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伪装(38)+番外
还不等祝君然蹙眉,晏洲远就啧了一声道:“什么嫂子,会不会说话,喊哥。”
祝君然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晏洲远自己喊过他夫人,媳妇之类的偏女性化称呼,不过这都是私下里,在外面晏洲远总是处处维护他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晏洲远他怎么总是……要这么好呢。
就在祝君然怔忪的时候,他手里的酒杯已经被晏洲远接了过去,晏洲远贴在他耳边悄声道:“不想喝不用勉强,你多吃点菜,我替你喝。”
周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向祝君然赔罪,自罚了一杯酒。
晏洲远说替祝君然喝就全程一个人和周斯拼酒,周斯常年混迹酒场和花场,酒量自是不用多说,晏洲远也不遑多让。
两人一杯接一杯,看的祝君然都有些担心,提醒他少喝点。
“没事儿,我还能喝。”晏洲远捏了捏祝君然手,目光痴迷地望着他。
祝君然知道晏洲远应当是有些醉了,不然不会在外面露出这种情态,眼看着周斯又替晏洲远倒了一杯,祝君然忙按住他,不由分说道:“你别再喝了。”
祝君然端起酒杯就要喝下去时晏洲远倏然伸手过来揽住他,趁他分神之际夺走了酒杯,小声道:“我没醉呢,说了不让你喝酒的,没事,你吃你的。”
晏洲远仰起头,又是一杯酒饮尽,喉结滚动了两下,祝君然看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晏洲远似乎看出了他所想,在桌子底下拍拍他,说:“真没事,我有分寸,你别瞎担心。”说完还朝祝君然笑了笑。
说真的,祝君然觉得那笑有点傻,晏洲远视线都不对焦了。
李晓彤也劝周斯少喝点,周斯蹬鼻子上脸让李晓彤亲他一下,最后在桌子底下被踹了一脚而告终。虽然没亲成,不过周斯也没再一直和晏洲远拼酒了,不过一晚上下来两人还是喝了不少酒,最后都醉了。
周斯叫了司机过来送他们回去,祝君然和李晓彤一人扶着一个醉鬼往外走,周斯本意是让司机把祝君然和晏洲远分别送回去,不过祝君然谢绝了,晏洲远喝这么多酒也有他的一份,他不想假手别人处理。
所以他把晏洲远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君然,你真好看。”
晏洲远目光发直,抱住祝君然的脸狠狠亲了一口,那忽然压过来的重量差点把他绊倒,祝君然差点想把人扔外面了,要不是晏洲远之前对他的好起作用的话,祝君然心想。
晏洲远身量比祝君然高了半个头,这样全身都靠在他身上还是有点吃力的。
等祝君然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家,他已经累的不想动了,当然,也有被晏洲远身上的酒味熏的。
祝君然踢了踢晏洲远的脚,说:“你快去洗澡。”
晏洲远装死。
祝君然:“……”
他推推晏洲远,晏洲远歪倒在他身上。
祝君然:“……”
“晏洲远!!”
晏洲远哼唧一声,“在呢,给我抱抱,等会儿去洗……”晏洲远说话语调拖地老长,祝君然担心他就这么睡着了。
祝君然起身给晏洲远放好热水,备好毛巾衣物,不过他的衣服尺寸晏洲远穿可能不大合适,祝君然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宽松睡衣拿给晏洲远穿。
“快去洗,臭死了。”祝君然嫌弃地把人扒拉起来。
“嗯……”晏洲远嘤咛一声。
“你陪我去洗……”晏洲远抱着祝君然咕哝。
祝君然冷笑一声,“进去吧你!”说完扯下他的外套,将人一把推进浴盆,然后砰地关上门,晏洲远一个踉跄差点倒栽进水里,人也清醒了些。
晏洲远满头疑问,“……君然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这点其实真是晏洲远误解了,祝君然自小不辍地训练,力量自然不容小觑,别说是他了,就是之前王聪横那个身量他都能一脚将人踹翻过去,他只是从来没表现出来而已,再加上祝君然生的清瘦,才给人造成了这种错觉。
晏洲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脱了衣服沐浴。
祝君然将晏洲远的外套搭在胳膊上准备给他放好,上半截朝下倒着,祝君然走了两步,忽然有什么东西骨碌碌滚了下来。
祝君然不经意抬眼扫去,那是——晏洲远的印章!!
祝君然瞳孔骤缩,他本来确实打算在今天拿晏洲远印章的,可经过了晏洲远给他挡酒的事他真的只打算带晏洲远回来而已,可现在这东西自己掉出来了!
为什么……祝君然内心无比纠结,他蹲下身,伸出手,颤着指尖将那枚不过手指粗细的檀木印章攥进手中,祝君然深吸一口气,他准备把印章重新放回晏洲远外套口袋里。
就在这时——
“君然,我用你毛巾了啊。”晏洲远的声音隔着浴室传出来,祝君然身体蓦地一抖。
那印章也随着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他揣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祝君然站起身,他半边身体依靠着凳子的力量才勉强站稳。
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要是晏洲远知道了——
可如果他不这么做,那孙驷九欠下的债又该怎么办?这才是当务之急!
祝君然急促地喘着气,印章在手里都捂出了汗。
拿着吧,只是救个急而已,晏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钱,再说了他又不是不还钱,只要他及时把这笔亏空填补上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有人发现他做的假账!
对,就这么做!!
去盖章吧!!
这样空头支票就变成了真,石头也成了黄金,去做啊,去盖章啊!!脑海中无边念头在疯狂滋长!
祝君然拼命想挪动脚步,可他头痛欲裂,脑子完全不听使唤!
动啊!快点动啊!
腿也不听使唤!
“君然,你这衣服有点小啊,等会儿我出来你不准笑啊……”晏洲远从浴盆里跨出来,声音带笑。
祝君然慌地小腿肚都在急促颤抖,膝盖碰到凳子发出咔咔声,祝君然魂都快吓飞了,但好歹腿能动了。
晏洲远马上就出来了,速度要快!!
祝君然直线走到抽屉旁,他飞快拉出抽屉在那张空白支票上猛地盖下戳,独属于晏家的标记鲜红刺目,祝君然眼睛都盯红了,额角也出了许多虚汗。
晏洲远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传来,祝君然几乎是抢着步子在走,他把印章放回原位,他再也站不住了,脱力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晏洲远推开门,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走到祝君然身边,这才发现祝君然脸色白地不正常,他急忙扔下毛巾用手掌贴了贴祝君然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出这么多汗,你是哪儿不舒服吗?”晏洲远自言自语,却被祝君然一把抱住。
“……怎……怎么了……”
晏洲远不明所以地回抱住祝君然,祝君然不是没抱过他,只是从来没有这么用力,像是要他把勒进自己身体里似的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