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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201)

“对不起,在开之前,请各位离桌三步。”李老汉道。

“为什么?”江魁德问。

“我怕大家一会儿太激动了弄乱了我的点数,那到时算谁的啊?”李老汉笑呵呵的道。

“好,大家都退后三步,免的这位老爹一会儿输了却赖到大家的身上。”江魁德一张嘴皮子也是了得。

于是众人一片哄笑,各退后了三步。

李老汉这才缓缓的开了骰筒。

众人一看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气,只见骰筒下的那三个骰子紧挨在一起,一溜排的全是尖角朝上,这也就是说李老汉摇出的点数为零,没有。

“这这这……太神奇了,奇迹啊……”一众人都不可思议,都不明白这骰子是如何站住的。现在在明白之前李老汉让人退后,因为这上只要轻轻一碰桌子,那骰子说不定就要倒了。

那江魁德脸上神色是红白交错,最后却站起来朝着李老汉拱了拱手:“老前辈赌技了得,晚辈佩服。”输了,江魁德一脸的阴沉,但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他不认。

“承让。”李老汉也拱手回道,脸色一片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当年,他输给江老大,就是输在赌小这一局上,当时,江老大也是掷出了一个一点。

而他这些年,虽然离开了赌界,对这一局却是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在找破解之法,这些年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个破解之法,而骰子之所以能站住,所依靠的正是骰子的材质以及通过骰面凹凸产生的阻力,再利用三个骰之间互相依靠的均衡,这才使得三个骰子能一溜排的尖角向上,不容易啊,今天也总算了解了他一个心结。

想着,李老汉又冲着江魁德道:“不知那房契地契,还有我孙子的债?”

“我青云赌场不是那不讲信誉的,债一笔勾消,房契地契你拿回去,便是你赢的钱也一并拿回。”江魁德咬着牙道。随后便阴沉着一张脸叫来掌柜的,让他取出之前荣延抵押的房契地契,随后又将荣延画了押的借据一并交给李老汉。

李老汉接过借据先撕毁了后才拿起房契地契,又朝着江魁德道:“多谢,打搅少东家了,老汉告辞。”

说完,便牵着荣延离开青云赌坊。

“少东家,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掌柜的站在江魁德身后看着远去的背影道。

“少东家,四海赌坊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个老家伙很可能是四十年前大闹京城赌坊的那个……”这时,之前被派去打听的那个伙计急匆匆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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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人重逢

李老汉牵着荣延走的飞快,好不容易看到城门口了,那提着的一口气才放下,还好,看来没让人认出,毕竟四十年了,这人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侧侧的声音:“白河南,四十年了,你在各家赌场转了一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够朋友吧?”

李老汉心肝猛的一抽,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的瘦脸老者站在他身后,不远,便是江魁德带着一帮赌场的打手。而这瘦脸老者,正是当年的江老大。

李老汉长叹一口气,还是被人认出来了,想着,他便朝着那江老大拱拱手:“多年不见,江兄安好?”

“托福托福,日子还不错,就是这人老了,就特别想念故人,白兄弟还是跟我回赌场咱们喝两杯吧。”

“好。”李老汉也不多话,随后却冲着荣延:“荣延,你一个人先回去,东西带好,可别掉了啊,阿爷先陪着朋友喝几杯再回家。”

“阿爷……”荣延皱着眉头,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不过,阿爷这般吩咐,他只得揣紧放在怀里的房契地契转身出了城门,准备等柳洼来的马车,坐车回柳洼。

…………………………

雨一直细密密的下,这种雨在柳洼这地方是很少见的,柳洼的雨一向是痛快淋漓,这种绵密的细雨倒给柳洼增加上一点江南烟雨的韵味儿。

因着昨天发生了荣延的事情,李月姐一晚都没睡好。直到快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睡去,醒来已经是五更天过了,便又赶忙着起来做豆腐。到得辰时豆腐方才热腾腾的上架。

李月姐让墨易和月娥守着档子,她则又回到院子里。收拾着豆腐架和豆腐布,该洗的洗,该晾的晾。这天气湿漉漉的,叫人好不痛快。

为了躲雨,李月姐便搬了个木盆子,蹲在堂屋门前的屋檐下洗刷。隔壁东屋传来一阵唉声叹气和窃窃私语。

“爹和荣延呢?”方氏问。

“我早上出房门就没看到,估计是爹怕我打荣延,便带着他去作坊里了吧。”李二叹着气道,这孩子真是打死了省心。李二发着狠想着。

“那娘呢,没事吧?”方氏又问,心里有些怯怯,荣延把李家东屋给抵押了,最伤心的莫过于李婆子。这可是李家的祖产。

“她刚才说去作坊那边看看。”李二回道。

“哦。”方氏点点头,随后却又问道:“他爹,爹娘那里还有银子吗?”这事情既然发生了,昨天一家人商量着,还得凑钱将那房契地契赎回来,还要凑钱还了荣延小子欠下的高利贷,那不然,那些个赌场的人可一个个都是凶狠之徒,荣延小子说一定真会没命的。

“他们哪里还有。分家的时候该贴的都贴了,便是再有一点银钱,那也是他们的棺材本儿,打什么主意也不能打到这钱头上。”李二摇着道。

“这不是急用嘛,咱们以后赚了还给爹娘就是。”方氏一脸焦急的道。

“赚了还?你想的倒轻巧,这回咱家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以后还不知怎么样了呢?这事,爹娘不提,咱们就不提,钱我自己再去找人凑。”李二沉着脸道。

“找人凑,就知道找人凑的,自家人都不凑,还能指望上别人啊。”方氏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床边道。随后又道:“要不,你再找西屋那边问问看。西屋最近这两年可发了财的。”

“人家发财是人家的,这回荣延差一点偷了西屋的房契地契去赌,西屋都没计较了,再说了,当年大哥走的时候,西屋那般的困难,咱们也没伸手帮过什么忙,反倒打着一些小算计,这时,咱们如何开口?更何况我是知道的,前段时间西屋才在通州买了一栋宅子,他们哪里还有余钱。”李二闷闷的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咱家就等人家来收屋逼债一家饿死算了。”方氏大声叫了起来。

“你轻点。”李二瞪着方氏。

屋外,西屋屋檐下,李月姐听着自家二叔二婶的话,脸沉如水,好一会儿,站了起来,转身回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十两银子,虽然说以前二叔二婶有些事情做的实在是不地道,但二叔这大半年来倒是好多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别的小事也就算了,这等事,她能帮总是要帮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