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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275)

卢有财这样一问,铁九郎明白了:“倒,这女人怎么这么疑心病啊,我们家为了摸清这东西花了多少的心思啊,在她眼里。还成假的了不成。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成,这马上就要开漕了,通不过监督衙门那一边,我今年的漕粮如何入仓?那样,我手下的兄弟可都没饭吃了。”

“要不,直接跟郑大谈。那李夫人不是说了嘛,她可以帮着提提的啊。”一边余氏道。

“舅妈,郑六郎那一关过不了,郑大凭什么跟我谈,要知道。只要郑六郎那里一卡,那明年,漕司准得把漕帮又划给郑大。人家郑大完全可以吃独食。”铁九郎恨恨的道。

“那就没法子了?”余氏又问。

“也不是没法子,刚才那李夫人不是说了吗,要让我亲自将这册子交给郑六郎,那么不管有没有用,郑六郎都会承情。”卢有财道。

“我就不明白了,这册子我送给李夫人,和你送给郑大人又有什么区别,这不都一样嘛。”余氏疑惑的问。

“当然不一样。由你送给李夫人,立场不正,我们只能算是卖她点好。但因为我的立场问题,这册子的内容能不能信便在两可之间,可若是由我亲手送给郑大人。那我就等于投到郑典手上了,这册子就等于我的投名状了,所以,那李夫人才说,这册子若是由我亲手送给郑大人,便是没有用,郑大人也承我的情,至始至终,那李夫人的眼光就定在我的身上,她这是要我去给郑大人卖命。”卢有财道。

“这妇人,还真狠。”铁九郎在一边咋舌。

“那老爷的意思?”余氏问。

“我思量思量。”卢有财说着,便转身进了书房,关起门来一个人思考了。

李月姐跟着四娘子出了卢宅,四婶子解决了心头大患,长舒一口气,便回家了,李月姐也回了自家。

傍晚,郑典下了衙,吃饭的时候,李月姐便跟他说起了今天去卢家的事情。

“那卢有财,当年为了对付铁九郎,我跟大伯可是专门调查过他,自他祖父起,便在这仓场漕上衙门里转圈,虽说一直只是小吏,但三代下来,那通州这些个边边拐拐的东西他还真清楚的很,若是他能来帮我的话,那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郑典听了李月姐说这些,一脸的兴奋。

“哪那么容易,他怎么说也是衙门的户曹,掌着六房之一呢,手里的实权不小,你现在就一光杆,人家能来投你?”李月姐反问。

“真要让他来投我,倒也不难。”郑典想了一下,突然的道。

“哦?你有什么法子?”李月姐好奇的问。

“二王爷不是把青蝉和王四娘放我们这里吗,你也猜出来了,多少也有点让我重新调查当年空廒案的意思,只要我把这个放出风声去,那卢户曹怕是要坐不住了。”郑典笑着道。

“为什么?”李月姐问。

“那卢户曹之所以能坐上户曹之位是因为他买通了现在的县太爷金正堂,而这金堂是由吏员进身的,他曾经是京仓的监督主事,当年空廒案跟他是有点瓜葛的,只要我一放出风声,这个金正堂准坐不住,再加上他今年在任也快三年了,到时肯定要想法子调走,金正堂一走,那户曹没了人支持,新正堂上任,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他那户曹还稳不稳,到得这时,他还不如博一博呢,毕竟我年轻。”郑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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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柳银翠谋夫案

接下来几天,李月姐倒是清闲,先是按着郑典的吩咐,将那些重礼放进一只大箱子里封存,又整理的礼单往三贵那里一送,这事儿就完了。

三天后,郑典吃的醉熏熏的回来,一进门,便抱着李月姐在她脸上重重吻了几下哈哈大笑。

李月姐闻着他的酒气,便没好气的道:“真是吃醉了酒颠狂了。”说着,便让青蝉打了热水来,搓了汗巾让郑典擦脸,然后又给他冲了解酒茶。

“我清醒着呢,你不知道啊,我高兴。”郑典更是哈哈笑的拍着胸脯。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李月姐拉着他坐下。

“郑六郎得卢知事,如刘备得孔明。”这厮真的是吃醉了,不但难得的拽起文来,更有些拽的没边了,李月姐连忙捂住他的嘴:“什么刘备得孔明啊,你还想三分天下不成。”

随后却是压低声高兴的问:“可是那卢户曹把那本册子亲手交给你了?”

“何止啊,他辞了户曹之事来投我监督衙门了,这积年老吏真不愧是积年老吏,被他一梳理,监督衙门那些个书办便是包养了哪处的粉头都一清二楚。”郑典笑的开怀的道。

“呸,什么包养粉头的,这种话也是一个主事大人能说的话?”李月姐没好气啐了一口。

“主事大人怎么了,这男人也是好八卦的,你不知道,那卢有财说起谁谁谁包养了哪处的粉头,那两眼直冒光,恨不得以身替之啊。”郑典乐呵呵的道。

“那你是不是也想以身替之啊?”李月姐两条胳膊环着胸,似笑非笑的瞪着郑典问。

“绝对没有这意思,我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郑典感觉自家媳妇儿那两眼直飞着小刀,便挺着腰板,一本正经的道,那样子倒是把李月姐逗乐了。

“那你今天是跟那卢知事吃酒了?”李月姐又问。

“嗯,还有我大伯和铁九郎。他们两个已经说好把自各的帮众并到一起了,这几年,通州漕帮就没有安宁,通州好些个利益反倒叫直隶帮还有天津码头那帮人分了去了,如今我大伯和铁九郎发了狠了,接下来准备把直隶帮和天津口子的人赶出通州。”郑典道。

“你如今是朝延当差的了。这种帮派之事莫要再管了。”李月姐不由的叮嘱道。

“我知晓,只要这漕上安稳了,再有卢知事给我在衙门里顶着,我也算能抽出去调查西仓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我没闲心管。”郑典抱了李月姐的腰。让她坐在身边道。

李月姐听了郑典的话却是侧过脸问:“西仓的事不是定案了吗?只是意外发生的火灾。”

“这话你也信?”郑典挑了眉。

“我信不信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显然这个结论大家已经达成共识了吧,你若是再调查这个岂不是要跟所有的人做对?”李月姐有些担忧的问。

“二王爷让我查的。我不能不查。”郑典道。

“可万一……”李月姐担心啊,通州仓场的关系太盘根错节了,她可以预见,西仓之事一揭盖,怕整个通州就要地震了,到时,二爷能不能顶住,万一顶不住。郑典必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没有万一,月姐儿,我郑家出身太低微了。我又是捞偏门得来的官儿,大字虽识得几个,歪诗做得两手。但比不得于于期那样,正正经经考出来的进士,所以,我只能一门心思的跟着二王爷,说实话,若是我背后没有二王爷的支持,便是那卢有财又如何会把我放在眼里,再加当年,我跟我大伯到通州打天下,得罪了通州漕上不少的人,包括漕司里的人,若是我失了二王爷的信任,那我这官场的路就到头了,便是郑家的路也就到头了。”郑典说着,却是抱着李月姐的身体,那脸埋在李月姐的怀里:“月姐儿,嫁给我你可后悔?我们刀徒,生生就只是别人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