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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岂曰无衣(3)+番外

作者: 衣年 阅读记录

流光却是不怕。她走近,发觉白天如霜似雪的花朵不知何时变成了深紫色,而鹅黄色的花蕊也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近乎黑色的妖娆花丝。

她穿行其中,从后面看,沿途黑色的花蕊探出去缠绕她的衣袖,牵扯得花朵微微低头,似是在弯腰朝拜。

流光想,那夜从黑暗中醒来,按照指引走到濯风山隅,要求住下。今夜又寻着似曾相识的感觉走进这诡异的花圃。

自己记忆中尘封的盒子,究竟装着什么呢?

正在沉思之际,师尹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接着一只手放在流光肩头。

师尹也不知,为什么看着流光的背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更想不到,刚刚触及她肩头,月光下,黑色的花蕊立马从他指尖穿梭而上。

接着便是喜鹊一声惊呼,道:“你们怎么跑到花圃中了?小姐不在,娑婆花夜间有剧毒的!”

师尹与流光皆是一惊。师尹感到指尖一阵剧痛向着心脉延伸,立马封住自己心脉,却是阻止不及。

素还真应声而出,正好看见师尹口吐黑血,流光连忙扶住他。

他立马上前,向师尹渡入真气,却感到他心脉闭塞,真气难以运转,不由得大惊。

又听喜鹊懊悔道:“应该早些告诉你们的。这下完了,娑婆花这个时辰剧毒无比!只有我家小姐知道解法,可是小姐又不在,呜呜呜……”

流光扶住师尹,抱歉道:“也是我们不经允许乱走的缘故,实在是……”

素还真不言,将师尹接过去,搀进客房。喜鹊慌张得跑前跑后,流光烦恼地叹一口气,将香斗从地上拣起,也跟着进去了。

素还真探他脉搏,的确是中毒之相,只是不知解法不好贸然动手。

喜鹊既然说此毒只有越织女可解,素还真便立马上路,前往阴司鬼池寻找越织女。

只是阴池鬼池距离这里尚远。他走后,太阳从东到西,等到黑夜又一次降临,仍不见他们回转的身影。

喜鹊忙了一天,一直围着师尹团团转,念叨客人若是撑不过今夜,小姐定会骂死他。

流光宽慰她几句,让她先去睡了。

她在床前看师尹昏迷不醒,脸色越来越阴沉,泛出紫黑的颜色。

烛光下,少女静默片刻,忽然伸手探入他的衣襟之中。

第3章 留守的撒手醋王 空空如也!虽然觉得想……

空空如也!

虽然觉得想要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快到手,她还是觉得要气炸!

流光能感应到它的气息,但是在濯风山隅遍寻不得,东西肯定在他身上!

流光摸着摸着,意外觉得他身材还不错,平常倒是看不太出来。就是中毒濒死,虽然呼吸急促得像鼻子里有两条小火龙,心口的跳动却很微弱。

看他一脸死气,眼看等不到来解毒的越织女赶回来,流光想起他中毒多少由自己而起,觉得脑袋很大。

想想吃了濯风山隅这么多次饭,就当付餐费好了。

流光心思一定,便以内力催发,念到:“星星之火,起!”指尖顿时闪出一簇火苗。

提着一口气,她额上泛出一层冷汗,忍住不适把火苗送入师尹心口。

看着摇曳的火苗像另一颗跳动的心,从紫衣中慢慢没入。

流光看他脸上黑死之气退了些许,心里想:“还是要快点找到东西才行,起码把自己的内丹拿回来。”

听到他呼吸渐渐不如之前急促,不免有些自得:我真是像菩萨一样善良。

天蒙蒙亮的时候,在喜鹊翘首以盼中,素还真与越织女终于回转不渡银河。

流光看她身穿鹅黄色衣衫,秀发如瀑,面似桃花,眉目如画,举止间带三分天真,飘然间又有仙人之态。

喜鹊冲上前:“小姐,师尹中了夜间娑婆之毒,都怪我……”

她听后,算算时辰,轻轻皱起秀眉,吩咐喜鹊道:“我先进去用织梭治疗,你去娑婆花旁取朝阳草来,加三碗清水……”

话还没说完,喜鹊已经冲进花圃取朝阳草了,流光接着问她:“请问火用什么火呢?可有其他讲究?”

越织女继续讲到:“先用两碗水,煎好后再添一碗继续,因此取二煎药,皆是文火慢炖。”

然后又补充到:“中毒时间太长了,这种解法能起多大作用,还未可知。”

流光引她去看师尹,越织女以织梭入他心口一探,秀美的脸庞显出几分疑惑。

流光询问:“情况是否很槽糕呢”

越织女摇头:“不是,是情况比预想中要好一些。中毒已有至少十二个时辰,心脉按理不应这样稳健。”

流光想,这是当然喽。不过嘴上说道:“也许是四魌界之人,身体状况与苦境也有所差异,请越织女着手医治吧。”

流光进房间的时候,师尹已经醒了,在床上打坐调息,并且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

相处有些日子,这么娇羞的样子倒是少见。

越织女拿着织梭束手而立,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流光送越织女步出屋,不由得夸赞道:“姑娘果真貌美心善,兼之心灵手巧,流光十分佩服。”

越织女道:“许是居住在这不渡银河上,长日漫漫,研究些奇巧之术而已。”

说罢,她拉住流光的袖子看了片刻,道:“我听喜鹊讲,你也去过娑婆花圃,还心有疑虑。不过你袖子上的确有夜间娑婆的气息。”

流光不由得大囧,她袖子有些脏,道:“不错,但是我却没有中毒。我体质特殊,不受草木之毒侵扰。”

越织女道:“不仅仅是如此。我看你功体不全,却能躲过娑婆花之毒,或许与我相似,娑婆花反而对你有益。你闲来无事,可以常来不渡银河做客,顺便疗养功体。”

流光心生感激,但是当下之要事还是找到东西为重,又不忍拂她好意,还是答应下来。

隔一日,既然毒已经解了,流光打算问问师尹何时回转。刚刚走到客房外头的走廊,便遇到一个黑衣人举着大刀冲出来,像是被里面打得夺命而逃。

狭路相逢,流光心里不由骂道:“晦气。”

她很想说:“大哥你就当我是花花草草,快走吧!”

还没说出口,迎面一把大刀砍来。

手无寸铁,勉强过了几招,却被一刀挂在手臂上,被那黑衣人逃脱了。

功体不全,全靠硬抗。虽然刀伤于身体无碍,流光那个疼啊!

因此众人出来时,便看到流光抱着手臂哭的很惨。

师尹刚刚和越织女在房内谈话,突然闯入几个蒙面刀客,身上有浓重黑气。因他刚刚痊愈,才被他们走脱了,没想到逃出去给流光碰到了。

于是拎起袖子为她治疗。

在房内,师尹帮她止住了血,看她哭的泪人一样,忍不住安慰道:“只是刀伤,没有性命之虞的。”

流光抽抽噎噎,心想:感情不砍在你身上。哭得更大声:“可是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