨要来了。

如果进度够快,他还能赶在那之前了结一些事。

另一边,他之前安排下去专门调查阮裕失踪的事情的人传来了消息。

楚陈庭赶紧联系了封行远——接下来的这些天,看来注定会很忙了。

他把他该做的安排都做完了,才颇有些疲倦地从书房走出去。

刚出房门,却正好看到吴越扶着墙试探着一步一步行走的模样。楚陈庭赶紧上前去把吴越扶住:“怎么起来了?”

“我就是……睡不着。”吴越小声说,“想起来前两天做的一个噩梦。”

楚陈庭一边带着吴越往房间里走,一边温柔地问:“是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一个礼堂,你在台上弹钢琴,我在下面看着你。你弹得很好,好多人都在为你鼓掌。后来我去后台找你,但你不理我,我送你花,你不接,还让人扔了……”吴越说着那个梦境,语气有些委屈。

楚陈庭却古怪地停下了脚步。

从吴越醒过来开始,楚陈庭在他面前就是完美恋人的形象,从没有任何失态——唯独这一次,吴越抬头看他,却在他的脸上温文尔雅的裂缝里看见了惶恐和震惊,尽管只有一瞬间。

“小越,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楚陈庭犹豫着问出口。

吴越站在那里,因为楚陈庭这样的反应也有些无措:“我……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楚陈庭松下一口气:“没有,我以为……没什么,只是你以前真的送过我花的。”

“那你收了吗?”

“我把那束花放在家里阳光最好的地方,它很好看,开了一整星期。”楚陈庭说着,扶着吴越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着。

吴越看着他,忽然问:“你会不理我吗?”

楚陈庭摇头失笑:“当然不会。”

这一次吴越却没有乖乖闭上眼睛,他看着楚陈庭许久,神色间有淡淡的忧愁:“我怕现在的一切才是个梦。”

为了证明这不是梦,楚总非常不正人君子地赖在了吴越的床上,一夜安眠。

而潇潇雨声里,收到了楚陈庭的消息,封行远这个晚上并没有睡好。

第47章 愧疚与爱

阮裕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确定了刘寄海并不在房间里。

他变成了人的样子,奋力挣扎,笼子被他顶动,侧翻过去,猫粮猫砂和水撒了一地,连带着他一起摔到了一边。他重复了几次,几乎要把自己摔得眼冒金星了,笼子终于带着他停到了他想到的地方——封起来的窗户边上。

上一次,阮裕还没挪到这里,刘寄海人就回来了,被发现的后果是笼子被接通了电流,他差点在其中变成了一只糊猫。

但只要还剩下一口气,阮裕就能爬起来再找一次机会。

笼子的空隙不大,只能容他伸出去两根手指,他把窗帘卷着拉进笼中,又让笼子翻了一下——于是窗帘终于被掀开一个缝隙。

阮裕看清楚了窗外的景色。

此时暮色还未四合,远远的,夕阳散落的光点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有船只在水面上缓缓前行,灯塔亮起的光延伸出去,天边是一片缭绕的深紫浅紫,城市的天际线凹凸不平。

玻璃窗是合上的,窗户外没有防盗网。

阮裕费劲地在笼子中摆正了身体,他的背靠着笼子,腿脚也收缩着,才能刚好在笼中挤下。这会儿他缓缓地把身体撑开,试图用这样的力气来破坏那只金属的笼子。在这种蛮力的挤压下,六面平整的笼子微微有些变形,阮裕的皮肤上也留下了网格的印子,与先前斑驳的一片青紫合到一起,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阮裕费了很大的劲,金属嵌进皮肤里,疼痛让他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清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流血在变形,巨大的痛苦却更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咬着牙把自己“剥离”出去,主动将那痛苦模糊掉,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力量与意识都在加快流失,有一个瞬间,阮裕憋着的一口气散了,他产生了一种不受掌控的恍惚感。

有人说濒死的时候,人在生与死之间,能看到一些神奇的、诡异的、荒诞的事。

阮裕这会儿在强烈的眩晕中模模糊糊看到的,却是一个遥远的人影——那不是刘寄海,不是阮薇,也不是封行远,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陌生人长着一张斯文的脸,长发拢到脑后绑了个低马尾,戴着副样式复杂华贵的金边眼镜,不大耐烦地抬眼看过来,声音有种低调的凉意:“小崽子,你最好有事。”

阮裕没有答话,对方就皱着眉凑上前来,神色凝重地问:“你是谁?吴求那白眼狼哪去了?”

吴求……

阮裕听过这个名字,在楚陈庭的车上。

他蓦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刘寄海用来关着他的房间里。

而那囚笼,已经被他用蛮力破坏了,侧面相接的地方被挤出了一个缝。

阮裕连忙变回猫的样子,不顾那裂缝边不规则的锋利金属,强行挤了出去。

刘寄海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屋狼藉,满地都是血,被掀翻的猫粮和水乱七八糟地混杂在一起,灯一开,这景象仿佛被谁洗劫过一样。

窗帘是拉开的,外面夜色正浓,而玻璃上有一个染血的大洞。

刘寄海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勃然大怒,咬着后槽牙骂了句脏话,冲到窗边去查看——被人一闷棍敲到了后脑勺。

他剧痛之下回过头去,看见裹着沙发布的阮裕,银色的发丝沾着脏污的血迹,已经干了,结成了一绺一绺的,那双鸳鸯眼中凶光毕露。

阮裕拿着翻出来的啤酒瓶把刘寄海敲得七荤八素的,玻璃渣碎了一地,酒精的味道和着血腥味一起,缠绕成了一种危险又胶着的气息。

上一篇:废后阿宝 下一篇:黑暗神盼我跌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