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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善类(20)

作者: 类非卿 阅读记录

整理好了沙发前的狼藉,温叙对着卫生间的陆清禾说:“洗好了吗?我帮你涂药。”

他正准备去拿棉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小桌上的袋子被陆清禾抽走,“不用。”

这时,温叙的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他饿了。见陆清禾不想让自己替他上药,温叙也不再勉强,“那你记得涂,我回去了。”

他拿起手机向门口走去,被身后的陆清禾叫住,“等等,”温叙停了下来回头,陆清禾问他,“你要回房间?”

两人只是对视着,陆清禾这句话问得很是突兀。

思考一番后,温叙挑眉:“不然呢?”

陆清禾“哦”了一声,他来到电脑前坐下,在握住鼠标后快速地点了几下。

温叙靠着玄关的墙,他注视了陆清禾好一会开口问他:“陆队长,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知道陆清禾喜欢窥屏,也知道陆清禾不会无缘无故问那句话。陆清禾从来都不是主动的人,可现如今他主动迈出了那一步,温叙哪有放过他的道理。

“我要复盘今天的训练赛。”

“正好我回去洗个澡,”温叙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你好了告诉我。”

没等陆清禾回答,温叙关上门离开。

打练习赛时,温叙抽了太多烟,衣服上也沾了烟味。

洗完澡将头发吹了半干披散开,温叙只下半身裹了浴巾来到衣柜前,看着挂着的衣服,他思考穿什么和陆清禾一起去吃宵夜。

温叙偏爱一些浅色系的穿搭,而陆清禾日常的色调是黑白灰的单一色调,以前两人一起出门,自己总是显得很跳脱。

拿起了一件明黄色的印花短袖和黑色长袖T恤,温叙来到玄关的镜子前比划了一下。明黄色衬得他皮肤更白,黑色则让他看上去沉静许多。

考虑片刻,温叙打算再去挑选两件来尝试,这时有人敲了门。

“叩叩。”

从监控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陆清禾,温叙单手拎着两件衣服打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陆清禾眼神一愣,他很快别开目光,“我好了。”

温叙叫晃了晃手中的衣服问他,“哪个颜色好看?”

那双长眸瞥来看向温叙手中的两件衣服,陆清禾的目光先是在黑色长袖上逗留,然后偏向了那件明黄色的短袖。

“穿长袖。”

温叙笑着问,“为什么你看这件,却选了黑色长袖?”

“我已经回答你了,”陆清禾背过身不再看温叙,“我去大厅等你。”

温叙猜想,陆清禾觉得那件明黄色适合自己,大概是觉得夜里凉,穿长袖更好。

这一幕让温叙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仍是自己熟悉的陆清禾。

只不过不同的是,在过去陆清禾比现在坦诚直白,关心自己也不会这样拐弯抹角。

庆幸的是陆清禾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转变。

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他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们了。

缺失且没有彼此参与的这几年又发生过什么,这些能在未来弥补吗?

温叙不知道,可是他想去探索答案。

***

穿了陆清禾挑的那件黑色长袖,温叙将青灰色的头发扎起一半下了楼。

一开始温叙其实没有留长发的打算,加入SER后,为了快速融入队伍,他们没日没夜地打训练赛,温叙连剪头发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后来要拍单人赛的宣传照,化妆师小姐姐替温叙稍微打理修剪了一下发型,意外地发现温叙很适合狼尾的发型。也是在比赛前夕,温叙将头发染成了青灰色。

凌晨酒店的人不多,到达一楼的大厅,温叙看见了陆清禾的背影,他站在酒店门口鱼缸前看着里面缓慢游动的热带鱼,格外专注。

“走吧,”温叙走到陆清禾身边,“傅白给我推荐的店就在这附近,他说他们家小龙虾不错。”

陆清禾“嗯”了一声,与温叙并肩走出了酒店。

深夜降了温,迎面而来的风带着一丝寒意从衣领处钻入,温叙抬手摸了摸领口,还好他听了陆清禾的话穿了长袖。

延伸直道路尽头的路灯洒下一束束的光,人行道被照亮,树影和人影被拉长。

温叙踩着人行道上方正的砖块,脚步轻快,“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觉得我单排打得怎么样?”

“你们教练怎么说?”

“他没评价,只让我思考几个问题,”温叙看向陆清禾,“我都回答你了,这回你可以说了吧?”

“前三局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陆清禾眸光淡淡,“在房区干拉是在找死;在C字楼最忌讳的位置就是那堵墙,你不想处于被动跳出楼却把自己的后背给了那堵墙;出枪后暴露不动位置就是在给别人机会。”

说完这些,陆清禾抬眼盯着信号灯,“被人蹲不是理由,你可以规避这些问题,又或者你不想。”

陆清禾的话一针见血,戳破了温叙心底的想法。

“是啊,”温叙干脆地承认,“我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陆清禾瞥了一眼温叙,“比赛对你而言是什么?”

信号灯变成绿色,听到陆清禾的发问,温叙愣了几秒才迈开步伐过马路,他耷拉着脑袋跟上陆清禾,小声地抗议:“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参加比赛,温叙就没有正当的理由见陆清禾。

过了马路转弯后的小吃街十分热闹,无论是店铺还是摊位都聚集了不少人,有人围坐在桌边喝酒吃着烧烤,有人站在炸串摊位前低头吃东西。

四下喧嚣不断,陆清禾低沉的声音窜入耳膜,“我没看出重要。”

温叙:“为什么?”

陆清禾:“如果对你重要,你不会利用他达成别的目的。”

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不会这么做。

这句话温叙没有说出口。

而此刻,温叙只当陆清禾指的是比赛的事情,他的语气软下来,“不是比赛对我不重要,是我气不过。”

陆清禾的下颚线紧绷,“还是那么重要。”

不知道陆清禾的态度为什么转变,温叙小声嘟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第三局的时候他们都跳了U城一起蹲我。”

这个话题在陆清禾的沉默中终止,两人找到了傅白推荐的那家店,找了一张小桌坐了下来翻看着菜单。

温叙指着菜单问陆清禾,“两斤蒜蓉,两斤十三香的可以吗?”

“可以。”

“烤生蚝吃吗?”

“嗯。”

温叙叫来了服务员点了单,在服务员要离开时,陆清禾叫住了他,“十三香不要太辣,谢谢。”

温叙用手托着腮,稍稍敛起眸笑道:“以前你和我姐都很喜欢吃辣,现在不行了?”

“是你不行。”陆清禾眼底波澜不惊,也并没有觉得这句话不妥。

温叙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你怎么不知道我不行?”

“医生建议这几天吃清淡的。”陆清禾拿起水壶倒了两杯茶。

温叙倒是把这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