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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产了,我装的(32)

作者: 中意意 阅读记录

楼道里,徐笠和顾西野一直靠着墙静等,闻言堵住了想要下楼离开的齐志成。

“你干他妈什么!”齐志成气的胖脸涨红,光秃秃的地中海头顶简直要冒烟了,一见拦自己的人是齐楚的姘头,大骂起来:“死变态,离我远点!”

顾西野拧眉,他家的奇葩亲戚也不少,但是段位如此之低,蠢的如此之明显的简直是头次见。

但这种摆到表面上的无赖也是够难缠的。

要制服无赖,只能比无赖更无赖。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他妈的——”

‘嘭’力量十足的一记拳头砸到了齐志成的脸上,狠狠打在他的下颌角,口腔里迅速充血,叫他痛的吐出一颗断牙。

顾西野的肌肉可不是摆设,他真练过,原本是为了在国外防身。

齐志成仰倒,大叫:“他妈的,你跟那狗,草的齐楚——”

“嘭——”又是一拳。

顾西野缓缓凑近,单手把一个一百六十斤的中年男人,像拔萝卜似的硬生生从地上拎了起来。

polo衫的领子发出岌岌可危的针脚断裂声,齐志成的脖子被卡的生疼,甚至逐渐窒息,那油腻胖脸上的表情最终定格在惊惧上。

顾西野提起邦硬的拳头,紧攥且蕴藏力量的指骨发出轻响。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童年

一开始听到屋外的惨叫,齐楚以为是徐笠一时没控制住打人了。

直到他拉开门,看见把齐志成摁在地上,单手控制住齐志成地中海秃瓢,另一只手攥成沙包大的拳头,在薄薄T恤掩映下,全身肌肉都绷紧,拳拳到肉,砸的齐志成哭爹喊娘的顾西野。

平日里单纯又良善的小顾此时此刻有种凶神附体的既视感,原本上扬的唇角抿的紧紧的,一脸暴戾,仿佛刚刚齐志成骂的不是齐楚,而是他一般。

这哪还是青春纯爱阳光奶狗啊,这直接进化到疯批暴躁狂犬了啊!

徐笠站在一边观战看好戏,他早看齐志成不顺眼了,想揍但是碍于齐楚面子不好动手。

现在有了顾西野做‘武替’,何乐不为。

眼见齐志成满脸是血,连哭腔都要发不出来了,齐楚赶忙制止:“顾西野!住手!”

卖力打人的小顾一秒回头,阳光灿烂,“哥?”

“快起来,别打了。”齐楚上前拉住顾西野肌肉紧绷的胳膊,低头一看,果然,手背上都蹭破皮了。

“他借高利贷,就该有挨揍到死的觉悟。”顾西野微微喘息着,看起来真的是揍的很用力了。

齐志成一句话不敢再说,躺在地上,小声哼哼。

“徐笠,你把他带医院去,”齐楚居高临下看着齐志成,“他是替我揍的你,医药费我全包,但话说的也没错,你以后要挨的揍还多着,不差这一顿,好自为之吧。”

残局交给徐笠收拾,小顾乖乖跟着齐楚回家。

回到家里,齐楚一边低头收拾杂乱的客厅,一边老太太念经:“你怎么这么冲动?再怎么样也不该动手啊,虽然他真的挺欠打,但是现在可是法律时代,你要是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难不成我要亲手送你去蹲局子吗?”

“哥不生气吗?”顾西野跟在齐楚屁股后面,齐楚转到哪他转到哪。

他很生气啊。

那个人怎么敢这样骂齐楚?

而且自己都给他机会了。

是他自己给脸不要,还敢再骂一次试试的。

“他嘴不干净,就是欠打,哥打不过他,我替哥打,总要让他长点记性,不然他会一直觉得你好欺负。”顾西野抿紧了唇,抽抽鼻尖,“我不想看见哥受委屈。”

齐楚听着这声儿不对,一回头,果然,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顾红了眼睛,正无声地流眼泪,那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一颗颗从他眼眶中滚落出来,在顾西野漂亮的脸蛋子上留下一道儿晶莹的痕迹。

“我的妈呀,你怎么哭了?”齐楚大惊,遇上这种奇葩亲戚的是他,他都还没哭,顾西野先哭了,“哭什么?手打疼了?我去给你找医药箱——”

“我都听到了。”顾西野抓住齐楚的衣角,他在楼道里待的太无聊了,就偷偷把耳朵贴到了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恰巧,就听到了齐楚小时候的事情。

齐楚小时候就没了父母,已经很惨了,亲戚却还虐待他,连书都不给他读。

这样贫贱百事哀的事情简直离顾西野太远了,他不能想象,齐楚在亲戚家寄人篱下的日子是怎样的,也不能想象在该读书年纪的齐楚不得不辍学的生活又是怎样的,那样的日子,他只是听到就难过的不想在听下去。

可想象不到,却丝毫不影响顾西野心疼齐楚,心疼到他无比憎恨那个初次见面的齐志成,恨不得揍死他。

顾西野单手捂着眼睛,低头呜呜哭着,齐楚捧着纸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哥——我真的很难过。”

“别哭啦,这又和你没关系。”齐楚拉下顾西野挡着脸的手,抽了四五张卫生纸盖住他哭的‘水光潋滟’,十分让人有欺凌欲望的脸,“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不在意了。”

齐楚轻声安慰着顾西野,但顾西野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的更凶了。

他在替齐楚委屈,在替齐楚难过。

其实仔细想想,面临这些事的年轻齐楚似乎真的没有时间悲伤委屈。

他的父母一前一后死在了矿难里,一夕之间没了爹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齐楚还在河套边跟同龄的小伙伴抓鱼苗玩。

矿上的领导到了家里,跟齐楚的爷爷奶奶签了合同,给了一大笔钱,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一个成年人对齐楚解释他的父母死亡的前因后果,也没有人把齐楚父母的尸体从坍塌的矿石下挖出来,灵堂停了七天的棺材是空的。

齐楚就呆呆地靠着棺材,望着远处浓云下耸立的矿山,直到出灵。

也是从那一天起,齐楚彻底成为了村里没有爸妈的小孩,开始今天在爷爷奶奶家住,明天到二叔、三叔家借住,捡上面哥哥姐姐穿剩的衣服穿,不要的东西用,连新年,都难以挤出一身全套的新装,往往第一年棉服,第二年棉鞋,第三年棉裤,凑齐一身时,棉服已经破旧地从衔接处挤出了棉絮。

难挨的日子开始的突然,于是齐楚也没时间去难过再也不会回来的父母,他卖力地学习,因为老师和他讲,只有好好学习,才能离开齐家村。

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远离那只要站在村庄里便永远被矿山笼罩的阴影,远离这片吞噬了他父母和他应有童年的吃人大地。

村子里的孩子都在镇上上中学,齐楚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

当时,中考前五名的孩子都有当地民族师范学院的公费师范生,签合约的那种,读五年,读完之后,要回到老家执教三年。

这简直是太划算的一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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