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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66)+番外

作者: 长笑歌 阅读记录

赵赫盯着那边两人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回头对上顾潋的眼神,他干咳一声,“顾潋,你还想吃哪道菜?”

顾潋伸手夹了个卤豆皮,“不必,我自己能夹。”

再看那头,姚永昶已经指使起万年喜来。

“我也要吃卤豆皮。”

万年喜赶紧夹来放在碗中。

“唔,怎么这么难吃,我不吃了,你吃了吧。”

万年喜又把姚永昶咬过一口的卤豆皮吃了。

赵赫有些羡慕,正要问问顾潋那卤豆皮吃不吃得下,嘴还没张开,便被顾潋直接忽视。

“万老板这次来嵇城,可是有什么生意?”

万年喜儒雅随和,不像个精明商人,性子更接近于顾潋这样的文臣,他朝顾潋微微一笑,将嘴里的卤豆皮咽下才开口。

“是,嵇城参茸天下闻名,我此次来也是为了采买一些,回京城后,打算开一家新铺子。”

姚永昶接话:“你之前还说要帮我开一家铺子,说话不算数。”

万年喜无奈一笑,“阿昶,看管铺子太累了,那些苦不必你来吃。”

顾潋点点头,附和道:“的确不是什么省心事,顾家的几个铺子,能盘的已经全盘出去了,并非挣不到钱,而是实在没精力看顾……姚永,你便只顾着写你的文章就是。”

姚永昶撇嘴,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哪是想要铺子,他是想要零花钱。

顾潋又道:“参茸虽好,却十分珍贵,况且这一来一回,长途跋涉,风险极大。”

“自然是已经考虑周全。”万年喜起身给在座的几位满酒,“本想等顾丞回京时,我们商队跟着一起,算我们借顾丞一个风光。”

“自然可以。”顾潋答应下来,也愿意送万年喜一个顺水人情。

一桌人齐齐举杯,顾潋也举起自己那杯,打算只碰一碰嘴皮子,却被赵赫夺了过去。

“他不能喝,我替他。”说罢接连两个仰头,把自己并顾潋那杯一起干了。

顾潋看他一眼没说话,默许了这种行为。

酒过三巡,荣英眼看着喝大了,迷迷怔怔敬了万年喜一杯,旁敲侧击打听道:“万老板这一趟,能挣不少钱吧?”

万年喜一脸谦虚:“我也是头一遭,从未跑过这条商路,也从未开过这铺子,于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先挣他个五万两。”

荣英:“……”

顾洋叫万年喜一番话吓得结巴起来,“五、五万两?”

万年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斟酌开口,“五万两,很难吗?”

“呵……”赵赫轻笑一声,“我对钱没有兴趣。”

顾潋:“……”

眼看着赵赫脸颊染上酡红,顾潋心知他醉得差不多了,于是把他的酒杯收起来,换了碗清水过去。

姚永昶早已喝得烂醉,听到赵赫的话,笑呵呵问道:“对钱没有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赵赫先是眼神发木,接着转过脑袋,直勾勾盯着顾潋,再也不愿意移开目光。

顾潋叫他看的浑身发热,突然站起来,“大家都醉了,不如今天就先到这儿,顾洋,你去外头喊人,将大家送回驿馆去,记得多拿几把伞,外头雨大。”

“是!”顾洋跑出去取了几把伞回来,顾潋接过一把,一低头,只见赵赫还在盯着他看。

“我们回去了。”顾潋轻声道。

“好。”赵赫虽嘴上答应,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有眼神跟着顾潋来回动。

顾潋穿上外袍,又从暗卫手中取了件大氅披到赵赫肩头。

“走吧。”

赵赫还算听话,乖乖站起来,跟着顾潋后头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马车。

顾潋不放心,掀起门帘再三叮嘱,“顾洋,务必将大家送回去,天气不好,不可耽误事。”

“少爷,放心吧。”

顾潋放下门帘,一转头险些撞上赵赫的鼻梁。

“顾潋……嘿嘿嘿。”赵赫突然傻笑,“顾潋,你真好看。”

也不知道那句话戳了笑点,顾潋没忍住笑了起来。

“……”赵赫一时看呆了,喃喃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他身子一歪,往顾潋身上倒去,“顾潋,往后就该多笑笑,但是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赵赫喝醉了话多,双臂搂紧顾潋的腰,一张嘴没停下来过。

“顾潋,你知不知道我头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顾潋本想把人推开,闻言卸了力气,“什么时候?”

“是、是五年前……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你穿了一身大红官袍,打着伞跑去上朝,我远远看了眼,薛良说,就是你帮我把那些奴才赶走的。”

五年前有许多个雨天顾潋都是跑着去上朝的,已经不记得赵赫说的到底哪天了。

“那时我刚刚醒来不久,心智还停留在十岁,一开始我对你只是单纯的仰慕,我觉得这个哥哥真厉害,学问做的好,长得好看,还能让父皇那么喜欢,天天带在身边,我就做不到这些……”

他将顾潋当做那不可肖想的天上月,一边抗拒抄那些无聊的大字,一边又盼着顾潋什么时候能亲自去招英殿给他布置课业。

但实则次次都不如意,顾潋面上虽不显,但眼神中好似在说……

“你的眼睛好像在说……我是个大傻子,我心里难受极了,若不是期间昏沉了五年,我也能背过许多文章的。”

顾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赵赫的衣角,脑海中回想起他去招英殿布置课业时的场景。

赵赫这个学生实在不符合他的要求,每回去招英殿,赵赫不是还在睡觉,就是直接疯玩到不见人影,布置的课业也没有一次认真完成过。

起初顾潋也是对赵赫抱有希望的,奈何赵赫实在不争气。

赵赫抱着顾潋哭:“我天天忙着练功,累到一沾枕头就睡,你都不知道罗燕那个女人心有多狠,她才不管我是不是皇子,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我一开始天天挨揍,到后来才挨个揍回去。”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天天在床上睡大觉怎么叫都不醒。

顾潋轻轻拍了拍赵赫的后背以示安慰,赵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顾潋继续絮叨。

“发现对你有那些不干净的想法时,是在三年前的春猎。”

赵赫想起顾潋骑马时的场景,甚至停下来组织了一番语言。

“那年你打马于我眼前过,马蹄踩着花泥,扬起一片桃花,全扑在我胸前,那些轻飘飘的桃花瓣比刀剑还要锋利,直直把我胸膛豁开一道口子,砸进我心里去。”

他从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口热烫一片,于是他趁顾潋病着,偷偷潜入帐中,对着顾潋的睡颜端详片刻,走时大着胆子抓了抓顾潋的小手。

“当天夜里我便梦见了你,那时我就觉得,若是将你让给其他任何一个人,我这辈子都不得安生。”说着,他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食指沿着顾潋的衣襟来回蹭,“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