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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429)+番外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宋缺觉得,能将掳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委实是不多了。

但戚寻紧跟着说出的话又让他暂时没有了分神的机会。

“要清正武林之风,自然还是要往门阀聚集的长安城走一趟的。就算是为了躲避开净念禅院的纠缠,在天子脚下魔门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也该往长安城走一遭。”

“宋公子,你觉得在这样的江湖风言面前,又有多少人会想到我们其实是为了吴明彻将军而来的呢?”

的确没有。

宋缺不难想象,有戚寻先后击杀石之轩和边不负的战绩,又从净念禅院掠走了空的惊人操作在先,在江湖上飞速传开的消息中,也顶多是觉得她这初出茅庐便是个做大事的料子。

纵然是往长安一行,也绝不会让人在一时半刻间想到和南陈之间的瓜葛。

他这位宋阀少主也与南陈无甚交情,同样是个刚扬刀立名的“新人”而已。

何况戚寻又紧跟着说道:“我这两日在中州城中也不是白混的,我昨日听到了个有趣的消息。”

要知道长安城中的门阀势力之变,多少会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往原本北齐地界走马上任的人,途径中州也自然会留下一点消息。

“我们去见一见尤楚红。”

宋缺并非没有听过尤楚红的名字。

北周八柱国之一的独孤信素有美姿容之称,在他平定三荆,以功拜车骑大将军后,渐成独孤阀气象,在历史上被人津津乐道的除了独孤信意外将帽子斜戴蔚然成风外,便是他这分别将三位女儿嫁给了北周明帝,李渊之父李昞和杨坚之后,竟成三朝国丈之事。

但独孤信已经在二十多年前为宇文护所迫自杀,如今的独孤阀阀主乃是独孤峰,此外,实际上独孤阀的第一高手乃是独孤峰的母亲尤楚红。

正在今年,尤楚红为寻武道更进一步的机会,放弃了独孤氏传承的碧落红尘剑法,转为修炼杖法,更是自创出了一套披风杖法。

但也正是在这门武功的创建中,尤楚红不慎走火入魔,虽然杖法练成,却仍旧留下了后遗症,在发作之时有如哮喘。

这种后遗症放在别处或许还瞒得住,放在长安城这种王朝建都之处,动辄与其他门阀打交道的地方却显然是瞒不住的。

也好在尤楚红的哮喘纵然不轻,却并不影响她依然稳坐独孤阀第一高手的交椅。

更不妨碍她在与宇文阀的宇文伤对峙之中,依然占据优势地位,保住独孤阀的尊崇。

“你想治好尤楚红的哮喘症?”宋缺的眉头拧了拧。

若是他们往长安一行,打的是替尤楚红医治好习武后遗症的招牌,那也越发不会有人将他们联系到吴明彻的

事情上。

但同为门阀势力,宋缺深知,即便现在独孤阀与宋阀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也迟早会有交手之时,这种资敌的事情,对他来说算不上是个好选择。

但他又忽而想到,他若是连尤楚红这种破而后立的决绝都比不上,那又何谈担负起宋阀的未来,等到戚寻闻声看向他的时候,宋缺已经想通了此时的要害关节,在这张桀骜英挺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错,找上独孤阀的确是个进一步掩护的好选择,独孤阀扎根于北周,若是独孤阀的客人救走了南陈重将,大约长安城还要再乱上一阵。”宋缺说了下去,“尤老夫人在独孤阀中声威惊人,还大可以利用独孤阀再做些非同寻常的事情。”

“宋公子懂我。”戚寻抬起了手边的金虹剑,指向了西边长安城的方向,“便让我看看北方三门阀的风采吧。”

宋缺摇头暗笑,这个懂她或许是个夸奖,也或许不能算。

总觉得这听来更像是,多谢宋公子跟她一并狼狈为奸。

没看了空大师这种佛门高僧,都在听出他们话中意思是要从北周手里救出吴明彻的时候,秀挺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试图阻拦又偏偏不能开口的纠结。

也不知道了空大师的闭口禅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起码在从中州城往长安城的千里路程中,了空大师听着这一路上随同着他们赶路的进程被越传越离谱的传闻,倒是没真选择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他只是慑于戚寻给他的两个选择,在观摩这幅大宗师画作后,落笔写下了他从画中所见。

而越是深入了解这幅画,他也越是意识到,戚寻所说的这门武功或许能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途径,或许并不是个随口说出的说辞。

但即便如此,当他的面前出现了北周长安的轮廓的时候,一想到戚寻要做之事,他便不觉有种人在棋盘之中身不由己的错觉。

北周的长安城延续的是汉代长安城的选址,而非是隋唐长安的位置。

无论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还是从时间轴上来说,此时的长安城中都没有后来经由鲁妙子修建的杨公宝库,也更没有从邪帝向雨田那里传下来的邪帝舍利。

未来的李阀阀主李渊现在也还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人,后来跟随他开国的那些个功臣更是绝大多数都没出生。

这么一想,若是在原本大唐双龙的时间线里,宋缺还真的年纪挺大的。

宋少主对戚寻这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着他投过来的一眼,已经颇有些放任自流的意思了。

三人从长安城西北方向的横门进来,正对着的便是划开东西市的横门大街。

比起戚寻曾经见到过的明朝紫禁城,北宋都城,此时因为地下水受到污染,不过数年就会迁移到龙首原上的长安城,已经有了几分荼蘼之像。

戚寻从市井之中途径,在摊位前短暂停留的时候更是听到此地的坊市商贩提到,两个月前,明明已经退位的北周宣帝宇文赟与天尊像一并南面而坐,邀请了京城中的士尼一并围观,搞了个杂技表演。

此外,就在他们抵达长安城的三天前,这位周宣帝又搞出了个花式操作——

他在皇宫的正武殿前,让百官和命妇一并与他欣赏乞寒胡戏。

何为乞寒胡戏,便是从西域传入中原,在冬季让舞者赤身露体相互用水泼洒的杂耍。

同时在他的杂艺表演中,还有一件在当时看来尤其前卫的操作,就是让京城少年穿妇人的服饰,入大殿歌舞。

这家伙是不是在发展北周的舞乐文化和行为艺术姑且不谈,他但凡还有身为帝王的心思,便实在不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从他这实在很能搞事的举动来看,他这个所谓的退位,归根到底还是并不想要

承担责任而已,而并非是真的因为什么病症不能继续坐在执政者的位置上。

“荒唐……”宋缺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好在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先前偷听的摊位跟前,他对宇文赟的指责倒是不至于因为过于大逆不道被人上报上去,“实在荒唐!”

长居岭南,算起来如今还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城的宋缺绝不会想到,他此前在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听到诸如周宣帝不是个明君的传闻,在当真亲眼见到的时候,居然能荒谬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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