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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310)

李月姐这时明白了,柳银翠那般说词倒也不是真为了给郑大开脱,她实则却是怕郑家抢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显然,这孩子她是打算留在身边的,而为了不让别人抢走,那她肯定不会老实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样下去,这事儿就成了一笔子糊涂账了。

果然,柳银翠打死不认,一边郑大伯娘是巴不得,而柳银翠的作风问题,在新屯那是人尽皆知的,便是郑大跟她那啥的有一响之欢,是男人,谁又会在意那个呢,反而成了别人眼里的艳福。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柳家人气的差点吐血,只是自家攀这上等吃里扒外的女儿,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是这时候再想拉人去沉河已经不可能了,最后柳家便进了新屯的祠堂,要把柳银翠逐出柳家。

可柳银翠本就是嫁出去的女儿,虽说后来被贾家休了,但当时,柳家嫌她丢人,根本就没让她回柳家,所以,柳银翠根本就算不得柳家之人,如今柳家竟是拿她没法子。

不过,柳银翠这般的作风,不管是新屯,还是坛口,没一个人能容得下,最后祠堂立下规矩,柳银翠今生都不得踏入新屯地界,而坛口,几个长老一起,也将柳银翠逐出了坛口。

通州若大的地面,已没了柳银翠立足之地。

李月姐叹息之余,还是那句话,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那后果便要自己承担,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她这样重生一次。

“你说这孩子倒底是不是大伯的?”回到县衙后堂,郑典免不了嘀咕的问,脸上还是不太痛快。总之这事情,让他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别扭。

“那还用说,你当你大伯是傻子不成,这等事情,没有把握。能乱承认吗?”李月姐瞪了郑典一眼道,随后又没好气的补了句:“你们男人,全都是吃了碗里望着锅里的。”

郑典那个冤屈,苦巴着脸道:“我说媳妇儿。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子人,我什么时候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了。”

“呸,当初若是那个阿秀有柳银翠这股子狠劲儿,怕还不知道什么状况了。”李月姐拧了郑典一记。似真似假的翻起了旧账。心里却想着这会儿大伯娘的情形若是由她来承受。那她是决对受不了的,当初她跟郑太老承诺了的,只要郑典不负她,她必不负郑典。但若是郑典另有新人,她便离开。

“决没有的事情,我就是为了避嫌。才事事让郑星去跑。心里也未尝没有撮合他俩的意思,只是没想到,郑星这小子屁什么本事也没有,比他两个哥哥差远了,一个小娘子竟是拿不下,真是丢了郑家人的脸面。”郑典又哼哼的道。

“他当阿秀是你的人,哪里还敢下手?”李月姐横了郑典一点。

“呸。那小子,一副贼心眼,回头,我再教训他。”郑典咬着牙道,最后倒霉的还是郑星那小子,前段时间,这小子活活成了郑典夫妻两的出气筒,最是憋屈不过。

想着郑星那张苦瓜脸,李月姐不由的乐了。

“你太坏了,尽找八弟的麻烦。”李月姐笑哈哈的道。

“哈哈,谁让他老是自作聪明来着。”想着自家八弟的可怜样了,郑典也没良心的乐了。总算一天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第二天,郑大同柳银翠的八卦便传的满天飞。而郑家大宅,自也是乌云一片,不过,郑家的人都通一的口径,柳银翠既然不认,他们就更不会认了。

午后,李月姐刚午睡起来,铁牛媳妇儿来找她,说是郑大伯和大伯娘昨天吵了一夜,今天一天还打着冷战呢,她这个做媳妇儿的夹在里面是左右为难,便想请月姐儿去劝劝。

李月姐便换了透气的葛裳带着青蝉,跟着铁牛媳妇儿一起去了郑家大院。进了堂屋,没看到人,便直奔郑大娘子的房里,没想刚到门边,就听得房里郑大和郑大娘子两个在说话。

“铁牛他娘,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了……”郑大声音有些愧疚的道。

“一句对不住就完了吗?”郑大娘子不甘心的道。

接下来房里一片沉默,好一会儿,郑大道:“后日,就要开漕了,我不在家里,柳银翠如今住到城外窝棚去了,我思来想去的,你有空,还是让铁牛媳妇儿去照应一下吧,孩子是我的,我查过的,柳银翠自到坛口里,除了我没接触过别的男人。”

“呵,呵……就算是你的又怎么样,人家柳银翠不认,合着还要我低头,郑大呀,郑大,你是不是男人哪……”郑大娘子气极而笑。

“唉,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敢跟你说, 当年,我在衙里做刽子手的时候,因着铁牛以后要继承我那刽子手的位置,我便训练他,有一次给死囚施暗刑的时候,便让他出手,可他太胆小了,反而被皮死囚发起狂给伤了下身,差点让寻死囚走脱,大夫虽然冶好了,但却说过可能有碍子嗣,如今铁牛成亲到现在,已经五年了,铁牛媳妇儿也没有怀上,我担心铁牛怕不是容易有孩子了,若真是这样的话,今后我这一房怕是只有银翠怀里那一点了。”

屋外,听得这话,李月姐一惊,侧过脸看向铁牛媳妇儿,只见铁牛媳妇儿重重的捂着嘴,无声的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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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孩子

成亲五年没有孩子的苦,只看当年自家小姑姑,便能知一二,其他的且不说,便是李月姐自个儿,成亲一年来,因着还没有消息,便有许多的热心人打听着,便是阿奶那里,更是传了她许多容易受孕的法子,李月姐不知觉间也感压力倍增,由此,想来铁牛媳妇儿这五年来日子过的定然不容易,难怪这会儿她情难自禁。

想着,李月姐便拍了拍铁牛媳妇儿的肩膀,女人,多不容易啊。

“你……竟有这等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我说呢郑圭成亲的迟,他如今儿子都快三岁了,为什么铁牛就一直没有动静呢。”房里的声音继续着。这消息太意外了,郑大娘子一时顾不得跟郑大置气了,惊慌的问。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了,大夫也只是说有碍,并不是说完全不能生育,只是比较难罢了,他们还年轻,总有希望的,只是这些年苦了铁牛媳妇了。”郑大叹了口气。

听着郑大这话,站在门外的铁牛媳妇再也忍不住了,捂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哭声。

“谁?”郑大猛的一开门,就看到李月姐同铁牛媳妇儿。

“三嫂说大伯娘心情不好,让我来劝劝她。”李月姐坦坦荡荡的道,没说别的,只说来的原因,到于之前他们在屋里说的话,只看铁牛媳妇儿这样子,自然是听到了,不消隐藏什么。

郑大脸色不好看,不过好在都是自家人,听到就听到了吧,六郎媳妇儿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说出去,至于铁牛媳妇,知道了也好。

“没事,进屋吧,陪你大伯娘聊聊,我要到漕上去了。”郑大该说的都说了,马上要开漕,漕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因此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